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他與她同歲,她看起來很老嗎,席麗心中糾結,把炸排骨咬得咯吱響,有拿鏡自照的衝動,「藍炎,別破壞氣氛好不好?」
藍炎喝了口汽水,舌頭卻是更麻,他想伸出舌頭來乘涼,眼神受傷的看席麗,「你不願意?」
一般小白兔楚楚可憐就是席麗的剋星,她連忙夾片炒得極辣的雞肉到藍炎碗裡,「絕對沒有的事,我只是怕佔你便宜。」
藍炎不顧舌頭的抗議把雞肉放進口中,「好吃,姐的手藝真好。」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這一刻席麗笑得很開心,對於這個意外擁有的弟弟,對於他的憂鬱,也變得無奈起來。
名義上說,她還是一個病人,自從她下廚,也有了愉快的就餐後,藍炎這個弟弟就沖當了男主加哥哥,不准席麗再做任何事,從沒悠閒到這樣的地步,席麗把房間的漫畫書一本本的看,每次都欲罷不能,藍炎又會出現,讓她乖乖睡覺,她有錯覺,她被定為未成年,有了監護人。奇妙的感覺,從小到大,她自立自強,爸媽也就不多管她,她照著自己的理念除了上學就是打工,一分一秒珍貴無比,沒想到她一無所有的時候,卻過上了米蟲生活。
實在躺得慌,席麗下了樓,翻起了放在桌上的報紙,翻過財經報,翻過新聞報,到了娛樂版,眼睛定格在那佔了報紙三分之一的圖片上,報上的畫面拍攝的很清晰,席麗手冰涼的撫過他飛揚柔軟的黑髮,濃黑的眉毛,光輝深邃的眼睛,直挺完美的鼻子,落在他勾起如記憶中性感的唇上,英俊的臉儒雅的微笑再加上白色的燕尾服,典型的白馬王子,他寬闊的懷中有一個女子,是背面,看不清長相,不過她直黑的長髮如瀑布般的飄逸著,只邊一個背影都能想像她的柔和,淚水漸漸模糊她的雙眼,她艱難的向上望去,那上面斗大的字眼,「唯喘美總裁為愛妻大變身,只羨鴛鴦不羨仙。
杜斌一向是喜穿暗色的,在平常是個難以接近的人,在商場上更是毫不留情,被稱為商場殺手,可這張照片卻那麼情深,連他深邃的五官都變得溫柔。
再也看不到任何字眼,席麗深吸一口氣,作為他的法定妻子,她是否可以告他重婚罪,讓他的形象徹底身敗名裂。刻意忽略掉五臟六腑反彈的情緒,席麗惡狠狠的想著,桌上放著最新的藍玫瑰,她扔下報紙,摘下一朵花瓣往嘴裡送,她一定是餓了,胃才會不舒服,入口的苦澀讓她難以下嚥,她不放棄的咀嚼著,花瓣明明的越品越好吃的,可是,她失望了,還是苦,越來越苦,讓她懷疑在吃膽汁,終於忍不住捂嘴吐了出來,手心裡有花瓣的殘汁,不奇怪,怎麼還有可疑的紅色,握緊手,心如死灰,她的病這麼嚴重了,可能活不了多久了,既然無法延續,他愛上別人不是更好嗎?木然的站起來,到了洗手間,洗淨手,擦掉不該有的淚水,她對著鏡中的憔悴不堪的人露出蒼白的微笑,活著就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