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
她輕輕念著,悸動了滿座芳心。
「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尋花…… ……」
成嬈雪重複道,整個人都暈乎乎的,「皇上,太后,你們真厲害,起『應景』這一題目。起地太有深意了!」
哪是他們有深意,分明是比那女人想地淺薄了一層。
暮琪玉看向那笑容皎潔的女子,心微微起異。
這是噙月今夜給這尋花閣的人帶來的第三次寂靜了。
蓮子樂款款走下台,執起折聆書寫的詩詞。
好字,她看向身邊那個把她女兒推向風口浪尖的那個傳說絕世男子。
可是為什麼,她可以從這字中看出那顫抖的情緒。
她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你這字,先放在這,等一會其他人都寫完了,再拿到一塊比較,不過本宮想,已沒有什麼懸念了…… ……不是嗎?」
就在眾人夾在噙月和折聆這完美配合中無限昏眩之時,樓下的小墩子終於在慢跑和輕喊中到達了目的地。他如被火燒了尾巴似的,一路奔了上來。
那副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蜀陽和廖星打過來了一樣。
入了小墩子環視著四周,感受這殿閣內的氣氛,他卡地時間點瞞不錯的吧。
「皇上吶,奴才該死,奴才剛去給六皇子送飯的時候,發現…… ……發現他失蹤了!!!」說著一頓磕頭。
伴著他做戲的玄申等人也從樓梯拐角處拐了進來,沒有言語,直接跪了下來,和小墩子一起磕頭。
暮琪玉沒有想像中應該表演的震驚,反而是遲疑。
殿閣中眾人知六皇子失蹤此事不小,皆驚歎宮中必有大變,卻不料年輕帝王如此反應,均不敢出聲,與那跪了一地的侍衛一起等待指示。
皇妹啊,如果你真的是雙面間諜,如今我引你入死局,你也能夠逃脫的,不是嗎?
能做出那樣詩句的,被神賦予了才能的女子,怎會如此輕易地就被他奪取性命。
不如他賭一賭,看看自己運氣如何。
「耀王,你上前來。」
暮桀風眼眸一冷,死死地握住了拳,該來的還是要來。
「臣在。」
「你想必也聽到了,六皇子失蹤,此事茲事體大,孤不放心交予他人,如今派你去尋找皇弟,定要把皇弟安全地帶回宮。」
「皇上,臣不才,以一人之力恐無法尋到六皇子,想內人一同幫忙。」他說出預定的台詞。
「哦,皇妹居然有如此能耐,孤准奏。」
什麼?!怎麼扯到她身上了,噙月思量著把她神來之筆的嗅覺告訴他果真是個錯誤。不過既然這皇弟哥哥都下旨了,為了項上小腦袋還是趕緊應下吧。
「是,臣妹遵旨。」
眾人又是一陣讚賞,這耀王妃真真是將門兒女,氣質不凡吶。
「那臣等先行告退。」
「孤等你們的好消息。」
暮琪玉話音剛落,暮桀風就抓著噙月的手往閣殿外的樓梯口走去,動作十分粗魯。
「清清你…… ……你慢點,不急於這一刻。」
被晾在一邊的折聆以出生皇家的警覺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六皇子失蹤?暮琪玉會如此鎮定?他感覺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趕忙準備跟上,卻被守在一旁的侍衛攔住了去路。
一個長地陰陽怪氣的侍衛噙著不懷好意的笑,尖聲道,「公子留步吶,這宴會還沒結束呢。」
「你讓開!」折聆週身,殺氣騰騰。
「公子何須動怒,本就沒什麼要緊事,公子不信任皇上還不信任耀王嗎,他定會好好的保護王妃的,公子不必擔心。」
玄申的話當真觸動了折聆。
是啊,暮琪玉雖說會耍什麼陰謀,風他定不會讓小寶受傷的,興許…… ……小寶只是個引蛇出洞的陪襯也說不定。
「我知道了。」折聆白了玄申一眼,回到座位。
另一邊——
「喂,你輕點啦,有話好好說,我跟著你走就是了!」
過了幽然靜軒所在的樓層,噙月實在受不了被半拖著身子的無力狀態,慍怒道。
暮桀風沒有理睬她的不悅,直到出了尋花閣才放開手。
「參見王爺,王妃!」底閣處,一群鐵騎看到他倆出現齊刷刷地跪了下來,嚇地噙月一抖擻。
「這…… ……這是怎麼回事?」
暮桀風負著手,裝酷地轉過身子,作惆悵狀,「琉瀾失蹤了,此事牽連甚廣,倘若鐵騎幫忙,找到他就容易許多。」
噙月也跟著緊張起來,不過看到這一排排鐵騎,心中又冒出疑問,這小墩子剛剛稟報了六皇子的失蹤,他們這麼快就被召集過來了?!
怎麼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會不會…… ……
不會不會,雖然和暮桀風相處時間不長,但也知道他的為人,不會對她這個名義上的妻子怎麼樣的,何況——他們還是朋友。
朋友之間怎能互相懷疑。
她雖這樣想著,理性卻告訴她不要那麼天真。既然如此,先看看再做決定也不遲。
噙月表現地不設心防,作擔心狀,「啊?失蹤了啊,那怎麼辦啊?」
「要是以前我們估計就沒轍了,但現在有你,就不一樣了。」
她看著他從鐵騎手接過一方藍色手帕,一種強烈的不詳預感襲來。
「來,小寶。」
果然,暮桀風把手帕遞到她鼻子下面。
「…… ……」還真把她當警犬了嗎?!
「怎麼樣,聞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