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市機場,兩人少有的兩手空空,席麗肩上一個小包包,挽著杜斌從機場出來,杜斌這孩子雙雙手插褲袋,很拽的帶著席麗走向公車站。兩人有說有笑,休閒的衣服,俊男美女的組合晃眼晃眼的。一輛加長型房車停在了他們面前,駕駛座上的車窗慢慢下降,露出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男人,是杜林,「上車。」
杜斌看向同父異母的哥哥,毫無驚喜,「不用了,我會打車回去。」
杜林冷冷的看著他,毫無耐心,「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席麗硬拉上杜斌上車,路人的眼光太火辣,她有些吃不消,上了車,席麗微笑,「子歸還好嗎?大伯。」一下子成了一家人,真是奇妙,記得不久他還向她求過婚。沒有尷尬,因為他也沒有反對過她的婚姻,這樣就夠了。
杜林坐回後車房,向著水晶杯注了半杯紅酒,遞給席麗,直接無視杜斌,給他自己倒了一杯,他輕搖酒杯,深紅色的葡萄酒香醇的香味慢慢瀰漫在溫暖的車中,輕抿了一口,看向更加出色的席麗,才回答,「一會兒就知道了,我們去主宅。」
杜林說的主宅自然是他們家的別墅,淺嘗了一口紅酒,入口微微苦澀,皺眉放下,「為什麼要去主宅,我想沒有必要。」她們的婚禮,杜斌所謂的父親可沒有到場。
杜斌微笑,突然一口氣喝完那杯中的紅色液體,「杜家的媳婦怎麼能不去主宅。」
這話太有內涵,席麗還真不敢接,眼看著杜林又自顧自的倒酒一口飲盡,雖說他一看就知道酒量很好,紅酒也不容易醉,她還是有些擔憂,眼前的男人還是穿著那麼整齊完美,只是眼下不明顯的青黑透露出點點疲憊,工作很辛苦嗎,怎麼讓她覺得落魄,實在是看不下去,她伸手奪過他手中的杯子,「大伯,別這樣喝,很傷身的。」
杜林眼神清醒,臉色白皙,沒有一點醉態,「席麗,古代的三步倒,現在有沒有賣,我願意傾家蕩產,求一次醉臥美人膝。」他想醉,自私的不想看到她因為別人而幸福。
席麗勉強笑笑,「大伯,酒是穿腸毒藥。醉酒不好,身體難受,神智不清,傷肝傷心。」
杜林像是醉了,輕聲吟唱,聲音低沉磁性,是那首《紅顏》「…你是英雄就注定無淚無悔,這笑有多危險是穿腸毒藥,這淚有多麼美只有你知道,這心沒有你活著可笑,這一世英名我不要,只求換來紅顏一笑,這一去如果還能輪迴,我願意來生作牛馬,也要與你天涯相隨…」
她從來不知道這歌會在一個成熟甚至冷酷無情的嘴裡唱出,還是那麼悲壯,纏綿,眼旦微微濕潤,她不想懂,也許自作多情不是好的感覺,「大伯,你醉了。」
杜林停了下來,一直沒有再開口,杜斌看著杜林眼神深邃,輕握住席麗的手放在長腿上,緊緊的不放。席麗感受到他的不安,沒有掙扎,時間就在沉默中緩緩流過,若有若無的酒香隱隱圍繞著,一個孤單的身影,怎麼也無法融入那無隙縫的兩人之間。
車一路開去,停在了一棟獨立別墅外,淺黃的牆,淺紅的尖形屋頂,好古撲的城堡,像是十七世紀歐洲貴族所居住的爵士府。席麗有些意外,難以想像杜家的別墅那麼濃的古色古香。想起那咄咄逼人的杜夫人,一點都不像蒙納麗莎慈母。坐著那麼好的地方,不會修身養性真是暴殮天物呀,席麗暗中誹謗,一邊打量著這座美麗的城堡,眼神靈動。
大門打開,吱呀一聲回音在這古堡中,席麗看向那厚重的門,一望不到底的黃色系大廳,一句話清晰的冒了出來,「一入候門深似海。」真實的讓她手心微微涼。
一長排的傭人穿著黑白色衣服九十度鞠躬,看不到臉,聲音整齊恭敬,「歡迎大少爺,二少爺,二少奶奶回家。」
杜林走在前面,後面,杜斌與席麗並排走著,後面的傭人才直起身,低著頭,雙手交握。屏氣凝息,一動不動。
走過這一段不長不短的路,席麗都有些腿軟,行呀,排場太邪呼,暗吸一口氣。席麗微笑著,走完。
在那盡頭,一個穿著穿著唐裝的中年男人還有兩個穿著旗袍的中年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