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沙洲 第3卷 第四十六回(1)
    第四十六回 冷作雲滇中收煙土,遠征軍浴血同古城。

               戴安瀾大販日本兵,孫立人巧救英國軍。

     霍仁帆剛忙完文成中學的事之後,心裡就就想著蘭青雲、喬志、奐明、冷作雲、霍仁帆整日如坐針氈,廖素容見他一天到晚魂不守舍,連那事也少了,說:

     「你一天到晚幹啥呢?」

     「師爺他們不曉得怎麼樣呢?」

     「你急又有啥用呢?該幹啥還得幹啥!來」

     「幹啥?」

     「你來不來?」

     「幹啥嗎?」

     「上樓進房去。」

     「哎呀!今天我沒得勁,改天吧!」

     「哼!」

     「素容!你不是與馬野江她們打得火熱嗎,說不定她們在麻將桌上等你呢。晚上來!」

     「那好,我去了!」

     素容已經變成了一位十足的官太太,整日就與縣裡十幾位官太太打麻將,王善夫把她送去。霍仁帆、霍仁廉焦急地在客廳商議,這出去一個多月了,是不是派二娃子去一趟,誰知臨近擦黑時分,奐明,冷作雲,喬志,蘭青雲,竟然回來了,奐明說:

     「大哥!我們回來了!」

     「貨呢?」

     「在路上,未敢進城。」

     「那好,快派二娃子去接貨。」

     二娃子自從劉大腳走後,便一人在霍仁帆的家裡住著,無事圍著秋蓮,瞞著眾人將秋蓮拉到偏僻的房間裡親嘴摸乳,二人一有空隙便到那些無人居住的房間裡痛快。仁廉滿院子喊:才喊出二娃子胡漢民,二人連忙到古道上去接貨,裝於船上,只等天黑盡了,往重慶運,羅芳,王翠花連忙打來水,王翠花自從王印鴻被炸死後,家中日子更是艱難,翠花辦完喪事,不敢耽擱便回來了,留下孤單單的娘。幾人洗臉畢,又端來茶水,糕點,一路走來,早已口乾舌燥,那喬志將茶母子也喝了下去。奐明,蘭青雲自去廚房吃飯去,霍仁帆問:

     「冷師爺!喬志!一路順利嗎?」

     「這一趟真是出乎意料,因為日軍已臨廣西,雲南,出滇的通道幾乎全部被軍方中斷,雲南幫手中結果積有大量煙土,運不出去,幸虧麻鄉約的幾個老夫子知道有一條山間小路可以走,只是艱辛了點,到了昆明,便放出風來我們到了,就是不與他們談生意,我們四人天天在棧房喝酒玩樂,結果茂昌,永昌祥,福春恆,德大昌,萬昌祥的大掌櫃一起來到棧房找我們,東談西談,最後還是攤牌了,以每擔一百八拾元,整買了伍百擔。」

     霍仁帆一聽心中大喜說:

     「好傢伙!如果這樣的話,煤油汽油生意就可不做了,師爺再辛苦一下,今晚馬上向重慶永懋行,新亞銀公司各送一百伍拾擔,成都慶康商行,送二百擔,價線已談好,每擔一千二百塊大洋,現款現貨,收到款子立即在川康銀行存起。哎!對了你們四人也辛苦了,完畢一人一千元大洋。」

     「多謝大哥!」

     冷師爺立即吃了點心,出門去了,二娃子,仁廉裝貨完畢,整裝了十條船,二娃子,冷作雲,仁廉三人坐在頭條船上,趟著夜色出發了。奐明,蘭青雲吃飽喝足後來到廳上,霍仁帆說:

     「喬志,蘭青雲,奐明你們去把王伯言,梅鴻,劉隱農,李忠儒,王醒愚,彭秋白,劉明華等人找來,到渝南司令部張司令處去領槍,多領衝鋒鎗,手槍。」

     「大哥!領槍幹啥?」

     「老子馬上組建治安巡查隊。」

     「要得!」

     幾人興高采烈來到渝南警備司令部,領回三十多把衝鋒鎗,十多把手槍,弟兄伙操著槍愛不釋手,霍仁帆說:

     「一人一把槍,格老子沒得事跟奐明到後山練槍法。」

     「要得大哥。」

     一幫人便跟著奐明到後山練槍去了。弟兄伙剛出門,縣兵役科派員來到恆昌裕,七個衛兵持槍進來,為首的說:

