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的室內,開著淺黃色的燈,溫馨而淡雅,空氣中有著茶點的香味,在一室氤氳,僕人的腳踩在厚厚的地毯,無聲的送來不同的糕點與飲品,然後收拾用過的茶點無聲的退去,客廳內坐滿了人,穿著舒適的家居服,坐的很隨意,有的看報紙,有的吃零食,有得看著電視,或是發著信息,沒有刻意的交談,努力的營造話題,沒有熱情到疲憊的交心,在或動或靜,或無聲工有聲的室內,心的聯繫讓所以人都覺得愜意。
剛從外面回來的席麗與杜林他們,自然讓他們都抬起頭望了她一眼,不過也就一眼,很快就各幹各的,只是席麗接下來叫得太過慘烈,還是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他們重望向她,傻眼的看到了一副母子相殘的悲劇,小鬼胖胖的臉黑亮的大眼睛無不鼓起,那胖胖的手死全國性的勒著席麗,那架勢真是讓他們無語,什麼事讓他大逆不道到要謀殺親母嗎?
眾人憐憫的看著力氣比小鬼大,卻不敢真有力的席麗垂死的掙扎,坐在沙發上都未能擺脫兒子的狠心謀殺,輕拍著兒子的背,席麗氣急敗壞,「搞什麼,吃錯奶了,老娘用奶把你餵那麼大個,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臭小鬼,還不放手,你還真想勒死我呀。」
小鬼像是受是刺激,硬是不鬆手,還有越勒越緊的架勢,看熱鬧的眾人都有些變臉,小鬼怎麼像是來真格的,這還得了,杜斌也看不下去了,別看小鬼小,力氣可是很大的,他這樣一直勒,席麗會受傷,單跪在地,杜斌用巧勁把小鬼的手扳開,抱在自己懷裡,頭向上的壓著,輕拍了幾下他的屁股,「小鬼不乖,竟然對媽媽用粗,該打。」
他本只是形式上拍了拍,並沒有用力,沒想到頭向下的小鬼卻哇的一聲哭聲震天響,一發不可收拾,鬧水災了,席麗瞪了救命恩人一眼,把小鬼抱回去,「做什麼打我家小鬼,他一定被打痛了,你這個壞爸爸,離小鬼遠點。」
杜斌被弄得裡外不是人,有苦也不敢說,乾瞪著眼,揮著手,「我發誓,我絕對沒有用力,我只不過是嚇唬他一下而已。」
席麗更怒了,「小孩子能嚇麼,要是晚上做噩夢怎麼辦,離我家小鬼遠點,你這個行為不檢點的壞爸爸。」
杜斌攤攤手,只好退開些,席麗忙著安慰哭得很傷心的孩子,「小鬼不哭哦,小鬼是男生,不能輕易流淚,不然會被別人小看,會被說成娘娘腔。這樣小鬼長大後就不能成為男子漢,就不能保護媽媽了,媽媽被壞人抓住的話,會很可憐的。」
眾人直接無視席麗騙小孩的話,小鬼連話都還不會說,聽得懂才怪了,讓眾人傻眼的事,小鬼還真的不哭了,還自己抹了眼淚,小小的臉上還帶著嚴肅的表情,倒像個小男人。席麗樂得不得了,「小鬼真是媽媽的保護神,小鬼要快快長大,媽媽就不會害怕任何人了。」
小鬼揮著手,一臉的堅定,看著席麗的目光有著保護般的眼神。席麗愣了愣,呆住了,笑容就這麼定格了,眼淚也流了下來,這個小鬼,真是讓她很想落淚呢。
杜斌又上前來,單跪在她的面前,拿著手帕擦著她的眼淚,她懷中的小鬼也學著杜斌的樣子,把手套甩飛,仔細的幫她擦著熱淚,溫熱的感覺,她被風雪吹過的臉不再僵硬,緊抱著小鬼,她埋在他小小的懷裡,聞著他的奶香,幸福韻滿心胸。
被主母抱著坐在沙發上的杜歸,扁著嘴,要哭的樣子,她也好想長大,保護媽媽的,雖然她不是男子漢,可她會用盡全部來保護她的,可是,媽媽好像忘記她了,小鬼才是媽媽的孩子。她是誰的孩子?
