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麗沒有拿那些首飾,坐車回了家,拔了席父的電話,她想他們有必要談,席父接聽了,「席麗,你有沒有看到你妹妹,我們三天沒有見著她 ?」
席麗被問住,「席雲不是和您住在一起嗎,三天沒回家了嗎,怎麼回事?」隱隱不安,妹妹的舉動似乎不尋常。
席父急了,「我不知道,三天前席雲說要去你夫家說一些事情,可是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擔心她出事了,你在家沒有看到她嗎?」
她去杜家做什麼,杜家的主母那麼厲害,她去了不是會自討沒趣,「不要擔心,爸,我今天回家一趟,看妹妹在那裡沒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妹妹的婚事還懸在半空中沒有將落點,轉眼又去了杜家,要是一個不好,碰到杜主母,不知會怎麼樣,席麗來不及吃午飯就讓郝普把她送往杜宅,至少可以知道妹妹的下落。
進了杜宅,庭院深深的壓抑感撲面而來,老實說她不怎麼喜歡這種感覺,不過,算來這也是她的家,她要試著習慣,看到她回來,管家把她引進了客廳,郝普被擋在門外,她一進客廳,就差點被飛來的杯子砸到,杯子落地,砸成了碎片,杜主母還是那麼冷,「我到處找不到你,你到是自己送上門來了,你可真算是有膽量。」
席麗不明白杜主母的意思,客廳中還有杜斌的母親束琴,站在杜主母的身後,在小心的捶著主母的肩膀,不像是二夫人,倒像是個僕人。繞過碎片,席麗向兩老請安,「主母好,媽好,我想問您們,有沒有看到我的妹妹來過。」
杜主母怒氣未消,連坐著都能感覺她氣勢凌人,不可一世,「你妹妹是誰我都不知道,我怎麼看到她,到是你,你已經不是杜家的媳婦了,為什麼還要和杜家搶繼承權。」
席麗聽得迷糊,「主母,我還是杜斌的妻子,還有我從來沒想過要爭奪杜家的繼承權,杜斌也不會去爭,主母儘管放心,我只想知道我妹妹到底來過沒有,這對我很重要,她失蹤三天了,到現在還沒有回家。」
杜主母冷笑一聲,「杜斌的妻子是王素,王氏財團的繼承人,不是你,你還好意思說你沒有奪杜家的繼承權,我兒子回美國之前,喉嚨差點被人劃破了,一回來就寫下了財產轉讓書,杜家所有的財產都會在杜斌滿三十歲之後轉入他的名下,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竟然找人刺殺我的兒子,威脅我兒子交出繼承權,今天你來就別想再走出這個家門,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關進密室,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探望。」
杜斌母親連忙哀求主母,「夫人,求你不要把席麗關起來,她什麼都沒做,她是無辜的,夫人,求你放了她吧。」
男僕上前抓人,席麗猛得甩開抓住她雙臂的手,「放肆,憑你也敢碰我,主母,我的確不知道杜大哥轉讓財產的事,我並沒有要求他那麼做,他所轉讓的東西,我們會分文未動的還回給您的,請您告訴我杜說到底哥的聯繫方式,我會跟他好好談談。」
主母冷厲的眼刮過席麗全身,「可以的話,我真想讓你在這個世界上馬上消失,可我想想這樣又太便宜你了,因為你的介入,杜斌現在和王氏毀婚了,王素的母親指著我的鼻子罵我不講信用,我現在還難忘那感覺,杜斌現在好像就是你叫醒的獅子,要求離開杜家,而你不知甩了什麼手段,讓杜林把那分合約給撕了,還把他繼承的所有杜家財產全部轉入你那裡,他這是要我一個老太婆晚年都要喝西北風,我辛苦的為這個家做了那麼多,到最後,就是被你們掃地出門,成為喪家犬,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哼,我要把你關滿三天,讓你活活餓死,渴死,讓那個敢背叛我們杜家的杜斌後悔終生。」
猙獰都無法形容的面目,扭曲都不能詮釋的表情,杜主母囂張半生,只因為一些小事,就如驚弓之鳥,胡亂含血噴人,席麗無話可說,那種沉浸在自我鬥爭中的女人是沒有理智或是道理可以講的,她從來沒想過,要把一個老人趕出家門,更沒有想過要把她怎麼樣,一切都是她自我想像罷了。對著站在她左右的僕人,她淡淡的吩咐,「帶我去密室。」
她不敢保證她的囚禁會給杜家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不過,她並沒有爭吵的意思,只不過,她對不住哀求杜主母的束琴,產生了無力感,是什麼樣的愛情可以容忍呆在這樣一個女人身邊,她明明很懦弱不是嗎?
