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已定,七月十八日那夜,天空的星星密密麻麻撒在銀河中,漆福星立功心切,早已準備了兩架雲梯,他左右挎兩支駁殼槍,一把飛刀,腳著軟底布鞋,打上綁腿,率隊趁黑接近南門,漆福星架上雲梯,把手一招,第一個爬上雲梯,第二架雲梯也架起,漆福星登上城牆,一個士兵正靠著城樓牆角抱槍而睡,似乎聽到了一點響動,口中喊道,眼卻閉起說:
「哪個?」
漆福星從腿綁上抽起飛刀,一刀飛去,衛兵啊的一聲,正沖胸膛,當場斃命,城樓內窗子嘎的一聲打開,一人伸出腦殼說:
「王老三!叫哈子?」
漆福星手急眼快,一槍打去,一顆子彈似流星般射中腦殼,當場似木瓜般搭下,流血不止,登上的團丁一窩蜂地衝進去大喊:
「不許動!」
一班人有的還在床上,便被繳了槍,一個個狼狽不堪,漆福星命人綁了,轉身下樓開了城門,大隊乘虛而入,進入火神廟,街上的居民有的正在納涼,但蘭衡山,黎紹伯二人大目胎胎地率眾進入沱灣,這個蘭衡山見沱灣稅捐處停放著十多挑白耳子,對手下說:
「哎喲!弟兄們這回我們發財啦!留十個人,先把這些白耳子擔回去再說!」
於是又分兵十幾個團丁,把槍交與別人,擔起耳子想走,耳子商人見無故被搶,氣憤不過,前來阻擋。說
「各位大哥!團總!兄弟願送一、二擔給大家,拿去煮點冰糖,潤潤肺。」
「去你媽的,挑把挑,不夠兄弟伙塞牙縫,全部擔走。」
「哎呀!團總呀,這可是我的本錢啦……」
蘭衡山根本不顧戰事,城裡已傳來密急的槍響,曹風強副官馬福祥在文昌宮內聽到槍響,即率一排人堵住了南門口,竟將進攻部隊截斷,關上了大門,漆連長雖然勇敢,然畢竟守城之兵佔盡地利,把漆連長那先頭進城十幾個人,在城內街道四處追趕,槍聲大作,從四面八方向漆福星射擊,傷亡數人,人心惶惶,個個恐懼不已,一團丁說:
「漆連長!趁天黑,趕快爬到江西會館,那裡可達河邊。」
漆福星見有逃命的希望,說:
「趕快引路!」
走到江西會館,爬上樓去,只剩下五個人了,上城牆,再滑下城腳到河邊,泅水逃命去了,漆福星帶著五人直逃到巴縣龍崗,魚洞溪才安下身來,馬福祥又命人打開南門,率眾直撲沱灣,在半路上有二人擔水,手有扁擔,馬福祥命人射擊,二人中彈斃命,文焱明來到稅捐處大罵蘭衡山,一哈兒,馬福祥已率眾衝到場口,密集的槍聲射向街上,文焱明率著蘭衡山,黎紹伯的兩個大隊逃往羊叉灘,王淵如剛到,見文焱明撤退,也只好撤到萬興鄉玉皇觀,彎灘子,陳家祠堂駐紮,並在沿河一帶構築工事,以防郭軍。周憲章退守太公山山寨,一月後,王淵如找到周憲章,說:
「周大哥!聽說郭汝棟已調走大部軍隊,我們二隊不如趁此機會衝進城去。」
「王二哥!你我二人打仗不如漆福星,張海雲去了漆福星那裡幾次,他在魚洞溪。」
「那不如你我湊他一千塊大洋,派張海雲再去請他!」
「我也是這個意思!」
二人一人拿出五百塊大洋,交給張海雲去魚洞溪請漆福星,漆福星在魚洞溪已招了三十多個部下,因不願隨穆瀛洲去梁山,便來投靠漆福星,這三十多條人槍,在魚洞溪遊蕩,趁著夜色,為非作歹,張海雲來請他,他便帶著三十條人槍來到太公山山寨,漆福星早就想攻進城去,奪取槍支擴充自己,周憲章、王淵如、方保全、余焱光五人坐下商議,漆福星板起臉說:
「周大哥!我們三軍合一,誰為總指揮?」
