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月突如其來的問題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到了那塊令牌上。
「對啊,南珠,你這幾天都在忙活什麼,竟看你四處尋找這東西了。」華曇走到書桌後坐了下來,拿起桌子上的放大鏡貼上令牌,似模似樣地看了起來。
「善存匡儀。善存不是瀧則女帝的名號嗎,原來這些琉璃石是令牌的碎片。」
噙月聽了華曇的話突然想起蓮子樂給她講的關於尋花季的傳說。
「哦哦哦,就是那個女女相戀的女帝嗎?」
霽月略帶埋怨地看了她一眼,「不得無禮。」
「是。」她垂下小腦袋,牽起一邊南珠的手,「你快解釋給這位漂亮公子聽為什麼那什麼什麼女帝的令牌會在這,省地他又說我。」
南珠走到華曇身側,躬身從她手中取走剛剛粘好的令牌。
「因為令牌破碎那日距今太久了,我只能勉強搜尋到四分之三的部分,不過,已經可以看出上面的文字了。」
南珠使用了「距今」這兩個字,使得噙月誤會了她的意思。
「南珠你太厲害了,幾百年前的寶物你都能拼起來。」
「…… ……咳咳。」南珠無語地清了清嗓子,糾正道,「它是寶物沒錯,不過不是在幾百年前就碎了,是在四年前,正確來說是四年零八個月。」
「四年前?」
四年前發生了很多事。
郡主所大火,綠萼身亡,玄澀轉醒,還有暮琉瀾出逃…… ……
「師姐自蜀陽皇宮轉醒後,就命人監禁了暮琉瀾,不過他很快就逃走了,這令牌就是那個時候碎的吧。」令牌又到了折聆手裡,他攥著它看向南珠,「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不是我發現的,是我其中一個手下無意在這山中撿到的,碰巧被我看到,但…… ……」南珠頓了下,似想起了什麼要問,又抑住好奇心繼續解釋,「但這琉璃石的特質我只是從書本從窺得一二,不敢確認,這才派了手下大肆尋找。」
霽月聽了南珠的解釋,輕歎了口氣,「看來二師兄真的在這。」
眾人的對話到了這個階段,噙月和華曇相視一眼,迸發出一片迷茫的光。
「你明白了嗎?」
「沒有。你呢?」
「我也沒有。是不是因為我笨啊…… ……」葉小寶同學賣萌地撇了撇嘴。
南珠明知她是裝的,卻很好脾氣地開導說,「不是因為你笨,而是因為你不瞭解鑲月的歷史。」
「這跟鑲月的歷史有什麼關係?」
「我曾經因為某件事情翻閱了很多關於古鑲月的書籍,比如《非仙非鬼經》,比如…… ……《善存野史》。」
南珠把她從《善存野史》看到的故事娓娓道來,「我想關於瀧則女王,有一部分你們是知道的,比如她和頑醫師之間的事。頑醫師死後,她為了和其一齊轉世,便在冬日埋下了一顆並蒂之種,日日守在種子旁等它開花。期翼花開之時,頑醫師的靈魂可以附在其中一朵花上,不必輪迴消逝,而並蒂花的另外一朵,則是為百年之後的女帝準備的。只有這樣,她們才可以按照誓言中許諾的那般,同生同死。」
「那她們不就一輩子被困在花裡面了。」
「寄魂於花的大限是一年,不過並蒂花不同於其他的花,足有一百年,所以一百年後她們就可以投胎轉世了。」
寄魂於花的法術?
類似於南珠寄居紅蓮,噙月寄居水仙。
「這樣看來,倒是個大團圓結局。」
「不是大團圓結局。」被晾在一邊的華曇插話道,「你到底是哪國人,連我都知道瀧則女帝和頑醫師沒有在一起,要不哪來的尋花季。」
「此話怎講?」噙月是越來越糊塗了,這暮琉瀾的藏身之地到底與這對女女情侶有何關係。
「瀧則女帝以為自己可以善終,卻沒想到被自己的皇妹給害死了,還使用巫術將其困在玄境中,直到被後世國師所救才得以轉世,足足比頑醫師晚了四十年,哎,我聽了都糾結,虐戀啊虐戀。」
噙月聽這故事倒是聽出點意思來了,趕忙詢問,「那,那她們現在呢?」
「早就輪迴啊輪迴,不知道多少載了。我們鑲月之所以設置尋花季就是把我們國人的祝福傳遞出去,希望女帝大人她能找到頑醫師,兩個人可以長相廝守一世,了卻百年遺憾。」
南珠看噙月還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於是接話道,「如今我們所在的雙珥山,就是瀧則女帝的皇妹關押她靈魂的地方,這裡有一處宮殿,當對其使用巫術之時,它便瞬間變作無縫無息的玄境。」
「這種事野史也有記載?」
「沒有,它只是指出瀧則女帝被關押的地方是玄境,但至於玄境在哪我們並不知道。如今可以確定玄境在雙珥山的某處,是因為這個。」南珠手持令牌面向她,「瀧則女帝的令牌!」
噙月抿了下嘴,別人都摸過那牌子了,她也要摸摸。
她上前把那玩意抓過來,左瞧瞧右看看,「就憑這個?」
「是。當年鑲月國師把女帝救出來的時候,曾經用她的令牌封住了玄境入口,如今令牌破裂,玄境自然已開。」
「那…… ……那我們現在離它是不是很近,萬一被關起來怎麼辦?」
「不會的,現在的玄境只是個宮殿,幾百年的消磨,已經磨掉了它所有的法力。」
噙月鼓著腮幫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暮琉瀾是怎麼知道這裡的,還有,他是怎麼進去的!」她有很多問題,這次要一次問個清楚!
「他怎麼知道的這個地方,我不曉得。但我知道,能打開這玄境入口的人只有三個人。」
「哪三個?」
「鑲月國師。瀧則女帝…… ……和曾經陷害過她的那個妹妹,凝朝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