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纖急急阻斷自己的想法,竟是不敢想像下去,如果是他,那麼他變得太可怕了。
「皇后娘娘……」暗影從示見過上官夜如此複雜的神色,他不由得虛弱出聲。
纖纖收斂神緒,對著暗影輕聲道:「暗影,你受了重傷,這段日子你就留在宮內養傷,黑暗帝國的事情,我會處理。」
此時,她並不能離開東璃皇宮,但是,不代表她沒有辦法……
纖纖短短時間,已分晰了事態的利害關係,她神色肅冷,若有所思地望著天際那一輪冷月。只希望,不要是他……
暗影剛想說什麼,見纖纖如此神色,不由將話吞回肚裡,不再多言退了出去。
墨國,雪焰殿。
一襲青色長衫的墨非凡靜立窗前,冷月輕照於他身上,將他的身影拉長,透著陰鬱及蒼然。
他如墨的瞳眸,竟是冰冷的流光,望向暗夜的星空,神情略有所思。
一抹黑影就在此時撲了進來,陰冷的勁風拂過,帶著腐肉的氣息,令人作嘔。
墨非凡清貴絕侖的臉上的厭惡稍縱即逝。他轉過身,神情淡漠地望向撲進來的黑衣人,冰冷道:「這麼晚了你來作什麼?」
那黑衣人陰冷而笑,那笑音裡有著揮之不去的淒寒,他整個身也如同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一般,不單是冷得無一絲人類的溫度,更有一股駭人的腐臭氣息繚繞著。他的全身上下都是密不透風的黑布緊包著,唯有那一雙眼睛露在外面,冰冷嗜血的瞳孔,空洞一片,早已非人類該有的眼睛。
「墨非凡,我來當然是告訴你好消息。你的計策不錯,藍纖纖跟南宮璃月已經分開了。」那黑衣人的聲音,竟然是柔媚入骨的女子聲音。
然而他這抹身形,卻是比一般男人還要高大,聽了他說話,讓人分不出他到底是男是女……
墨非凡神色平靜,一張俊美的臉上毫無表情。他冷冷道:「此事我知道了,下次不要隨意潛進我的寢宮。」話音至此,他冷然轉身入內殿,不再理會那黑衣人。
「哼,作什麼清高,墨非凡你不恥於跟我合作,最後還不是一樣跟我合作了,你要知道,我們的目地都是一樣的。」黑衣人陰柔靡媚的聲音冰冰冷冷響起,帶著幾分薄怒望著墨非凡離去的背影。
墨非凡身影一頓,並不曾回頭,也不回話,稍頃,他轉身踏入了內殿,門轟然關上,發出驚人的聲響。
似是發洩,似是不甘,卻又好像一切都不是……
黑衣人望著墨非凡緊關的那一道門,毫無波動的目光有恨意一閃,隨後斂去,身形如鬼魅一般縱身離開,直接消失於黑夜……
房內,墨非凡拿出那一把玄冰劍,神情冰冷地撫過劍身。
他目色一痛,五指狠狠捏著那把玄冰劍,任由劍鋒割破手掌,殷紅的血流了一地,白玉般的地磚染了點點血滴,若妖艷淒美的紅花,朵朵綻開……
曾經閒散清貴的一張俊顏,此時盛滿落寞,帶著森林腐朽的氣息,繚繞不散。
他望向窗外,天際冷月如昨,只是人變了,那份看待事物的心情亦都變了,他,再也做不回那閒散尊貴的戰神墨非凡了。
他從踏出這一步開始,便已沒有回頭。
前路漫漫,等待他的,不是死,便是絕望……
黑暗帝國。
南宮璃月出現在黑暗帝國皇宮的時候,已是卯時初。
玉坤殿內,燈光通明,宮女太監圍了一地。南宮璃月剛一踏進來,便看到如此情形,他神色微白,急急地跨了進去。
一入內,竟是看到一口金貴的棺材。
南宮璃月神色一痛,雙目冰冷中帶著憤紅之色
張嬤嬤她已經……
「主子……」池靈跟藍迦便迎了過來,神色皆都是悲楚及愧疚。是他們沒有保護好張嬤嬤,對不起主子。
南宮璃月望著他們,淡淡地拍了拍他們的肩。他知道,他們都已經盡力了。「
「池靈,藍迦,你們不必愧疚,你們已經做得很好了,怪我太過於輕心。」南宮璃月說完,目色悲然一痛,張嬤嬤對他來說,等同再生父母一般,這些年來的溫情,他永遠不會忘懷。