「那當然我周大哥囉!」
方保全得意地說:
「那好!既然你們有本事,那請兄弟幹什麼?告辭!」
「哎!漆兄弟,有話好說!我為總指揮,但我任命你為副總指揮,全權負責指揮攻城,怎麼樣?王二哥為右總指揮。」
漆福星沉思一會,心中想的是攻進城後如何搶槍,搶錢轉而說:
「既然周大哥如此看得起我,那就不客氣了,這次攻城,誰膽敢不聽命令,老子的槍子不認人。」
「說得對,各位必須聽從副總指揮,不得有誤!」
「是!」
眾人應答,漆福星說道:
「此次攻城吸取上次教訓,各隊必須按時到達指定位置,不得有誤,我作先鋒,從南門由火神廟直趨城隍廟,攻郭軍團部,王淵如率本隊從西炮台沿文昌巷打駐國民黨縣部郭軍,方保全由北門破城而入,直取縣衙,周大哥可隨王淵如部,余焱光留守山寨。」
安排已定,各隊趁著月色下了山,各軍早已準備好登城雲梯,此時城裡果真只有二個連,和公安局的歐舉之二個中隊,防守確實空虛,三軍合一也足有五百餘人,漆福星那三十個多兄弟個個都是老兵痞子,頑命之徒,又是下半夜,到處是一片靜悄悄的,月光下,只有人影在輕輕的,慢慢的移動,漆福星這次是鐵了心要大幹一場,上了城牆,便低著頭擦牆急馳,到了城樓,二個衛兵正在來回走動,漆福星兩把飛刀飛去,二人應聲而倒,派三人守城樓,若驚動,便用快槍射擊,爬上城頭,然後開了南門,後隊魚貫而入,王淵如在羅紹賢的掩護下,架起雲梯也入了城,誰知城牆上郭軍發現,雙方開槍激戰,王淵如傷亡二人,守在南門城樓上的三人一聽到槍響急忙用快槍掃射,漆福星率隊剛剛到達火神廟,城隍廟的郭軍在馬福祥的帶領下衝了出來,雙方接戰,互有傷亡,戰間,方保全率隊到北門,北門城樓上早已驚醒,槍聲四起,打倒兩個,一顆子彈從方保全頭皮上擦過,他手一摸,有血,又見四周子彈飛濺,駭得趴在地下,以手護頭,動也不敢動一下。歐舉之率兩個警察中隊趕到馬福祥身邊,全城守軍大都驚醒,歐舉之說:
「馬副官!這肯定太公山的周憲章。」
「媽喲!怪不得來得這麼快,唉!歐舉之你格老子抵到。」
「馬副官!你幹啥?」
「哼!老子抄他的老巢,一連跟我走!」
馬福祥帶一連人從西門出去,繞道直奔太公山。余焱光守在太公山山寨,多為老弱之兵,看見一隊人馬上來,以為是寨主周憲章凱旋歸來,竟然開了寨門,站在門外喊:
「周寨主回來啦!」
馬福祥見已驚動,拔出手槍,大喊:
「格老子衝啊!」
郭軍個個爭先恐後,對余焱光放了一串子彈,余焱光大叫不好,趕緊躲避,山寨守軍放了幾槍,跟著余焱光進了林子,走小路來到南門,周憲章、漆福星、王淵如已三軍合在一處,就是不見方保全部,郭軍從四面八方向他們射擊,投擲手榴彈,傷亡漸多,兵力不足,漸漸已顯得抵擋不住,且戰且退,漆福星也邊打邊罵:
「媽喲!周寨主,你的那個方保全呢?」
「老子也沒看到那個瘟神,看到了老子非打斷他的腿。」
余焱光急沖沖趕到,已帶哭腔的訴說:
「周寨主!營盤山遭了。」
「遭哈子了?」
「遭馬福祥端了。」
「啊!這下子全完了,連個窩都沒得了。」
「周寨主!撤回去,奪回營盤山。」
周憲章命二個人斷後,拖著大隊直上營盤山半路上,天已大亮,團丁們是又餓又累,有的爬在地動也不動,漆福星怒吼道:
「格老子那個再敢爬到,老子槍子不認人了。」
「哎喲!我們跑了一個通宵,水都沒喝一口喲!朗個遭得住喲!」
「起來!趁馬福祥立營未穩,殺他個措手不及!」
