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包廂裡,米色的沙發淺黃色的方桌,桌上放著飲料還有白酒,各式的小甜點,席麗本不贊同點什麼白酒,她酒量是不錯,可是沒打算在包廂裡來個酩酊大醉,何況顏絮那三杯倒的酒白,實在是不適合,她可不想,她們倆喝醉了,她扛著兩隻醉豬回去,雖說有郝普過來接送,她還是很保守的勸兩位少喝點。
少喝點的代價就是多唱歌,席麗坐在沙發上看著顏絮美女顯然有些醉態的演唱,一手拿著話筒聲撕力節能的吼,別懷疑,實在的吼,好在包廂隔音一流,不然顏大美女的臉早就丟光了,還有可能被人轟出去,席麗每聽一次都有新的體會,這體會是什麼滋味自然只有她本人清楚,顏絮喜歡唱歌,可是五音不全的天生缺陷讓她只跟席麗K歌,兩人才結成了金蘭之交,可是,席麗還是冒汗,她搞不明白,顏絮說話的聲音那麼甜美,怎麼會走調那麼嚴重。低音的時候就像老頭在咳嗽,高音的時候就像斷氣一樣,上不來下不去,她不難受嗎?]
唐秘書是第一次聽顏絮唱歌,那表情讓席麗平衡了一點,她處事不驚的唐秘書咬耳朵,「唐姐,要鎮定,不能打擊少女的夢想,顏絮從小的夢想就是當一名紅牌歌星,她未能考上音樂學院已經有陰影了,咱們就當狼吼娛樂娛樂吧。其實仔細把這聲音比做狼吼還是挺甜美的,你好好瞑想一下。」
唐秘書心臟狂跳,這樣的聲音再來幾次,她怕她會有陰影,「我說,能不能換人唱,席麗,我唱歌也不怎麼好,不如你來吧。」
席麗幸災樂禍的表情轉為哀怨,「我也沒有那種高級細胞,我和顏絮的水平那是一個級別的,不然,我們怎麼能成為朋友呢,哎。」
唐秘書一口把白酒奔了一桌,「沒想到我們三個真是有共同點呀,不如,我們來個大合唱吧,也許能嚇走一群狼。」
眼看著唱著滿臉通紅,跳得東倒西歪的顏絮,額頭出細汗的顏絮美女就要開始脫衣服,兩人尖叫一聲,她真得喝醉了,她已經脫了她的小外套了,難道還想把她的小短裙脫下來,兩人一左右架著顏絮,空著的手拿著話筒,放開嗓子盡情的吼,「傷不起,真得傷不起…」
場面一陣沸騰,三女一台戲不過如此,三人吼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在嗓音變啞的時候停了下來,在席麗兩人的驚叫聲中,顏絮美女自倒了一杯滿滿的白酒當白開水喝了進去,然後顏絮美女冒煙了,雙頰緋色,吹彈可破,直變得不清醒,抱著席麗就親了口,「親愛的,波一個。」響亮的啵了一下,席麗頰上滿滿是某人白口水,一臉的黑線。
把顏絮抱著不讓她亂來,「唐姐,我們回去吧,小顏喝醉了。她一喝醉就成色女了,見人就親,我怕她男朋友找來全殺了我。」
唐秘書一聽事態嚴重,抱顏絮倒掛在肩上就拿來了包包往包廂外走,「嗯,回去。」
席麗有些無語唐秘書彪悍的姿勢,要是個男人便罷,只不過一個身材妖嬈高挑的女人背著個小巧玲瓏的女人怎麼看都覺得怪異,「唐姐,不如,我叫郝普進來背顏絮出去。你這樣背著不好吧。」這倒掛金鉤的姿勢超不憐香惜玉。
唐秘書動作很豪爽,拍拍她鼓鼓的胸脯,鏗鏘有聲,「放心,不會把她背到地上去的,她這種小身板兩個疊過來,也不是問題。」
席麗看著有些驚心,「問題是…。」
席麗還沒說完,問題就出來了,顏絮本就醉酒了,又被倒掛那麼久,這等於把生理反應掉過來,胃早就翻騰了,「嘔。」她嘔一聲,唐秘書的背後就多了噁心的稀釋物。氣味一下子散開來,刺激得人生不如死,可是顏絮還沒完,像是要把所有的東西都嘔出來,把唐秘書淺藍的裙子血淋淋的吐成了灰土色,唐秘書反應過來,尖叫一聲,把顏絮扔進了沙發裡,摀住了鼻子,「這人醉酒這麼難伺候,你怎麼不早說。」
席麗也摀住鼻子,不敢看唐秘書染色的衣裙,更不敢唐秘書比衣裙更加慘灰的顏色,「那個,顏絮本來喝醉酒鬧一下,就會呼呼大睡,只因為你把她倒掛了,她才吐的。」
唐秘書感覺著背上的黏濕,只想跳進黃河,她也懷疑是否洗得清,「馬上打電話給郝普,讓他來照顧這個醉鬼,再讓他打電話給梅笑,讓他趕快給我送套衣服,惡,我也要吐了。」