     「霍專員!你轄管之城郊三個鄉,按理今年應攤三百壯丁,時值今日,一個壯丁也未送到。」

     「幾位兄弟辛苦了,先坐下來喝杯薄酒,你們回去告訴你們的科長,軍政部兵役署長翁小齋是我的弟兄伙,就說是我講的,今年這三個鄉全免了。」

     「霍專員!上峰的指派,可能不好辦吧!」

     霍仁帆從抽屜裡拿出一百塊大洋的封包,一個一包,七個衛兵不由放下槍,坐下來。霍仁帆說:

     「弟兄們!喝杯酒再說!」

     「霍專員真是客氣!」

     便大吃大喝,酒飯飽之後方才離去。霍仁帆心滿意足地上了樓去,廖素容一般都是深庚半夜才打牌回來,馬野江也是剛才學會打牌,癮子特大。王翠花端著茶水悄無聲息地上樓來了,順手輕輕地掩上了門,霍仁帆坐於寫字檯邊看報,翠花竟挨將過去,將茶放於霍仁帆的手邊,一股股少女的馨人心脾的體香向他襲來,霍仁帆情不自禁,一時興起將翠花摟住親她的小嘴,伸舌頭在她口中,翠花早已是情竇初開,使勁地吮咂,一點聲也沒出,霍仁帆順勢摸她的酥胸,翠花如潮的熱情被激活了說:

     「老爺若是喜歡翠兒,翠兒也十分敬佩老爺,如今我爹也被炸死了,老娘多病,也是活不了幾年,翠兒世上又無其它親人,今生今世翠兒情願不出老爺家門,隨你使用了。」

     「翠兒!你只一心一意伏侍好我,何愁今生沒有衣食。」

     「老爺你說怎麼舒服,翠兒便竭盡全力使你舒服好了。」

     「走!到隔壁那間小屋去!」

     二人出門,輕手輕腳來到小屋裡,裡面也是有床被的,霍仁帆叫她脫去衣服上床,兩個摟在被內,不勝歡娛,雲雨一處,翠花也是初夜,霍仁帆異常亢奮,翠花想方設法將就,只圖老爺歡心,於是顛鸞倒風,霍仁帆多久也沒如此歡喜過。事畢,霍仁帆才回房間,廖素容果然半夜才回來。

     卻說這邊:在獨山的群峰亂林間傳出雄壯的歌聲:

     「槍!在我們肩上。

      血!在我們胸膛。

      到緬甸去吧。

      走上國際戰場!

      ……」

     三十八師全體官兵從獨山出發,唱著雄壯的軍歌,沿途老百姓焚香叩拜,送水送食,祈禱這些遠征的官兵,早日凱旋歸來。部隊以每天六十至一百二十華里的速度,向雲南進發,曉行夜宿,非止一日,

     遠遠望去已經沒有了城市,碧波蕩漾的大江啊!一望無際,陽光艷麗,一人激昂地說:

     「同胞們!我們唱個歌!」

     「對,我們唱個歌!向前走!唱!」

     「向前走!別退後!

      生死到最後關頭。

      同胞被屠殺。

      土地被搶佔。

      我們再也不能忍受!

      亡國的條件,

      我們絕不能接受!

      祖國的領土,一寸也不能丟!」

     大家揮動著右臂,面朝著邊境方向……,坐上汽車,因為廣州,武漢相繼失守,一時間,日軍的狂轟濫炸,使得中國的對外交通癱瘓。只有一條滇緬公路,這條公路東起雲南昆明,西出邊境重鎮畹町與仰光公路相接,全長一千餘公里,沿途皆高山大壑,地形險峻,自民國二十六年底始,徵集民工二十餘萬人,夜以繼日,人挑肩槓,艱難備至,經年餘始得完成。還是短時修起的毛路,一萬多輛汽車來回奔馳,汽車隨隊穿稜在茫茫的原野,汽車隊經過怒江,瀾滄江,漾濞江,爬過了橫斷山,怒山,高黎貢山,沿途懸崖,峭壁,陡坡,急灣,一會兒在高崖上盤桓,一會兒在深谷裡穿稜。汽車滿載著軍火,快到昆明的時候,在森林裡拋了錨,官兵下來修車,蚊子嗅到汗味,那勢頭象蜂窩戳破一樣圍攻而來,根本無法出來,趕緊趴回車內,緊閉車門,在又悶又熱的駕駛室咬得官兵全身紅腫,又冷又餓,咬牙把車開走,行到昆明地段,四周高山峽谷,公路懸空架壑,天上萬里晴空,朵朵白雲飄在半空中,慢慢地遊走,汽車一輛接著一輛,在群山間似蛇行般爬行,頃刻間,一聲響雷在頭頂上響起,朵朵白雲變成了烏雲,接著天幕沉降了下來,雷電交加,磅礡大雨傾蓋而來,有似捅破天眼,地下頃刻間一尺深水漫蓋了公路,接著山洪爆發,對岸山崖上如簸箕大小的石頭滾下山來,右壁如斧劈,亂崖森立,左岸懸崖濁浪濤天,深杳無底,陣陣風來似無形推手,將汽車推得晃來晃去,前面的官伸出頭大喊: 