他她,害了張嬤嬤,沒有保護好她。
若是他考慮得再周到些,應該將張嬤嬤安置於他身邊,而不是將留在皇宮,是他的錯……
池靈與藍迦望著此時的南宮璃月,兩人神色都是悲痛,這些年來南宮璃月的神情他們都能瞭然於心,此時他雖然淡定,但那雙眼已道出他的悲痛,那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悲傷,他太過善於隱忍自己的痛,即便是痛入骨髓,他亦都會咬牙往心裡忍,此時他的神色如此平靜,只怕是真的痛得深……
「主子……」
兩人一致喚道,望著此時的南宮璃月,他們心中一樣跟著痛,他們只希望南宮璃月能像常人一般,該開心的時候開心,該痛哭的時候痛哭,不必如此隱忍,因為這樣隱忍的南宮璃月,更讓他們痛苦百倍。
她畢竟是人,不是神,再算再堅強,再厲害,但內心依然有脆弱的時候,他們只希望南宮璃月在痛苦的時候能將這份脆弱坦露出來,這樣他就不會那麼累了……
南宮璃月淡淡道。「朕沒事……」
這時,藍迦出聲道:「主子,張嬤嬤是被玄冰劍所害,依你看此事會不會真的是墨非凡所為?」
玄冰劍?竟然是玄冰劍?
南宮璃月雙眸寒光一閃。轉而望向藍迦道:「藍迦,你確定真的是玄冰劍嗎?可有看清來人的身影?」
「回主子,藍迦斷定是玄冰劍,張嬤嬤的傷口皆都有留下玄冰利器割破時留下的烏氣,單單這一點,絕對不會錯。至於兇手的身形,我跟池靈都不曾看到,此人的武功極高,我與池靈都守在殿外,竟然不曾發現有人闖進來,要不是張嬤嬤的那聲尖叫,我們絕對不會發現嬤嬤遇害這麼快,在我們衝進去的時候,那兇手已離去了。」
聽完藍迦的描述,南宮璃月久久不語。
他望了池靈跟藍迦一眼,隨後輕然道:「你們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朕來守著就好。」
兩人看了南宮璃月一眼,知道此時南宮璃月需要獨自發洩一下心中的悲痛,於是兩人也不多什麼,只道了聲是便退下。
南宮璃月走近張嬤嬤的金棺前,緊緊地貼於棺上,冰涼的金屬觸感,一直冷到他的心裡去,他緊捏著雙手,骨節在極致的用力中變得泛白,他的雙目一片悲痛,淒然搖曳的燭火投落於他略帶蒼白的臉上,影影卓卓,有如透明一般。
張嬤嬤的死,讓他對自己升起了極度的憤然,他不恨任何人,他只恨自己,若不是因為自己的保護不夠周到嚴密,張嬤嬤絕對不會如此慘死……
南宮璃月的目光冰冷一閃,他緊捏著雙手,任由指甲深刺入膚。他發誓,不管背後之人是誰,他一定要讓他付出慘重的代價……
翌日,卯時末。
鳳張嬤嬤的遺體下葬,並下旨追封張嬤嬤為第一夫人,位一品,身份無比尊貴。
整個黑暗帝國一片嘩然。
巳時初始時分,南宮璃月一身龍袍,頭戴鳳冠,高貴華美,霸氣凜然。
就在這時,一抹極的黑影掠來,只見金光一閃,一把利刃直擊南宮璃月而去……
南宮璃月見此,瞳孔寒光一閃,身形未動,只是伸出手緊緊地握住那一把刀。
「哈哈哈哈,南宮璃月,你果然太自負了。」黑衣人陰冷地頓在半空,全身散發著腐臭的氣息,雖是男子身形,聲音卻是女子的,此時陰柔響起。
南宮璃月聽到這個聲音,雙眸微閃。這個聲音,果然是她……
抽回手一看,果然刀上淬了毒。
但是,他卻無一絲慌意,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中一般。
黑衣人見南宮璃月雖中了毒,但神色一片淡定,不由得大怒。「南宮璃月,你曾服過千機草,此時我這把刀上灑的可是以千機草相剋的月泠草,你就等著收屍吧,哈哈哈哈……」
那黑衣人狂笑,隨後縱身離去。去你體內的毒?
