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金 第3卷 第一百零二章 干擾和哀求
    楊霄此時運功,可謂做到「所空既無,無無亦無,無無既無,湛然常寂」的境界,對於樊家湖正舉劍朝他砍去,全然沒有覺察。

    樊家湖舉著利劍,在半空中停留一瞬,便用足內力,朝著楊霄狠狠地砍了下去。

    樊家湖的劍正落在楊霄的肩膀上,須知楊霄有烏絲蠶衣護身,又正處於一種功能狀態,樊家湖不但沒有傷得楊霄的皮毛,他的劍也被反彈開去,自己還站立不穩,彈開一丈之遠。

    瘋癲後的樊家湖,此時彷彿要發洩一番,身體才好受似的,他見無法奈何楊霄,便爬起身來,撿起地上的劍,準備朝樊芳腰身刺去。

    楊霄運功排毒,此時已然接近尾聲,如果正在運功,他的思維若被干擾,不但所運排毒之功功虧一簣,自身內力也會受到很大影響,甚至有性命之虞,剛才樊家湖舉劍砍在他肩上,他絲毫沒有察覺,自然沒有受到干擾。現在樊家湖拿劍刺樊芳,他已運完了排毒之功,對樊家湖的舉動就有所察覺了。好在楊霄現在已運功完畢,只等收功了。他突然意識到有人正拿劍往樊芳刺去,便不等收功,返手一掌,便把樊家湖刺來的劍打落在地,樊家湖也倒在一旁。

    楊霄沒有收功,被打亂了心思,只感覺心臟一陣絞痛,「哇」地吐出一口鮮血,昏了過去。樊家湖又被彈落一旁,思維也未恢復清晰,他又撿起了劍,準備再一次刺向已昏迷過去的楊霄和未醒過來的樊芳。

    「住手!」隨著一聲斷喝,樊家湖被一陣強勁的內力推倒在地,無法爬起身來。

    出來的人竟是令狐劈,後面跟著雪雲峰。

    令狐劈和雪雲峰,在隔壁走廊內的石屋練功時,已然感應到楊霄正在替人運功排毒,有人卻在此當口,要拿劍刺他們,便再也打破不見外人的規定,及時走出來進行制止了。

    令狐劈正欲用神鞭指結果了樊家湖,只見雪雲峰叫道:「徒兒,休傷他性命!」

    雪雲峰仔細看了看衣衫不整,頭髮凌亂的樊家湖,突然認出他原來就是他曾經一起學武練功的師弟,叫道:「樊師弟,今日何故淪到如此田地?」

    剛才令狐壁的一聲斷喝,現在十多年不見面的雪雲峰的突然出現,一下子使樊家湖的頭腦又兀地清醒過來。

    「雪師兄……」樊家湖剛叫了一聲稱呼,便「哇」地一聲吼哭起來。

    雪雲峰此時也未理睬樊家湖,他見楊霄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便跟他運功,將其氣血推穴過宮,不一會兒,楊霄便甦醒過來。

    楊霄見是雪雲峰,倒地便拜,說道:「感謝師父救命之恩,徒兒早就想拜見師父,但只是夢中相見,今日實地相見,實我徒兒榮幸,請接受徒兒一拜!」

    「徒兒快快請起,我們已經在夢中見過了,無須這樣的禮節。」雪雲峰說完便扶楊霄起來。

    楊霄站起來,見令狐壁在旁,便雙手作揖,說道:「楊霄參見師兄。」

    「無須有禮!」令狐壁回了一個抱拳動作。

    雪雲峰看了看倒在床上未醒的樊芳面部,對楊霄說道:「樊姑娘身上的毒氣已解,此後身體完全恢復如初,但須過半天後才能醒過來。」

    楊霄聽後眼裡閃現出晶瑩的淚花。

    楊霄正要對雪雲峰說點什麼,這時只聽得樊家湖吼哭道:「雪師兄,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今天見到你,可見老天憐惜我,你得救我啊,幫我解了身上的毒啊,我好痛苦啊,我生不如死啊……」