     「同志們!車絕對不能停下,停下來就有危險!「     」知道了!」

     後面司機親切地回應他,坐回位置,氣定神韻加足馬力快速過關,突然前車車速太快,來不及剎車,又是急彎,司機與軍火一同翻下懸崖,車毀人亡。大家也不敢停留,過了險區,都嚇得趴在地下癱軟了,休整一天後繼續往前趕,剛剛翻過五座山,到了邊境內,突然天上又響起轟隆隆飛機聲,當官大喊:   「敵軍來了,大家下車隱蔽!」

     大家也只好下車,日本向汽車隊瘋狂掃射,很多車中彈,來不及躲藏的,中彈爆炸,車毀人亡,到處一片塵土與火海,朱化南本已躲好,火快燒到了自己的車,竟不顧生死,衝過火區,爬上汽車,發動了引擎,向前拚命馭去……

    經過二十多天的行軍,終於於一天晚上到達雲南沾益,國軍的第五軍早已到達那裡,正在準備出國作戰,國軍第五軍軍長是杜聿明,羅卓英,下轄三個師,即二百師戴安瀾,一師鄭洞國,二十二師邱清泉,這些都是國軍將領中的蛟蛟者,他們應該是有別於傳統國軍將領的。首先要算孫立人這個人由於受西文自由,民主等思想的影響甚深,他特別看重榮譽,崇拜拿破倫,注重發展個性和自我意識,在國軍那種腐敗的官場上,僅憑這一種思想往往使他的上峰大為不滿。然而在淞滬會戰和武漢會戰中他帶領的部隊常常主動出擊,多次取得局部勝利。再說這戴安瀾,自號海鷗,陸軍少將,安徽無為人。世人稱他為「白馬將軍。」黃埔三期畢業生,早年參加過北伐,在對紅軍的追剿中,戰功卓著,多次得到委員長擢升,「蘆溝橋事變」後,先後參加了長城保衛戰,台兒莊大戰和武漢大會戰,頗有建樹,三十五歲便升為陸軍第二百師少將師長。第二百師是委員長的嫡系,也是抗戰中那時中國唯一的摩托化步兵師,全師裝備完整坦克,裝甲車,摩托車和大、小火炮。單說一九三九年十一月期間,第二百師在廣西昆倫關與日軍精銳部隊派遣軍第五師團麈戰一月,陣地反覆爭奪,終於擊斃日軍指揮官中村正雄少將。取得了著名的「昆倫關大捷」,此役充分顯示了第二百師的裝備優勢和戰鬥力,為此全師受黨國集體嘉獎一次,參戰人員提薪餉兩級,師長戴安瀾指揮有力和重傷不下火線,榮獲四星青天白日寶鼎勳章一枚,被譽為「當代之標準青年將領。」

     在沾益的國軍指揮戰鬥部,杜聿明坐在上席,左邊依次是羅卓英,戴安瀾,右邊依次是鄭洞國,邱清泉,右邊是六十六軍軍長張軫,副軍長成鋼,關席坐著六十六軍三十八師師長孫立人。兩邊分列坐著參謀,副官。一個副官拿著一本國防部戰爭通報,杜聿明見各位均已坐好,說:

     「開始吧!」

     「民國三十年十二月七日,日本偷襲珍珠港,太平洋戰爭爆發。同一天,日本飛機全面襲擊西方盟國在南太平洋上的所有軍事基地。僅一周,盟軍損失一千架作戰飛機和一百二十艘艦船,喪失戰爭主動權。」

     羅卓英打斷說:

     「由此看來,太平洋戰爭,對英美盟國來說,無凝是一場羞侮性的災難,恥辱和不堪回首的日子,據我所知,盟軍處處慘遭敗績,狼狽不堪,日本人頻頻得手,取得了一連串震驚西方世界的,奇跡般的勝利。」