「主子……」藍迦跟池靈剛從酈城趕回來,他們想要告訴南宮璃月風鏡夜失蹤了,然而不想剛一踏進皇宮,看到的便是南宮璃月中毒的一幕。
此時,他們根本不顧什麼禮數了,直直地躍上高台,雙眼急切地望著南宮璃月喚著。
然而,就在這時,原本安靜的大殿上的所有人,此時都著了魔一般地朝南宮璃月撲來。
藍迦與池靈見狀,紛紛大驚。
「震魂術,這些人……」
整個黑暗帝國,竟然都被震魂術控制了?
「池靈,這裡我來阻止,你快帶主子離開。」藍迦急急出聲。
池靈望著那越來越近的人群,嚴肅點頭。
正準備帶南宮璃月離開時,南宮璃月卻威嚴出聲。「池靈,藍迦,你們的氣魄哪去了?就這點事情,竟然慌成這樣?」
那一身霸氣,此時盡顯。
池靈與藍迦望著這樣的南宮璃月,兩人心中一喜。
主子,其實早就料到這一切了,他假意裝作不知情,只是為了揪出這背後黑手吧?
哈哈哈哈,主子就是主子,一個字,牛。
「主子,現在該怎麼做,請主子明示。」
「隨朕來。」南宮璃月說完,便轉身離去。
那個離去的黑衣人並不知道,南宮璃月,壓根就沒有中她的毒。他不過是發現了黑暗帝國的一切,將計就計而已 。
同一時刻,墨國。
雪焰殿內,墨非凡依然是往日的那一襲青色華服,此時著在他身上,少了往日的那一份閒散華貴,多了一股濃濃的寂寥及陰鬱的氣息。
他站在正殿前,身後是曾經跟在他身旁的心腹重將。
容天望著墨非凡的背影,心中揚起濃濃的痛惜。他上前一步,沉聲道:「皇上,末將請求帶兵攻入東璃國。」此時南宮璃月離開東璃國,正是攻打的最佳時機。
容天的聲音落下許久,墨非凡才緩緩回頭,他的臉上一片平靜,讓人無法窺探他的想法,久久,他冷然出聲。「容天,傳朕的命令下去,今夜三軍出發,準備攻打黑暗帝國。」
不單是容天愣然,場中所有的將士都驚愣不已。為什麼是攻打黑暗帝國,不應該是東璃國?
而且黑暗帝國那麼強大,憑他們……這恐怕……
人人都愕然地望著墨非凡,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有如此命令。
墨非凡也不打算解說什麼,他冷然地掃了眾人一眼後,道了一句散會,便閃進內殿。
那幾個心腹何曾見過如此毫無鬥志的墨非凡?他們的戰神再也不復以往了……
人人心中滿是痛惜,無奈地閃身離去。
容天是最後一個走的,他朝著內殿望去,只見一襲青色的長袍的商洛,背影是如此的寂寥,午後的薄陽灑了他一身,灰色的陰影徘徊在他的身上,印下更濃的悲涼剪影,他的雙眸,一動不動地望著窗外某一個方向,似凝思,似回憶……
容天望著這樣的墨非凡,心中已是一片痛楚。他們這一次的戰役,還未出戰,便失了鬥志,一切只因為他們的戰神已無心了,再也沒有什麼能入得了他的心,戰爭對他來說,毫無意義了。
他的心裡,只怕裝著都是一人,那個東璃國的皇后……
夜幕終是降臨,墨國軍營內一片動亂。
神秘人潛入,對著軍中三級將士神秘出手。所有的三級將士,竟然死傷慘重,還沒出戰,就讓軍心大亂起來。
墨非凡換上一身雪白鎧甲,神情肅冷地騎在馬上,雙目平靜地聽著低下的將士回報著一切軍情。
許久,他冷漠出聲,只說了兩字。「出發。」
那副將大驚,道。「皇上,此時軍中軍心大亂,不宜此時出戰,請皇上三思。」
容天等人也站了出列。「皇上,請三思。」
商洛望著他們,神情閃過冷然,他沉聲重複著剛才的兩字。「出發……」
「皇上……」
就在所有戰將再要勸墨非凡時,一匹快馬朝軍營奔來,那探兵急急翻身下馬,拖著長長的聲音奔到商洛面前。「報…………」
