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因為噙月的回歸而變得異常忙碌,光晚飯的布菜就花了不少心思。
可惜噙月因為少了三顆牙吃什麼都沒有味道,草草地就結束了傍晚的家庭聚會。
「南珠,你下去吧,我想睡覺了。」回到房間,噙月就遣下南珠。
「是,郡主,南珠就在外面候著。」
南珠下去後,不消一會,噙月就迷瞪著睡了過去。
紅幃簾珠後,是噙月張著嘴,露著空洞牙槽的睡顏。
同一時間,將軍府外——
折聆隨意檢查了一下身上的裝備和扣在指尖的銀絲刀,總體俱全後正準備翻牆而入又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藍叔。
「鏡子。」
藍叔一副「就知道你」的表情,從懷裡掏出蛟龍紋丹溪手鏡,遞了過去。
折聆一邊照一邊扭著脖子問道,「我這邊的頭髮沒有松吧,一會別掉下來。」
「少爺——」藍叔拉著長音提醒他,也順便表達一下自己的不滿。
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有點竊賊的敬業精神好不好。
「在外面候著。」
把手鏡拋給藍叔,折聆嗖地一下翻過將軍府以高聳聞名的紅磚牆。
折聆的身影從視野消失後,藍叔轉身正準備去巷子口接應,卻聽到身後有重物落地的聲音。
「少爺,你怎麼又出來了?」
「你還是把鏡子給我吧,萬一行動中頭髮掉了我還可以整理一下。」
「……」
「我總覺得今天的頭髮綁的太鬆。」
「少爺。」
「嗯?」
「我能用鏡子拍你嗎?」
一向清冷的折聆公子只有在極度愛美這一點上讓人覺得他是個凡人不是從天上來的神仙。
不過也說不定,他些許真是從天上來的愛美的上神。
不過話說回來,身為硯叱唯一的入門弟子,也難怪折聆無法將如此驚險的任務放在心上。
其實,他可以不驚動任何一個人把密道地圖偷出來,但這樣實在有損他家男人的面子,所以還是暗中保護的好。
折聆想著,飛身上了一棵大樹,沐浴著月光照著鏡子,等著暮桀風。
可是在折聆打了第十二個噴嚏後,心情變得愈加煩躁。
那個笨小子今天該不會是取消行動了吧?!
凍死爺了,折聆猛地捶了一下樹枝,樹葉上的血簌簌地往下掉,正好砸在了在經過的巡邏的士兵頭上。
「誰!」
幾柄長槍像出了竅的暗器,刷刷刷地刺向折聆。
折聆從樹上跳了下來,轉身帶倒幾個士兵,跳上冰面,暗罵了聲晦氣飛了出去。
隨著幾聲「卡嚓」,陸續追上的士兵踏上不堪重負而破碎的冰面墜入冰湖。
折聆擰著眉毛跳上湖邊的岩石,眼前銀光一閃,折聆只來得及躲閃,就重新回到了冰面,一路點腳向後,劃到仍在水裡撲騰的士兵中心。
「老子等你很久了!」
手持長劍站在湖邊的人,正是赤隆將軍,蓮鳴。
折聆眼神一冷,很好,鑲月國的第一武將,想跟你較量一次已經很久了。
誤把折聆當做暮琪玉派來的人,想像著那個乳臭未乾小皇帝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蓮鳴一陣上火,把全身的本事都使上了,一把流星劍舞地滴水不漏,夜光下,整片的銀光與攻上來宛如魅影的折聆一同幻化成璀璨的暴風,席捲著後院的每個角落。
一開始對於蓮鳴的攻擊,折聆可以輕易地化解,可是隨著時間慢慢過去,他開始有一些體力不支,既不可以使殺招,也不可以用毒,折聆越來越不耐煩。
特別是蓮鳴帶著汗水的頭髮掃過他的臉頰時,他一邊屏著氣,一邊向後退,整個人都要厥過去了。
一忍再忍,折聆覺得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也顧不得江湖規矩不江湖規矩的了,扔了一把硯叱親制的迷藥寞香,轉身遁走。
誰料蓮鳴毫不猶豫地執劍自傷,從劇痛中驚醒的他一路循著聲響,追了過來。
折聆被逼到一個栽滿桃樹的院落,光禿禿的樹枝四處料峭著,沒有一絲藏身之地。
被零星雪漬覆蓋的單色雕欄石砌的小樓上,暗金色的三個字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寶寶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