我剛要追去之時,書房的門瞬間被他甩上,隔絕了我跟他的一切。
只是稍微遲疑了一下而已,再打開門之時,就聽到玄關處門被關上的聲音和菊媽在他身後呼叫的聲音。
雙手撐在木欄上,留給我的只有那一片明亮燦爛的空間,和竟有著疼痛的黑色大門。
我是怎麼了?跟他有著肌膚之親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知道我的神情傷害了他,如果我此刻打電話跟他解釋說是因為我還沒有準備好,那他還會相信嗎?
林葉兒,你怎麼就那麼笨呢?不就是你的『初 夜』嗎,不給自己的老公你難道還想留給別人啊?
別人?難道我的潛意識裡,還在想著江凱嗎?
我無力的隨著階梯坐了下來,這時菊媽走了過來:「少奶奶,少爺出去的急,連鞋都沒有換,外套也沒有拿,外面已經下雪了。」
看著菊媽手裡的他的黑色風衣外套,和皮鞋,再看向窗戶外面,飄然的雪花不知世間的寒冷,已經開始雪上加霜的越下越大起來。
我急忙的拿起他的外套和他的鞋,回到房間穿上了自己的外套,再掏出手機一邊撥打著他的電話,但總是呈現在通話中。
我沒有多想,換了鞋便追了出去。
寒風冰冷刺骨,此刻我也故不上了,車庫裡他的車還在,這就正明他應該還沒有走遠,出了別墅的主要通道之後,我站在三岔路口不知道該往哪裡前行,多次撥打他的手機也都處於通話中。
最後一次,我憤然的再一次撥通他的號碼一邊等著電話裡傳來的信息,一邊道:「沐天晨,你要是再敢通話中,我就摔碎了你的手機。」
這一次倒是聽到了等待通話的鈴聲,但對方卻直到響停了之後都沒有接:「沐天晨,你這個混蛋,不就是沒有給你嗎,我又不是不給你,只是沒有準備好而已,你就這樣給我鬧離家出走,鬼天氣這麼冷,還要我出來找你,要是把我凍感冒了,看我不剝了你的皮。」
哆哆嗦嗦著裹著他大衣的我,一手提著鞋,一邊哈著氣頂著風雪繼續往前走去。
突然耳邊傳來一陣邪肆的嬉笑聲,在濃密高大樹林裡,路燈昏黃不清的視線裡,讓我心裡頓時緊張了起來。
誰叫那沐天晨顯示自己的財大氣粗,把別墅建在了海邊,方圓幾公里的地方只有偶爾的一兩戶人家,又是夜裡,突然這一聲笑聲不嚇到人才怪。
我警惕的顫抖著聲音,目光四周飄散著:「誰?誰在那裡?不要裝神弄鬼。」話音剛落,又是一陣邪肆的尖笑之聲,這下我就更是害怕了,緊裹著他的外套,將整個臉埋了進去,只露眼睛,聞著他外套上的香草清香,我的心似乎也安心不少,壯著膽子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
一排排足有一人之高的鐵樹組成的護欄有微微晃動的身影,積雪落下之時,我看到了一雙只穿拖鞋的腳。
頓時,怒火中燒一伸手進去,抓住一個似乎手臂一樣的東西再往外一拉,沐天晨邪笑容的身影便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一怒便將手裡的鞋扔到他的腳邊之後,轉身就走,怒道:「凍死你算了,有本事離家出走,就把工作做到位一點。」
「喂,葉兒。」他急忙奔了過來,躲在我的傘下,雙手瞬間將我的身體固定:「你會追出來,是不是因為擔心我?」
「不是。」我怒道,垂眼不再理他。
「別否認了,剛才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這才想起方才自己以為四下無人,口無遮攔的一些話,冰冷的風雪中,我的臉也在瞬間燒燙了起來,垂著頭更是怒火的道:「我那些都是騙人的,糊說的,不過有一件事是說對了的,你就是一個混蛋,一個大混蛋。我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初 夜』給你,我留著一輩子不用,也不會給你這個大……唔……」
話還沒有說完,怒氣也還沒有發完,被他驚嚇到的心還沒有安定之時,他一手擒住我的下巴,彎腰便吻去了我的呼吸。