     張軫冷笑道說:

     「這些美國佬,英國佬最喜歡幹的就是坐山觀虎鬥的缺德事。這回火屎落在腳背上,才曉得鍋兒是鐵鑄的。」

     孫立人卻不以為然地說:

     「事情也不完全盡然,日本無論是國民經濟,科學技術,根本不是美國的對手,由此美國的戰爭機器將會全面啟動,這珍珠港事件說不定將是整個戰爭的拐點,美國全面進入這場戰爭。」

     副官見無人講話,便繼續念:

     「戰爭頭一周,日軍佔領泰國全境,迫使蠻披政府簽下城下之盟,十二月十日,日軍同時在菲律賓和哥打巴魯登陸。十二日,日軍強渡柔佛海峽,進攻馬來島和新加坡,馬六甲被日軍佔領。二十五日,香港淪陷,港督馬克揚爵士宣佈投降,此後一個月,馬尼拉,吉降坡,新加坡相繼失陷,七萬美菲守軍放下武器,八萬新加坡英軍向三萬日軍掛出白旗,美軍總司令麥克阿瑟倉皇出逃澳大利亞,日軍乘勝南下,攻佔爪哇,南蘇門答臘和巴厘巴板。」

     戴安瀾終於發言,他與日軍交戰最為慘烈,對抗戰分析也有獨特的見解說:

     「我斷言:英軍現在正忙於歐洲戰場,整個殖民地的駐軍都是一群經不住敲打的軟骨頭。」

     「哈哈哈……」

     副官見長官們笑完,繼續念道:

     「十二月,日本首相東條英機在東京電台多次發表對華談話,敦促國民政府『停火和談』,均遭黨國嚴辭拒絕。由於六月,日軍佔領法屬印度支那,滇越鐵路中斷,十二月,香港淪陷,香港通往內地的物資補給全線切斷,同月,蘇德戰爭爆發,蘇聯象徵性的援華運輸也告中斷。根據駐泰國情報站報告,侵秦日軍已出現的泰緬邊境集結,對緬甸已是虎視眈眈。」

     副官念完,合上了本子,杜聿明環視左右,說:

     「縱觀一九四一年及其以後的亞洲戰場,我們有充足的理由將這場戰爭區分為兩個相互關聯的局部,一個是亞洲東部幅員遼闊的中國大陸,我暫且叫他中國戰場,另一個則是南太平洋沿岸疆域遼闊的東南諸國,我暫且叫他太平洋戰場,日軍在太平洋戰場總共才動用總兵力不到二十個師團,大約五十萬人,而在中國戰場,日軍常年保持的兵力高達七十個師團,東北又有一百萬關東軍。由於中國戰場曠日持久地牽制了日本陸軍的半數以上的兵力,並且無休無止消耗日本國內的戰爭資源,因此歷屆日本內閣都把黨國的存在視為心腹大患,千方百計企圖予以摧垮,由此日軍的心機盡露。於是先後發動了豫南戰役,贛鄂會戰,中條山大戰和第二次長沙會戰,累計出動兵力達七十萬,國軍各戰區都進行了頑強抵抗和英勇反擊。雖有較大傷亡和失誤。但是還基本上擋住了敵人的正面攻勢。由此可見,在平原,地形較為簡單的地方,由於國軍與日軍在武器裝備上存在著較大的差距,所以屢次失敗。然而在山區,叢林,丘陵以及地形較為複雜的一切地區,日軍的優勢,將被抵消,國軍將士的勇敢頑強和機動靈活將會體現,只要我們永不言降,中國戰區日軍將會被國軍拖垮。諸位!根據目前的形勢,日軍大本營早已心知肚明,日軍連續切斷滇越鐵路與香港補給線,盟國的援華物資便只能抵達仰光,然後經唯一一條滇緬公路輾轉運到昆明。由於路途漫長等諸多困難,今年一月,援華物資運輸總量便從上月的三萬五千噸劇減到不足六千噸。本年一月中旬,日軍再攻長沙時,第九戰區炮兵第一旅佔據岳麓山陣地,為了壓制敵人炮火,與日軍對轟,戰鬥進行到最激烈的時候,誰知炮彈告馨,電告國防部軍令部,電報回答:炮彈尚在仰光待運。由此可見,如果日軍進一步進犯緬甸,斷我賴以生存的滇緬公路,等於斷絕了中國同外部世界的一切聯繫,中國國內的各種戰備物資的儲存最多只能夠維持三個月,我後方軍民則無異於困守孤城,坐以待斃。因此蔣委員長有令。」