    楊霄聽了樊家湖的話後,不由得心生鄙視。他想起三年前被樊家湖陷害,被打人死牢,受盡了各種折磨;想起他設計詐取金口訣各門功法秘訣和十八金的藏匿點,草菅人命;想起他設法套出花展枝解毒之方後,轉背便對花展枝暗施毒手;想起他連自己親生兒子性命都不顧,竟然砍斷救命的籐繩;想起他對天發誓不再傷害無辜,結果上了深谷後,又擄掠無辜少女幫他吸毒;想起他借助老鷹之力上深谷後,他竟然還想要與他無仇無隙的他和樊芳的性命……

    「雪前輩,不要幫他,這個人可謂壞事做絕,罪孽深重……哦,鹿姑娘呢?樊家湖,快快說出她到哪兒去了。」楊霄對雪雲峰說完,忽然又意識到鹿雪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這裡,他估計是因為樊家湖的騷擾,使鹿雪不見了蹤影,便又問樊家湖道。

    雪雲峰說道:「你不說,我都已經十分清楚他做了一些什麼缺德的事了。霄兒,我在隔壁石屋就感應到他想舉劍殺你,也知道他將鹿姑娘掐昏過去,快去救她要緊。」

    楊霄聽後,是相信雪雲峰說的話的,在洞中的經歷,他們就在夢中交往和交流,人原來是可以達到這樣通神的境界的。

    雪雲峰說完,三人便往外奔去,不遠處,正倒著昏迷過去的鹿雪。

    雪雲峰扶起鹿雪,將鹿雪推血過宮,鹿雪很快便甦醒過來。

    雪雲峰剛剛扶起鹿雪,只見樊家湖不知什麼時候爬到他的背後,吼哭道:「雪師兄,你可得救我的命啊,我承認我做了很多缺德之事,罪孽深重,我保證以後不再做缺德之事,我現在生不如死,你可得救我啊……」

    「你的保證又值幾何?你在深谷之時,不是對天發誓了嗎?結果上了深谷後,又幹了什麼呢?跟你直說吧,你本來還有一天的時間,才能毒發,但我和智禪大師感應到你的心腸太狠毒,便念動心咒,促使了你身上之毒立刻發作,才使得你沒有再傷害無辜。」

    「雪師兄,我知道你已得到師父真傳,掌握了神鞭指功法,已獲得神通。你說的我都承認。我現在由於瘋癲,長期沒回家,我老伴以為我和兒子都死了,不久便病逝。隨後丐幫來到我家洗劫一空,還放火燒了我的房子。我現在孤身一人,無家可歸,我的病又天天折磨我,我只求你看在師兄弟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救我一救!」樊家湖抱住雪雲峰的腳,苦苦哀求道。

    「樊師弟啊,你不是不知道,上官師父曾經就經常教導我們,我們學習金口訣預測學也好,六壬神劍也好,金口訣內功也好,還是生活中的各種行為也好,都必須遵從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宇宙運行之規啊。天道左旋,地道右旋,天為陽,地為陰,但你這麼多年來,都在違反天道而行事,身上聚集的是陰氣,死後也會墮地獄啊!」

    雪雲峰的一習話,令樊家湖驀地驚醒,額頭上不由得冒出冷汗,他記起了師父曾經的教導。

    「那……那……我還還會有救嗎?雪師兄,你可要救你啊!」樊家湖對著雪雲峰扣頭如搗蒜。

    「你身中之毒,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我可以幫你排出身上之毒,但排出毒之後,不一定就能救得了你,只因為毒之精髓已侵入你人身之髓,過了一年兩年之後,它又會繼續在你身上發作,促使你再次瘋癲,除非你自己掌握了神鞭指功法。」

    「那我該怎樣做呢?您能教我神鞭指功法嗎?」樊家湖迫切地問道。

    「教你神鞭指功法並非難事,但神鞭指功法需要身體力行地修習佛道之法,方能掌握其精髓。」

    「師兄,我一定會這樣做的。」樊家湖信誓旦旦地說,面孔上顯現出從未有過的誠懇。

    半天過後,雪雲峰運功幫樊家湖排了身上的毒,樊家湖身體狀況恢復如初,他對雪雲峰又磕了幾個響頭後,又在楊霄、鹿雪和已經醒過來的樊芳面前進行誠墾的道歉,然後,又清理了石屋混亂的現場,將包袱中的金錠按照原來的樣子砌好,恢復了觀音聖像的原貌。

    自此之後,樊家湖每日都到石屋來,跪在觀音聖像面前誦經念佛。楊霄和樊芳則住在石屋臥室,每日練習神鞭指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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