團丁們被逼無奈,又爬起來,拖槍直上太公山,這太公山只有一條上山的獨路,四面都是懸崖與樹林,糜爛時期太公山紳糧們出資修的山寨,方圓也有上百畝,水井二口,房屋十幾間,四周築有一丈的圍牆,馬福祥佔領太公山後,忙著翻箱倒櫃,殺雞殺鴨大吃大喝,見周憲章率隊從正門衝到,也不作防署,率眾來到正門,一陣亂槍打去,漆福星說:
「你們誰引路,我去抄他後門!」
「我找得到小路。」
一個老團丁說:漆福星對王淵如,周憲章說:
「你們抵到,我去了。」
於是老團丁引路,穿進林子,攀懸崖來到後院,只有幾個郭軍在牆上來回走動,漆福星一人當先,率先攀登石塊砌成的城牆,郭軍發現時,他已上了牆,子彈在落在他身邊彈跳,他就地一滾,滾到一牆角,抽出手槍,打倒二人,其他人也陸續爬上牆來,郭軍抵擋不住,跑了,馬福祥見有人抄了後寨,急忙命人撤走,王淵如,周憲章率眾才衝上山寨,三人相見,漆福星很是生氣,漲紅了臉,口飛唾沫,說:
「周寨主!方保全這個怕死鬼按兵不動,貽誤戰機,一碗水要端平喲!」
「拉出來斬了!」
「方隊長我看到他早跑了!」
漆福星見周憲章畢竟是個軟弱無力的人,成不了大事,辭了二位,率隊到羊叉灘想與他結義兄弟文焱明合夥,二人相見分外親熱,客套話連篇,當晚宿於文焱明安排的房間,一親兵對漆福星說:
「連長!我看不太對勁喲!文焱明他那幾個人一直在盯我們的幾支快槍,有人想摸,都被我喊住了。」
「老子也覺得不妙,房子四周全是乾柴,不好!大家趕快從後窗出去,不吹燈!」
幾個兵砸爛窗格,爬出去,躲於屋後,只等天氣盡黑,漆福星以耳貼牆,專聽動靜,半夜裡聽到前門柴堆嗶嗶剝剝地燃了起來,火苗沖有三丈高,火著屋內,鋪蓋,蓆子,家俱都著了火,漆福星聽到外面說話聲說:
「這回搞到幾把快槍!……」
漆福星怒火沖天,撥出飛刀,向文焱明飛去,文焱明似覺有東西明晃晃飛來,一閃躲過大喊:
「開槍!」
雙方亂槍射擊,漆福星見自己人少,打不過文焱明,主動撤了,從此二位結義兄弟反成仇人,結怨很深,漆福星帶著三十多人在馬桑台一帶遊蕩。接著中共綦江縣地委書記向希平組織各路民團到中峰鄉三角塘集結,誰知馬福祥一天晚上突然派一百多人經回龍廟前來包圍三角塘,上級又派了張連長來協助周綠溪,此人是真正的一個軍人,後半夜,共黨員麻金廷值哨,他警惕性高,只要值班,從不打盹,走到懸崖處,天空有一輪明月,照著大地,他發現下面草樹搖動,馬上鳴槍三響,周紹溪,張連長率眾出來,說:
「誰在開槍!」
「你看!下面有人!」
郭軍見已發覺,亂槍打來,周紹溪見要吃虧,說:
「撤!」
張連長集合隊伍,從後山爬上盤龍水,郭軍從後追趕,槍響一百多響,但無人傷亡,天黑樹多,郭軍未追趕。張連長與周紹溪率眾越過鳳凰山,來到雞公嘴東嶽廟駐紮。向希平串聯各團隊陸續來到雞公嘴,文焱明三百人,周憲章二百人,池化鵬一百多人,王淵如一百多人,周紹溪,陳海清各五十人,鄢九子五十人,漆福星三十人,向希平將各部分駐古劍山麓的茶店一帶,接著在古劍山西山寺舉行聯團會議,向希平,黎子良,周憲章,文焱明,王淵如,蘭衡山,黎紹伯,陳京慵,周紹溪,張連長,池化鵬,鄢九子,陳海清都已到齊坐定,單等漆福星,一會兒漆福星來到,見到文焱明,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他抽出匕首,直撲文焱明,張連長一個搶手將漆福星的手死死抓住,二人竟扭打一團,分解不開,文焱明自知理虧。嚇得面如土色,後退幾步,眾人勸解,向希平說:
