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老三停了停,眼睛注視著楊霄:「我倒覺得,你是龐老大最合適的香火繼承人。」
「我不學這樣的武功,也就沒必要經過你的初選了,你放我回去吧。你對我的救命之恩,我會終生不忘的。」楊霄記起三大毒人在江湖上的名聲很壞,趕緊對他說道。
「你能回去嗎?你在鄉下還有家?你師妹的家早已被封,即使沒有被封,但你師妹卻許身他人,你還願回到那個家去?」洪老三望著他說。
洪老三這樣一說,輪到楊霄胸脯劇烈起伏了。他憤憤地說道:「我不相信這是真的,這一定是別人造謠生事而已。我要將師妹娶過來。那次師妹來獄中來看我,證明她心裡沒有忘記我。她還打通官府關係,讓義和團勇士前來救我,如果她是那種背信棄義的人,就不會那樣做了。」
「可是後來她來看你,她又是怎樣對你說的呢?你能肯定那次是她在打通官府關係的嗎?」洪老三的話裡露出了一種譏諷的語氣,楊霄無言以答。楊霄隨即又對洪老三那樣清楚他的事情感到很詫異。
「你真是太單純了!就因為你這麼單純,你才會被別人利用得起來。」洪老三繼續說道,「樊安可能為你確實花了金子,但這種金子所起的作用不是要將你保釋出去,而是要讓你在牢役的拷問中吐出十八金的下落後,在監獄中死去……」
「洪前輩,您別說了!」
楊霄一聽到洪老三這樣說,胸脯又在劇烈起伏,眼前浮現出當年樊安誣蔑他,侮辱他,然後千方百計在他師妹面前表現自己的醜惡情景。樊安的卑鄙伎倆他何嘗不知?他不會採用強搶的方法把他師妹得到手,不會採取直接殺掉他的方法得到手,而是要讓他背上黑鍋,並且把對師妹的感情有很大傷害的事情栽到他的頭上。樊安嫁罪於他,讓他落個殺人犯盜竊犯和流氓的名聲,而且讓她的父親霍令沖的下落不明有可能失去性命的罪行也推到他的頭上,自然而然讓她對他產生憤恨,又讓他扮演一種見財動心見利忘義的角色,讓她一想起就絕望。趁此機會,樊安在她身邊體貼入微,關懷備至。接著他們又折磨他,想從他口裡套出他們想得到東西,發現他根本沒有油水可撈,就讓樊家湖出面,讓官府衙役把他勒死,然後反誣是他自己尋的短見,讓他的師妹感到不是樊安樊公子故意殺掉他而霸佔她——好險毒的樊安!
楊霄一想起這些就憤懣,胸脯加劇地起伏著。隨後說道:「我一定要等著我師父回來,我師父綽號叫「東江潛龍」,他不會死的。他一回來,我就要把他們的把戲徹底戳穿!」
洪老三聽了不以為然,從鼻孔中哼了一聲,說道:「你還是很單純,你師父回來了又怎麼樣?既然大家都看到了,是你師父掐住了雪雲峰的脖頸,又看到他跳河逃跑,如果你不承認你發飛鏢殺了雪雲峰,那麼就可證明是他霍令沖一個人殺了雪雲峰。既然現在有人為他當了替死鬼,他還不樂意這樣做嗎?你師父的為人難道我還不清楚?你師父是不會回來了的。他如果回來,官府正好拿他,他敢露面嗎?」
洪老三停了停,又說道:「他們之所以要誣蔑你,是因為當時霍令沖逃跑了,那本秘笈要緊的幾頁又被人搶走,眼看就要獲得的神鞭指功法秘訣和十八金的去向又一下子斷線了,所以樊家湖就趁機誣陷你,把你抓進官府,想利用官府從你這個唯一知情者中審問出這秘訣和十八金的下落。樊安則是想利用這個機會得到你的師妹,這正是一箭雙鵰啊!」
楊霄聽了洪老三的話,心中不由得感歎洪老三的心思這麼細膩縝密,因為他分析得不錯,樊樸堂就誣蔑他暗中發飛鏢殺了雪雲峰,而霍令沖只是事先掐昏雪雲峰後逃跑而已,樊家湖則利用官府對他的審問和拷打中想獲得他們想得到的東西,樊安則趁機佔有他的師妹。於是他問道:「我想問你的是,你為何會知道我這麼多的情況?花老二也知道那麼多情況嗎?」
「不要問!」洪老三又露出了一種惡狠狠的表情,歪嘴裂臉顯得十分扭曲和難看,楊霄嚇得不敢再吱聲,生怕他的老毛病又復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