「什麼事?」
「回皇上,大事不好了,城門大批流民大肆吵鬧,要大開城門,投奔他國。不單是我們酈城如此,墨國所有的城池皆都有類似的情況,酈城的守城軍隊快要支持不住了。」
所有人聽完,神色是一從未有過的冷凝。此時出兵在即,竟然發生了民亂,如此龐大的民眾爆亂,一旦出得城門,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墨非凡聽了那人的報話,久久不語。
他望了一眼軍營火光動亂的場面,眉間閃過陰霾。最後目光轉向容天,令容天走到他跟前,然後小聲地對容天道:「容天,你帶三千墨羽軍今夜闖入東璃國,朕要你……」
容天聽完墨非凡的命令後,整個驚愣萬分地盯著墨非凡。「皇上,這……」
墨非凡冷冷擺手打斷容天的話。「不必多言,馬上給朕去辦。」
「……是。」容天略一遲疑,這才點頭行動。
東璃國。
「小雙兒,事情做得很好。」纖纖對小雙兒大為稱讚。「接下來,便是我們三日後的一戰了,想必墨非凡此時也有了對策,我們不能大意。」
「是。」一直在暗中行事的小雙兒,此時再度現身,對於纖纖的計劃,她無比的讚賞。
在小雙兒等人退出去後,纖纖望向一旁的殘月,問道:「殘月,我讓你準備的東西,可有準備好了?」
「回皇后娘娘,一切都準備好了。」 殘月如是答,但對於纖纖要他準備的東西,他很是不解。
這種黑乎乎的東西,到底能有什麼用呢?
三天後。黑暗帝國。
整個黑暗帝國一片陰森的安靜,偌大的地方,所有人好像都消失一般,沒發出一絲聲音。
墨非凡帶領的五十萬墨羽軍抵達這裡,望著整片輝煌的宮殿死氣沉沉,他的雙眸微微地閃過什麼。
「皇上,這麼安靜,恐怕……」
墨非凡打斷那人的話,冷冷道:「全軍聽令,攻。」
一聲令下,五十萬墨羽軍全都朝黑暗帝國的宮殿攻去。
與此同時,東璃國。
纖纖一身雪白鎧甲,頭戴鳳形護翼銀盔,將她的身形襯得高挑絕美,一襲金色披風隨風飛揚,仿若從遠古而來的戰神一般,讓人不可逼視。
她的身後,分別是十萬千人數的鐵血騎。
一路上,十萬人物竟不發出一絲聲音,動作神速無比地朝黑暗帝國方向而去。
黑暗帝國內,墨非凡的人馬攻入城內後,發現竟然真的空無一人,所有人都愣住。
墨非凡望著空無一人的宮殿,臉色依舊,但那雙眼睛,卻有著細微的變化。
他沉疑了一下,然後道:「撤。」
然而就是這一聲撤字方落,卻聽見一聲震徹天際的轟雷聲響起。
只見那道聲音有如驚雷落地,大地都為之震動,眾人聽罷,耳朵都響起了轟嗚聲,嗡嗡作響,什麼都聽不真切起來。
「怎麼會事?」墨非凡皺眉。
墨羽軍前方的探兵再度來報。「皇上,大事不好了,前方的雪山竟然倒塌了,將我們的回路給堵死了。」
那人慌慌張張的聲音剛落,繼而再度響起一陣轟天炸碎聲,藉著昏黃的月色,墨羽軍全都看得清清楚楚,這一道驚天聲響是不遠外那一座高聳入雲的雪山倒塌所發出來的。
人人都震驚住了,一副不可置信地望著雪山倒塌之後驚現的鐵血騎十萬大軍,那一面高高揚起的旗織,獵獵作響。
為首的纖纖,金色的披風在月色下有如遠古披雲而來的戰神,全身都散發一股讓人震懼的霸懾之氣。
她冷然著雙目,隨著十萬鐵血騎緩緩朝著黑暗帝國的宮城的位置奔來。白馬上的她,凜然絕世,絕美的容顏讓人生出恍惚之感,明烈得讓人睜不開眼。
在離皇宮三十米開外的地方,纖纖大喊道:「墨非凡,只要你們棄甲投降,本宮可以饒你們性命,若是你們堅決一戰,那麼本宮與十萬鐵血騎奉陪到底。」
