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楊霄醒了過來。
他躺在樹林邊,只覺得初升的旭日暖洋洋地照在身上。他掙扎著想坐起來,竟不感到傷口是那樣疼痛。他摸了摸了傷口,卻發現傷口已被敷上草藥。他環顧四周,未發現有任何人。在他身邊,則發現一顆帶血的彈殼,顯是被人從傷口內取出來的。他又仔細察看傷口,發現傷口竟然結疤了,心中感歎幫他敷藥的人的醫術真是了得!可是這個從他肉體內取出子彈,又將他敷上草藥使他傷口很快結疤的人究竟是誰呢?他與打傷樊安一夥的人是同一個人嗎?
楊霄正欲尋找救命恩人,卻發現有人正朝他這邊走來,而且來的是一群人。楊霄躲在樹叢中,觀看著這群人的動靜。只見一個人說道:「爹,我能肯定這個傢伙是霍師叔的弟子,他使出劍法可跟咱們祖傳的是一模一樣的。而且他會使神鞭指,刁師兄,衛師兄和薛師弟,還有洋大人都是被他用神鞭指打翻在地的。」楊霄透過樹叢觀看,發現說話的人正是樊安。
「安兒,別胡說!你家霍師叔隱藏鄉下十多年,你說他練成了六壬神劍我還相信,但你說他練成了神鞭指,我是無論如何不相信的。霍師弟,你說是不是?」無疑,說話的人是樊安的父親樊家湖。
「樊師兄,你也在胡說,我住在鄉下,早已退出江湖,以農作和做些小買賣為生,哪裡會有時間和心思去練六壬神劍?」說話的人正是師父霍令沖。
楊霄聽到師父的聲音,並發現師妹霍英也跟在其父後面,心頭大喜,便欲出來與師父師妹相見。但又想通過他們的對話瞭解以前從未聽說過話題,例如六壬神劍,神鞭指他可是從未聽師父提起過。他只知道所練劍法是六壬劍法,都是基本劍法,根本談不上神劍。
只聽見樊家湖又說道:「你號稱『東江潛龍』,誰不知道你就像你水性一樣,沉得住氣,什麼東西都不肯說,只知道一個人偷偷地練?」
「師兄,你又在胡說!那本《十八金》的書為雪師兄所收藏,六壬神劍和神鞭指功法都在那書中,我又如何知道去練六壬神劍和神鞭指?你說剛才那個冒犯令郎的人是我的弟子,會些六壬劍法,我倒是承認的。」霍令沖答道。
這時,霍英也出來搭話:「樊師伯,十年前我見過您,那時我爹帶我來到您的府上,您跟我爹說,六壬神功要有高師指點方能撐握其真諦,因為您和我爹,還有呂師叔,李師叔都沒有成為上官師祖的關門弟子,便和爹許下諾言,這十年要悟通六壬神功,十年後再來相會,切磋各自所悟功法。現在十年過去了,我和爹,還有楊師兄來您這拜訪您,各自還沒有切磋功法,便先傷了和氣。你和你弟子們快快說出楊師兄的下落,我們之間才好說話。」
「哈!霍姑娘,十年前你還是一個黃毛丫頭,十年後竟變成了一個俊美俏麗、伶牙俐齒的大姑娘,真是女大十八變!給我做兒媳婦如何?樊兒可看上你了哩。」
「呸!你這老不正經,人家都有了郎君,我才不會高攀府上令郎。」霍英神情嚴肅。她雖然出現過希望其父攀上樊家湖過上城市生活的念頭,但絕沒有將自己婚姻做抵押,來換取自己所希望過上的生活之意。她轉而對樊安說道:「快說!我家師兄現在到哪兒去了?他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是饒不了你們的。」
楊霄透過樹叢看到,此時樊安神情中露出邪淫之色,討好而又故意說道:「師妹,這可怪不得我們師兄弟們,我們幾個在那兒觀看雜耍,他卻要強搶那個姑娘。我們看不過,才想教訓他,沒想到他會六壬神劍和神鞭指,洋大人才開槍打他。我看他中了彈,倒在地上,怎麼會不見人了呢?師妹,我如果知道他是師妹未來郎君,無論如何是要阻止洋大人開槍的。」
楊霄聽了樊安的話,憤憤地想,這樊安當真不是好人,自己奴掠人家姑娘不說,卻反誣人家使壞。好在師妹知道他根本不會什麼是六壬神劍和神鞭指,他所講的話是不會讓師妹上當的。
果然,霍英說道:「胡說!我和楊大哥相處已久,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們會不知道嗎?」
「姑娘,你也太單純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啦。」樊家湖插話道。轉而對霍令沖說道:「霍師弟是知道的,那個洪雲天曾經是我的師弟,沒想到他隱藏得那樣深。」
霍令沖聽了樊家湖的話,沉吟一會,說道:「樊師兄說的話倒讓我想起很多事來。」
楊霄聽了師父說的話,似乎對他起了疑心,便欲站出來辯解。
突然,一隻大手摀住他的嘴巴,另一隻手按住他的背部,讓他無法動彈。楊霄看時,按他的人卻是一個黑衣蒙面人,眼露凶光,讓人見了煞是可怕。他什麼時候來到他的身邊,楊霄可一點都沒有察覺,讓楊霄既害怕,又打心眼裡欽歎此人功夫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