他的唇又冷又冰,還帶著顫抖,我這才想起他只穿了一件羊戎杉,在他固定我的身體時,我也下意識的往他懷裡靠去,一隻手撐著傘,一隻手已經不自覺的扶上他的後背。
昏黃的路燈下,我穿著他的外套,躲在他的懷裡,撐著一把鮮紅的傘替他摭去風雪,兩相接吻的瞬間,也溫暖的了彼此的心。
沐天晨,或許我還沒有喜歡上你,或許我離愛上你還有很長的一段路,可是不得不承認,我已經開始在意你了。
一陣冷風吹來,他打了一個寒顫,我這才急忙退開,把外套脫下來給他披上,看著他頭髮和眉毛上都還掛著風雪的樣子,又冷,又滑稽,就覺得好笑,氣也沒有了便問:「還跟我玩離家出走嗎?」
「我沒有要走。」他握起我手,在嘴邊哈著道:「我只是覺得可能傷害了你,無法面對你,所以才會想出來清醒清醒。」
「那為什麼不接電話?」
「一開始是在跟史傑通電話,要他找人去收拾楊高中路上的一套房子,然後看到你出來,這麼急的找著我,我心裡一喜,就想要逗你一下。」
我嚕了嚕嘴,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下次要玩離家出走,把準備工作做好了,我可沒有多餘的時間來陪你玩,哈啾,哈啾……」
「怎麼,真感冒了?」他放開握住我的雙手,轉而將寬大的外套罩住我的身體,將我緊緊的裹在他的懷裡,我只及他耳畔那般高,嬌小的身體正好貼合了他寬大的胸膛,那密切結合的程度,就好像是專門為我量身打造的一般。
感覺到這裡,我心裡不禁一喜,又問:「什麼房子啊?」
「明天不是說程果要去參觀你的新家嗎,在楊高中路那裡我特意留了一套房子本來是打算用來……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聽出他話裡的隱瞞,我抬起頭盯著他問:「那房子本來是你打算用來跟女朋友約會的吧?那我不要,誰知道你在裡面約過多少個女朋友?」
「你放心,我發誓,那個房子我一次都沒有去過,真的?」
「一次都沒有?」我不信的盯著他。
「好吧,我承認,那個房子裡的確有女生住過。」他急切的向我解釋道:「不過她住在裡面的時候我一次也沒有去過,是因為她跟男朋友鬧了矛盾,找到我,我總不能把她帶到別墅吧,思來想去就那裡最適合,所以她就住了兩三天,但都是史傑去照顧她的,我真的沒有單獨跟她見過面,更沒有在那裡過夜過。真的?你相信我?」
我被他著急的樣子逗笑,重新貼進他的身體宣佈道:「不管你過去是什麼樣子的?只要你現在跟以後對我忠誠就行。」
「是啊,家裡有一些母老虎,不聽話就要剝了我的皮,我哪兒敢啊。」
「你……」
「管你是母老虎還是什麼別的呢?反正我是一隻公老虎,你始終都是我的老婆。」
我揚笑著,用頭在他懷裡像鑽井一樣鑽得他生疼,最後求饒,我這才停了下來,他一邊替我理著弄亂的頭髮,我一邊說道:「走,我們現在就去楊高中路吧,史傑他不知道我的喜好,果兒又是一個特別敏感的人,要是被她發現就不好了。哦對了,你還要給我找一個房東,我當時跟她講的是我跟房東一起住的。」
「這有什麼難的,就說房東出國去了,這個房子是史傑親戚的,史傑也是你們學校畢業的,跟那個方子聰是同學,就說你們兩個早就認識,其實程果很好忽悠的,你隨便忽悠一下她就過去了。」
「可是……」
「噓,連我都不介意你把我的好心說成驢肝肺,價值五十萬的戒指說成是五塊錢,你對她說謊她也不會介意的,你們是真正的朋友,不告訴她真相,是為了保護她。明白嗎?」
我認真點了點頭,兩人相攜著往回走去,一邊走,我一邊舉著手望著戒指,很不屑的問道:「真是值五十萬嗎?」
「只多不少。」
「那我不成富婆了,要是以後沒錢了拿去賣,也可以一輩子無憂了。」
「你要不要以後沒錢的時候也把我拿去賣了,我比這個戒指應該更值錢。」
「多少?」
「幾百億吧。」
「那好,就這麼定了。」
「你找死是不是?」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