聲聲清脆朗朗,有如清悅的落瓷聲,又帶著渾厚若千軍萬馬的氣迫,讓人不容質疑。
墨非凡聽到纖纖的話,神色不變,卻有那一雙墨玉般的瞳孔閃動著複雜的眸光。
他邊上的林副將此時按耐不住,他列出軍隊之首,揚起手中長劍對著纖纖吼道:「東璃國的皇后,你莫要狂妾,今日且讓你見識見識我們墨羽軍的厲害。」
說完,以他為首的三萬墨羽軍擺出陣式,欲要出擊。
一時間,鼓聲震嗚,喊聲四起。
墨非凡冷冷看著這一切,並沒有出聲制止林副將的行為,此時他算是默認了,不然以軍律十分嚴厲的墨羽軍不會這麼衝動就擺陣。
他要看看,纖纖真正的本事。
纖纖望著這林副將,神色冷然。她揚聲道:「前面的墨羽軍,本宮再給你們片刻時間考慮,若是再執迷不誤,那麼休怪本宮出手狠絕。」
「哈哈哈哈……」回答纖纖的是三萬墨羽軍輕蔑的大笑,那張狂的姿態,分明不將鳳兮跟十萬鐵血騎放在眼裡。
不過也是,他們墨羽軍有五十萬人馬,又怎麼可能會怕鐵血騎十萬人馬呢?就算鐵血騎再厲害,也斷不可能以十萬抵五十萬大軍,更何部,他們墨羽軍可不弱。
「皇后娘娘,請讓屬下過去狠狠地教訓這幫不知死活的東西。」殘月咬牙切齒出聲。
此時墨羽軍的轟然而笑,已然激怒他們體內的熊熊怒火,恨不能將墨羽軍眾人踩到塵泥之中,方解心中之憤。
纖纖神色平靜,她對著殘月擺了擺手,示意他噤聲。
她對著對面依然狂笑的墨羽軍說道:「本宮給你們的時間到,下面就該讓你們看看本宮的是否有狂的資本。」
說完,鳳兮對著身後的小隊長下達命令。「金隊聽令,全體列陣,埋火藥。」
金隊小隊長站了出列,堅聲道:「遵命。」
隨後對著身後一萬鐵血騎吼道:「金隊一萬人馬隨我來。」
「是。」
此時墨羽軍望著離他們不遠的纖纖,依然大笑不止,壓根不將纖纖的話當一回事。
纖纖望著依然狂笑的墨羽軍人馬,唇角冷然地揚起一個笑弧,她揚起,對著身後鐵血騎脆聲下達命令。「木、水、火、土四支小隊聽令,全速退離五百米,整隊待發。」
那火藥的威力,可是她特地加強過的,她可不想傷了自己人。
「是。」回聲朗朗,緊接著是井然有序的後退,那速度,不但是驚人的快,更為重要的是毫無一絲聲響。
墨羽軍望著這樣可怕的退開速度,對鐵血騎的輕視嘎然而止,狂笑之聲散去,取個代之的是震驚,此時人人心中充滿震驚。
天啊,好可怕的速度,好可怕的組隊實力,比起他們墨羽軍只怕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如果這樣就能他們震驚了,那麼接下來發生的,恐怕讓他們個個駭然無比。火速退開的鐵血騎沒有聽到墨羽軍的輕蔑之聲,人人心中都在暗忖著。
纖纖平靜地坐於馬上,絲毫不動,她看著鐵血騎全部褪去後,對著適才埋火藥的一千金小隊洪亮喊道:「金隊聽令,引爆火藥。」
「是。」
隨著這聲洪亮回答落下後,天地一片震動,一聲驚濤駭浪般的巨響轟然響起,隨著這聲音的落下,高聳入雲的雪山竟然倒榻了。
一時間,雪光漫開,若一條怒吼的巨龍蜿蜒地上,那翻滾的雪浪,比之千軍萬馬的力量更讓人懼怕,無數臣石鋪砸在地,冷月下一片震動。
墨羽軍徹底嚇住了,人人不可置信地望著這一切。
天啊,這樣的實力,根本不似人類該有的,如此毀天滅地的力量,她是神嗎?
人人臉色蒼白,竟是被纖纖的可怕實力震驚得忘了逃命。
害怕最為明顯得莫過於剛才囂張無限的林副將,此時他完全像下焉了的茄子,臉色上的駭然到了極致。
「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