席麗急急的打了電話,讓郝普進了包廂,郝普看到這一場混亂也很無奈,然後席麗跟著唐秘書去洗手間了,總要有人為她等門,唐秘書進了單間,她也在外面梳洗了一下手臉,手機響起,席麗跟唐秘書打了聲招呼,就出去接電話了,是杜斌打來的,估計他也得知了這一晚發生的事情,「席麗,你衣服有沒有吐到,要不要我拿兩套衣服過來。」他說的一套自然是給唐秘書,現在這種時候,梅笑是不可能跑回家拿的,杜斌擔心席麗也被吐了,才打電話過來。人已在車上了。
席麗拒絕,「身上是有酒氣,不過沒什麼事,到家再換吧,先讓顏絮在家梳洗乾淨,再給她煮點醒酒湯,叫她男朋友來杜家領就行了。」
杜斌邊開車邊回答席麗,「好,我讓人去做了,現在正在往你那裡趕,很快就到了,我在開車,掛了。」
掛上電話,席麗正想回女洗手間,沒想到餘光看到一個醉氣洶洶的男人正靠在男洗手間門中,說什麼也不肯進去,「放開我,我要喝酒,拿灑來。」
他的身邊圍著很多穿著制服的保安,全是黑色正裝,高大恐怖的面容,一個個推著男人向著洗手間走去,「你還要喝酒,你連錢就沒帶,開了我們俱樂部十瓶白瓶,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這就帶你去洗洗腦,讓你清醒下,你是在誰的地盤惹事的。」
席麗本不想多管,可是他看到他抬起頭露出的臉,沒有眼鏡,長長的流海完全遮住了眼睛,如乾菜一般的皺紋西裝,鬍子拉扎的下巴,淺黃色的臉,他都成什麼樣了,他不是一直都斯文有禮,風度翩翩的書生麼,席麗不敢相信的摀住嘴。
她想去救他,可是,另一個跑得比她快,可是看她虛浮的腳步,迷離的眼神,濕了半邊的頭髮,可是看出她早已醉了,她擠開一干動手腳的保安,挽住了曹非凡的胳膊,搖晃著向他靠,「非凡,我們再喝,要一醉不醒。」
一種麻木的曹非凡卻甩開了席雲的手,讓她倒在地上,他的聲音沒有一點大舌頭,很是清晰,「不要跟著我,誰要跟你喝酒。」
席雲爬向曹非凡,拉都會他的褲角,迷離的眼笑得瘋狂,「曹非凡,我不跟著你,誰跟著你,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今生注定纏在一起,邊做鬼了都要在一起的。因為我們是同一樣的人。」
曹非凡正要踢開,推著他的保安卻已經不耐煩,「你們兩個少演戲,要麼快讓人來領人,要麼趕快付酒錢,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兩個瘋子。」
席麗不敢相信她看到的一切,捂著嘴,她還是走了過去,手拉了拉一個背對著她的保安,那保安滿臉不忿的回過頭,看向席麗一身名牌時變得恭敬了些,「這位客人,請問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嗎?」
對於這種前倨後恭的職業人沒有什麼好感,席麗放下了摀住的嘴,客氣的回答,「這兩們客人的帳能給我嗎,我幫他們付帳與賠償,和你們的小費,請你們不要為難他。」
從包包中拿出了錢包,她把所有的現金都遞給了保安,詢問,「這些夠嗎?」
保安連忙點頭哈腰,「夠夠夠,客人,這是您要的帳單,很高興為你服務。」他今晚賺了一把很可觀的小費。
席麗微笑的回應,「可以的話,把他們送回家吧。所有的費用由我來出。」
她拿出俱樂部的會員卡遞給保安,讓他拿著去涮,保安辦事效率很快,只等不到五分鐘,他就跑了回來,把卡還給了席麗,高大的身體彎得比席麗還低了一半,「很榮幸為席小姐服務,我是保安部李治,請多關照。」
席麗憂心於曹非凡兩人,也沒發現保安變化過大的態度,她報出她去過的那棟公寓地址,拜託他們務必送到,「拜託了,李先生。」
讓李治更是惶恐,「這是我該做的,席小姐。」
曹非凡被送走,保安也全部退走,洗手間門前少有人來,席麗無力的坐在洗手間門前的長椅上,抬手把頭髮撫向了身後,無比的疲憊,怎麼會這樣呢,她的妹妹怎麼會變成那個樣子,那晚,光線太暗,她沒有看清楚,現在,她才看清,她的小指真得沒有了,傷口已經結了粉色的疤,她到底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