杜主母所說的密室是一個地窖,很意外,現代在房子還有這種全是木製的四處無通風,只有一個小窗口的房子,小窗口只有席麗的一顆腦袋那麼大,高達二米,席麗一進去,就覺得陰冷,這是個太陽永遠照射不到的地方,散發著濃濃的霉味,讓她呼吸都困難。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主宅就被關進了這裡,席麗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也沒人,房間什麼都沒有,邊地板也是木製,長期沒有人打掃,灰塵滿滿的,一下腳就一個黑色腳印子,讓席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她現在真想有人能救救她,這個房子太可怕了。
像是回應她的心聲一樣,門外傳來打鬥聲,倒物倒地的聲音,人的慘叫,她想起,這已經是第二次經歷這樣的氣場了,什麼時候打架也會成了她身邊的一部分。還真是困擾呢。
門被反鎖了,她也出不去,門外的打鬥聲還在繼續,席麗縮在角落,摀住耳朵,她不喜歡英雄救美的傳說,因為有人打架就會有人受傷,誰受傷都不是她想見的,她不想看到有人被打得面目全非的樣子,不喜歡有人為她犧牲,只不過,她是真需要有人救她。
重重的砸門聲響起,還是她熟悉的聲音,「席麗,你在裡面嗎,席麗。」
就這麼短的時間裡,他怎麼來了,又怎麼知道她在密室,席麗站了起來。走向門口,虛弱的就要站不穩,「是杜斌嗎,我在裡面。」
杜斌大聲的回應她,「席麗,你不要害怕,我馬上讓人放你出去,主母,把鑰匙交出來,我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然後她聽到鑰匙插近孔洞的聲音,卡嚓一聲開啟的聲音,下一秒,她以為會被摟入溫暖的懷抱,卻是被主母狠狠勒信了脖子,她摘下了頭髮上尖銳的髮簪,抵在了席麗的脖子上,「我說過要讓你死,你就必須死,餓不了你三天,我就勉為其難的直接送你上路。」
感覺頸中的刺痛,將過窒息的抵制,席麗有些暈眩,她恨她恨到要置她於死地嗎,說不了話,她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杜主母真是瘋了。
杜斌擋住要湧來的其他人,祈求主母,「請你放開席麗,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主母,你別這樣好不好。」
杜主母哈哈大笑,「你為了她什麼都肯做,就是我不能留她的理由,杜家只需要你的努力,不需要你的祈求, 這個女人我今天一定要殺了她。」
席麗還是睜開了眼,眼看著杜斌就要伺機撲過來,席麗她動了,手捏向了她的動脈,在她的手反射彈跳的時候,簪子也偏離了,她無暇的脖子多了道血痕,下一秒,她就落入了溫暖的懷裡,讓她眷戀的氣息。她不願再看一眼,倒在地上面無血色的人一眼,她沒有受傷就好。
杜斌把她把到了杜宅的臥室裡,把她平放於床上,讓開身體讓梅笑來清洗包紮,梅笑又恢復了那個陽光的樣子,笑著告訴席麗,「沒事的,席姐,這麼淺的傷口,不會留疤的。」
留不留疤對她來說沒怎麼重要,她只是心有點累,「那就拜託你了,梅笑。」
杜斌見席麗包紮完好,才坐回床邊,手停在離席麗只一點的距離不再前近,「為什麼要那麼做,我救你的話,你不會受傷。」
席麗望著杜斌,還有後進來的束琴,淡淡道,「我不受傷的話,主母就會受傷,她受傷的話,我的心就會受傷,比外傷更難以痊癒。」
手撫向那隆起的部分,杜斌的語氣有著挫敗,「你受傷的話,有兩個人也會痛的,他們和你是同體的,十倍的痛,他們都能感受到。」
席麗覆上他的手,輕笑,「我肚子又不痛,他怎麼痛了,你也別痛了,好好照顧我的脖子就行了,我包成這樣真是說話都很困難呢。」
杜斌反手把席麗的手鋸掌下,一隻手撫上她的眼睛,「那就別看著我說話,又沒人讓你梗著脖子看著我,我看了都難受。
席麗又睜開眼,「不看就不看,我也要睜著眼,我又不想睡覺。可是這樣平躺著真是痛苦呀。」
杜斌掀開薄被躺了進去,把席麗小心的摟在懷裡,「我給你轉椅好了,你想轉哪邊,我就轉哪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