「大敵當前,竟鬧內訌,誰敢動,給我趕出去!」
「他龜兒子文焱明下老子黑手……」
「不要說了,今天的議論,只談攻打郭軍,違命者殺!」
「算了,算了,好歹你二人也是結過盟的兄弟。」
眾人勸解下,漆福星才忿忿不平地收起了匕首,坐了下來,有人端來了茶水,氣漸漸消了下去,向希平說:
「前二次攻城失敗,均屬攻城人員毫無紀律,目無法紀,各自為陣,今天有言在先,誰膽敢違命,定殺不饒,我任命黎子良為前敵總指揮。負責全盤指揮。」
黎子良沉著地站起來說:
「前二次攻城,確實有些人做事梭邊邊,吃飯堆尖尖,真是人多死挨,狗多睡起咬,現在各路團隊統一定名為:綦江縣武裝抗捐自衛團。設指揮部於西山寺,周紹溪為前敵指揮,張連長為前敵參謀,兵分三路,第一路由文焱明帶領本部人馬,第二路周憲章(其實周憲章此時又有幾十人入伙,就是羅德卿的幾十人,此人也是勇猛異常,奸狡無比之徒,周憲章凡事均叫他打先鋒)第三路周紹溪帶領餘下各部。陳先生今日走一趟江津,與二十八軍軍長張清平,津巴綦南聯防令周化成聯繫一下,叫他們不可盲動。」
陳京慵說:
「依我的交情,這二人應該不成問題。」
黎子良留下本部人槍,守著西山寺,各團隊回營撥起,依次下山,周紹溪與張連長佈置本隊攻打南門,派少量兵力牽制西門,第二路周憲章打東門,周憲章卻遠遠躲起,也派少量兵力控制北門,周紹溪,張連長來到灘子口長田壩時,哨所有十幾個郭軍,見團練來勢洶湧,棄哨而逃,馬福祥一排人前來奪哨,團練團丁排成一線,萬槍齊發,援兵死傷一批,退了回去。下午,攻佔了石佛崗,有效地控制了東門和北門,對郭軍形成了包圍之勢,自衛團旗開得勝。馬福祥在城牆上轉了一圈,似熱鍋裡的螞蟻,欲出不能,坐而待斃,歐舉之說:
「馬副官何不派一隊人從天官賜福這個制高點,翻越城牆衝出去。」
果然馬福祥命令一排人翻出城牆,王淵如帶隊給以阻擊,雙方戰鬥一天,城內居民亂竄,郭軍又縮了回去,因城內無井,大都河內取水,居民已鬧了水荒,攻打東門羅德卿長得是滿臉絡腮,腰長腳短,一身水牛般的肌肉,四、五個漢子近他不得。他剛投靠周憲章,立功心切,他吼道:
「給老子掩護,我們上!」
他帶頭,十幾個親兵竟架雲梯,團丁們一陣亂槍射向城頭,羅德卿架好雲梯,第一個登城,剛上了七、八級梯,郭軍從城牆扔下顆手榴彈,扶梯的人倒下一片,梯子炸斷,羅德卿摔跌在地,嚎叫不已,團丁們將他搶了回來,周憲章來查看,見羅德卿腿上已被彈傷了一塊,鮮血直流,說:
「兄弟!好好養傷!」
安排了七、八個人抬回太公山去了,周紹溪見自衛團無力攻城,對陳京慵說:
「陳先生自衛團看來武器不良,槍彈不敷,雖然圍城多日,勢難攻破,不如陳先生走一趟,到北渡與魏團長商議,希望能派一營人駐茶店掩護,再去請李蘊嵐率聯防中隊協助攻城縣城就不難攻下。」
「周指揮所言極是,我馬上照辦!」
陳京慵依計而去,馬福祥見突圍不得,荷花池早已擔干,心中焦急不安,歐舉之說:
「漆福星與文焱明二人矛盾很深,何不是帶上兩千大洋,對漆福星許以高官,他肯定跟自衛團反目。」
「此計妙哉!」
