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太刺激了!
噙月被折聆架著在天上屋簷上飛來飛去,大戰過後的自豪感緊緊包圍著她,讓她忍不住嘰裡呱啦地亂叫。
「師弟啊,我們就這樣飛出去嗎——」噙月被寒風灌了滿嘴,扯著嗓子大喊道。
折聆冷冷地斜睨了眼突如柳絮般降臨的雪花,只答了一個字,「嗯!」
「師弟,你說什麼,風太大我聽不見!」
噙月的呼喊沒有得到回應,下一秒,便感覺身子如浸到冰水裡般,冷且不提,手腳像是被蠶罩束住一般,一陣緊縮。還來不及呼痛,白茫茫的一片便壓了下來。
她忽然升出這樣的感覺,自己像是被捲吧卷吧扔到搾汁機裡面了。
「師姐,師姐你還好吧!」
折聆搖著仍沉在幻想裡的噙月,扼住她的下顎,把炎殤餵了進去。
「我們…… ……」緩過來的噙月一陣哆嗦,感覺到折聆身體傳出的熱氣,一個勁地往裡拱,小小的腦袋貼在因為劇烈運動而此起彼伏的胸膛上,終是升出了暖意。
她嗅了嗅鼻子,不禁在內心感歎道,這師弟身上的柑橘味真是好聞。
「我們這是在哪啊?」噙月嬌濡的聲音傳來,折聆哪見過自家師姐如此示弱的表現,不禁放輕了聲音,「宮外。」
「宮外?我們出來了嗎?我們怎麼出來的?」
不是說暮琪玉下令皇宮只進不出,怎麼那麼容易就出來了。
「總之就是出來了,師姐現下不用再擔心了。」折聆覺得以她現在連奉血域的存在都不知道的狀況,就算告訴她使用了幻雪蠶繭術,她也是理解不了的,索性就不解釋了。
「那——」噙月還是有好多問題,她又往折聆懷裡鑽了鑽,「那個冬瓜清湯是怎麼回事?」
「冬瓜清湯?」折聆被她問懵了,哪來的冬瓜清湯?
「就是那個武功很厲害的人,你好像叫他血什麼。」剛才那麼混亂的狀況,噙月根本就沒留意敵人的大名,只是他向自己撲過來的時候有一股很濃重的冬瓜清湯味,她記住了。
折聆一陣暴汗,「他叫奉血域,貼身保護暮琪玉,師姐最好不要招惹他。」
多了他也不想解釋,一是懷裡的人不一定能記住,二是這深更半夜他抱著她坐在雪地裡也不適合講故事。
雖然這一晚上的相處令他對六月這個女人有一點點改觀,但她還是他討厭的人榜上的首位,才被她救了一次,自己不能這麼沒有立場吧。
折聆不著痕跡地從噙月的身後抽身,一邊扶著她的肩一邊緩緩地站起來。
「師姐,既然任務已經完成,輕弦告退!」
誒?噙月一臉無辜地揚起頭看著如天神般冷寂地豎立在自己身後的折聆。
怎麼了,才一下下的時間,就從溫暖的橘子便成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橘子。
「輕弦,我…… ……」
「師姐保重。」說完,飛身遁走。
噙月後面的話被埋在披風濺起的雪花中,「不知道這裡是哪…… ……」
另一邊,雛龍殿瀰漫在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之中——
暮琪玉被血域打撈上來的時候,浴水侵滿的臉上一片鐵青。
生下來就被人敬若神明般地伺候,天縱奇才,傲世無雙,宮中人皆讚他靜若煙波,動若蛟龍,是這天下最美麗的景色,除了父皇誰不是看著他得臉色行事,如今居然有人把他按在浴池裡,還踹他屁股,最讓他無法忍受的是當著血域的面,簡直——
是他人生中難以磨滅的奇恥大辱!
他要那個女人的命!
「血域…… ……」如從地獄傳來的幽冥之聲在大殿迴響。
「是,殿下。」血域上前,看了看房樑上的晚飯,冬瓜清湯,又看看坐在地上渾身濕透散發著不明黑色煙霧的暮琪玉,在心裡歎了口氣,今晚的晚飯想吃完是沒指望了。
「帶人去搜,本太子不用你保護了,給我搜,把皇宮翻個個也要把人給我搜出來,還有——」暮琪玉咬緊牙關眺望向遠方桌子上的藥碗,「把解語找來。」
奉血域,「是。」可以笑嗎?好像笑啊~
忍著笑正準備退下,剛一轉身便被什麼東西晃了一下眼睛,警覺的他立刻察覺到光亮的來源,被攪得一團亂得浴池邊上,有什麼東西在閃光。
「太子。」
暮琪玉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那個落在薔薇花瓣邊上的是正在閃著光的…… ……一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