一直看著報紙的籃炎抬起了頭,看向了桌上閃著綵燈的手機,看到那上面顯示的名字裡,心停跳了半拍,又急跳數拍,是籃絲的電話。
放下報紙,他抓向手機,怕是太用力,或是手機太滑,或是他手中出了汗而滑,總之好好呆在桌上的手機脫手掉在地毯上了。手機沒有摔壞,連痕跡都沒有,因為地毯很柔軟,不過,他處事不驚的臉還不變了,急忙又低下身去揀,拿起的時候又太過匆忙了,不急抬眼看,手就這麼狠狠的撞在桌邊上,生疼生疼,可是他還是緊緊的抓著手機,沒有去揉那迅速紅腫的手背,他按下了接聽鍵,「是藍絲嗎,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這時候的話不是還沒有天亮嗎,你是不是偷偷的不睡覺,又起來看漫畫了,這可不行哦,該睡覺的時候就要睡覺,漫畫書又不會長腿跑掉,你白天的時候看就可以了,小女孩不能太貪心哦。」
一干人傻眼再次看向了藍炎,這個一向能用兩個字,絕不用三個字的藍炎,一下子說那麼多話,真是超恐怖的事情,不會是平時憋的太久了,好不容易接個電話就爆發了吧,一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好可怕好可怕,郝普與梅笑這兩個活寶已經渾身發抖,抱著對方取暖了,席麗哄著小鬼,指著相擁的兩個男人,細心教導,「這個呢就叫禁忌之戀,是很淒美動人的故事,傳說一個陽光般的小受遇到了一個身體很魁梧,內心卻脆弱的小受,兩人談起了轟轟烈烈的愛情,可是兩個小受,都很害羞…。」
郝普聽不下去,「席麗,你不能這麼教小鬼,小鬼不但是未成年,還是個小奶娃,你這是誤導小奶娃,作為母親是要受眾人譴責的。還有,我跟他不是那張關係,我們是清白的。」弱弱的梅笑跟著點頭,為什麼席姐要把他叫小受,他也想在上面呀,可是…。咬著手指頭,他蹲在角落反省,難道他真得只能做個小男人?
藍炎沒有對周圍產生反應,他突得站了起來,抬腳走向門外,倉促之間,看到腳下似乎有障礙物,順便一腳踢開老遠。繼續向著門口奔去。
正在哀怨的梅笑,沒防被藍炎踢得飛了起來,倒在厚厚軟軟的地毯上,撞得眼冒金星,他終於拿出了男人的樣子,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對著眾人怒吼「該死的,搞什麼,哪個不長眼的踢老子,老子跟他沒完。」
迎面飛來一個東西,正好砸在他的額頭上,他的額頭一下子多了個包,他頭更暈了,揀起謀殺他的暗器,準備投訴,抓在手中才看清,是他的寶貝手機,他的怒吼變成哀嚎,「啊,我的手機,你們都是壞人,我要投訴你們。壞蛋!嗚嗚嗚。」
眾人眼皮都沒抬一下,對著這個不長教訓的人的戲,他們已經看膩了,切,一點新意都沒有,席麗涼涼的對著小鬼說,「你看,哭得像小狗一樣的男生是很容易被無視的哦,人心很淡薄的,不要祈求別人的好心,要自己堅強,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他摔得那麼慘,頭上又起了包,席麗還把他當反面教材,也沒人出來安慰他愛受傷的心靈,他小狗般烏溜溜的眼神,更加可憐,「席姐,嗚嗚嗚。」
就要撲向她的懷裡尋求安慰,被杜斌拉住背後的衣服。背後杜斌的聲音比西嚴更冷,「梅笑,要不要我借肩膀讓你靠一下。」
這笑話太冷,梅笑直零零的抖擻了一下,連忙後退,「不用啦,我其實也不是很傷心,不用尋求安慰的。」
對於梅笑的識趣,杜斌很滿意,拍拍他的肩膀,很用力的拍,臉上的笑要有多和氣就有多和氣,「梅笑真是堅強,要一直保持下去,也許哪天就不是小受了。」
又被人揭了傷疤,梅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咋呼的很,「我不是小受,我是大受,我是野獸,我是鐵真真的禽獸。」
眾人無語,人家禽獸還穿著衣服掩飾一下,怎麼他穿著衣服卻不懂得含蓄,真是太丟文明人的臉了。杜斌笑了笑,不再理他,與席麗咬耳朵去了,梅笑又開始哀怨的咬手指頭,連他最喜歡的爆米花都沒碰過一點,真是有毅力。
今天小鬼一直很反常,怎麼也不肯離開席麗半步,夜上睡覺的時候也不肯回他的專人小床上去睡,硬是霸在了席麗的懷裡,看什麼人都一臉敵意,這讓杜斌這個正值血氣方剛的男人咬牙切齒不已,明明小床就放在床邊,這小鬼還要擠進來,霸佔他呆的位子,怎麼能不怒,「給我滾下去,席麗是我的。」
小鬼一臉挑釁的看著杜斌,嘴巴吐著小泡泡,一副我就不下去你能怎麼樣,你過來咬我的無賴表情。
席麗看得直樂,小鬼的表情總是特別可愛。對於兩人的對他的無視,杜斌危險的瞇起眼,把小鬼丟去了小床裡,把席麗壓平在了床上,手一揮,用厚被蓋住了兩人,呼吸變得粗重,被下正上演著少兒不宜的纏綿。
夜還很長,窗外,雪花舞著跳著,浪漫了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