馬福祥派李瑞帶上二千銀元和委任狀深夜潛入漆福星營地,營地四周也無其他團隊,漆福星與進入一內室,李瑞本是南川的布商,油腔滑調,砍價殺價是他的本事,說合談媒是他的能耐,長著三角眼,薄嘴皮對漆福星說:
「郭軍長很是仰慕漆連長的勇猛,望漆連長棄暗投明,一旦到了二十軍,定將前途遠大,軍長官位都已給留好了,第一師第一團第一營營長,這是先付的官響和委任狀。」
李瑞將銀元與委任狀遞給漆福星,漆福星接過一看,來回轉了幾圈,猶豫不決說:
「周紹溪對我也不錯!」
「漆連長難道忘了文焱明第一次攻城賣火線和羊叉灘奪槍之仇!」
李瑞卻陰陽怪氣搖頭晃腦地說,一席話,堅定了漆福星的心,似乎是舊傷新創,他咬牙切切地說:
「郭軍長說話能否保證說一不二。」
「漆連長!郭軍長對你敬佩不已,早就盼望你的到來!此話還是兒戲不成?」
「好!你先去跟郭軍長說一下,明日中午,我必帶上兄弟們到軍部投靠他!」
「一言為定!」
「駟馬難追!」
李瑞象幽靈般閃出去,第二天,天剛麻麻亮,漆福星率隊撤出防地,直奔文焱明的營房,團丁們不及提防,突然漆福星衝進文焱明的住房,文焱明剛起床,砸開門二槍打死文焱明,其他兄弟對文焱明的團丁一陣亂射,大喊:
「繳槍不殺!」
文焱明的營地陣腳大亂,有的紛紛亂竄,文焱明的團丁有一個跑到周紹溪處,報告的情況,等周紹溪,張連長趕到,漆福星旱已逃走,周紹溪命張連長代替文焱明,重新佈置,為了自衛團的團結,增加了戰鬥力,對綦河兩岸,城垣四周增加了兵力,並有攻城之勢。
漆福星帶著三十多個兄弟,經蒲河場,萬盛場直達南川,走到叢林溝附近,郭汝棟早命人在路的四周架起機槍,剛進口袋內,一聲槍響,四周的機槍象冰雹般的射來,兄弟們無路可逃,紛紛中彈倒地,漆福地身中數彈,倒地而亡。
馬福祥見久困孤城,供應不濟,居民恐慌,援兵不至,社會輿論譴責日甚,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只好叫李瑞去請周化成來和平協商解決,郭汝棟派團務督察長李重光,劉湘派師長廖海濤,黎子良,周憲章,周化成,馬福祥等幾方人來到石巖門,雙方坐定,黎子良說:
「各位,二十軍無故科以本縣重稅,激起全團隊反抗,責在二十軍,若要和平,必須答應以下條件:
一、懲辦秦良模。
二、二十軍無條件撤出綦江。
三、取消五十萬銀元捐款。
四、被關押人員全部釋放。
馬福祥不想嘴硬,說:
「秦縣長早已走了,這捐款可以少給點,否則,我這麼多軍隊,軍餉人那裡來呀?兄弟們喝西北風去?」
廖海濤早想趕走郭軍,說:
「各位!本人與李督長這幾日到城裡轉了幾圈,二十軍士官毫無紀律,魚肉鄉民,擁兵斂財,以致遭到老百姓嫉視,團練則熱心桑梓,愛護地方,眾望所歸,軍民間障難以彌合……」
「各位本人因事牽累,不也久延,失陪了!」
廖海濤話未說完,李靜重光見對已方不利,抽手而去,馬福祥急了喊:
「李督長!」
李重光連頭也不回地出門,坐上滑桿楊長而去。馬福祥無奈何,只好答應停止軍事行動,答應四項條件,第二天撤走。二十一軍唐式尊師李隆團來綦接防,劉湘委任吳國義為縣長,撤銷公安局,恢復團務委員會,周紹溪被劉湘凝為共黨,要逮捕正法,周紹溪得此消息,與張連長一道離開了綦江。事後,黎子良任團練局長,周憲章任督練長,陳叔凡任委員長,陳仲蕃,王永齡為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