     「擦!」

     所有在坐的軍一下子站了起來,唯獨孫立人慢慢地站了起來,他不習慣於這種象木偶表演似的個人崇拜,大家雖然站得挺直,也還是不約而同地斜眼看他,杜軍長掃視全場說:

     「各部立即準備出國參戰,坐下!」

     「是!」

     各位又輕鬆地坐了下來,邱清泉焦急地說:

     「軍座!古人云:防患於未然。可否請委員長與英國交涉,我軍即刻出國與英國協防。」

     邱清泉站了起來走向牆上的地圖,他用手指劃著說:

     「你們看在大英帝國的殖民版圖上,緬甸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印緬省,印度才是英國的大後方和一切戰略物資海外生產地,緬甸在英國人看來在戰爭中的意義僅僅在於對印度構成一道外圍屏障,然而對我國來說他是咽喉,緬甸若被日軍佔領,等於捏斷了咽喉,我軍必將勢在必奪。根據我軍與日軍的作戰經驗,日本士兵必將渾身捆滿炮藥包和手榴彈,高呼:『天皇萬歲』!撲向坦克,陣地,英國老爺兵可能聞所未聞。」

     「邱將軍所言極是!可是這些英國佬,肯定不會讓我們輕進緬甸,只有大禍臨頭才會想到我們。」

     果然言中,英軍不許國軍進入緬甸,各位只好回到駐地,準備備戰。

     翻過了第二年的年頭,也就是一九四二年二月。事情果然朝著這幾位分析的那樣,日軍大敗英軍,向緬甸的全境進攻,二月初,緬甸重鎮毛淡棉失守。英軍求救電報象雪片般的飛來。

     一九四二年三月十四日,滇緬公路上,塵土飛揚。旌旗揮舞,浩浩蕩蕩的國軍先鋒隊第二百師,像一條望不到頭的灰色長龍,蜿廷曲折地向緬甸境內大規模挺進。他們個個飽含激情,鬥志昂揚,一個大鬍子的軍官從隊伍裡走出來喊道:

     「弟兄們!我們也行軍了好幾天了,前面不遠處便是臘戌,大家都來唱首歌,提提神!好不好?」

     「好!」

     「我來起個頭,大刀向鬼子子們的頭上砍去!唱!」

     「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

      全國武裝的弟兄們!

      抗戰的一天來到了。

      ……

      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殺!」

     白馬將軍戴安瀾此時此刻躊躇滿志,坐於吉普車上他遠眺著這異國美麗的山水,莊稼田園。他深知委員長對保衛滇緬線的重視。中央挑選三個軍為主力,而且指派他的二百師打先鋒,此役是志在必得的。國軍朝登紫陌,暮踐紅塵,饑餐渴飲,風餐露宿。前鋒的官兵喊道;

     「臘戌已經到了!」

     「啊啊啊……」

     官兵們經過長途的行軍早已疲憊,一聽到了目的地,便歡騰起來,孚叫著,師長戴安瀾下了吉普車,向遠方望去隱隱顯現有城市的輪廓。臘戌是緬甸北部一座歷史悠久的邊境小城,她安靜地坐落在湯彭山脈和薩爾溫江夾峙的三角地帶,為緬北重要的交通樞紐,滇緬公路翻山越嶺蜿蜒而至,在這裡與仰光公路,密支那鐵路相接,一個士兵驚訝叫道:

     「你們看!」

     所有官兵都一座石牌所吸引,上寫鐫刻著大清永昌府石刻的文告,臘成原本曾經是中國版圖之內。連緬甸也是臣伏了中國的。部隊穿進了城內,使得這座寧靜的小城便因為中國國軍的湧進而變得喧鬧不已,臘戎老百姓男女都穿著統裙,沿街準備好水和米飯,有些華僑與官兵們拉起家常說:

     「老總!你們是那部分的?」

     「國軍二百師,知道吧?」

     「不知道!」

     「嗨!昆倫關大捷你總該知道吧?」

     「哦!原來是你們呀?英雄!英雄呀!來來抽支煙吧!」

     「好好好!謝謝!」

     戴安瀾走下吉普,後面跟從的軍政人員也下車,戴安瀾命令:

     「命令各部!就地休息,注意警戒,明日繼續開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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