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纖點頭。“阿璃,我有辦法。”
這個時代,是一個以武力為強的時代,這裡所有的武器,也就只限於冷兵器而已。
她是一個現代的特工殺手,訓練的時候不但是各種暗殺與毒術而已,還有易容跟一些野外求生的技能,這其中,便有關於簡單炸藥的造。
“纖纖,只要能有辦法對付死亡軍隊,黑暗帝國的力量便可以完全歸我們撐控。”南宮璃月說話間,眸底盡是按捺不住的狂喜。但很快,他像是想到什麼緊張的事情,神色凝重地問道:“纖纖,到底是什麼法子?你會不會受到波及?”
如果除去黑暗帝國要用纖纖作為犧牲的話,他死也不會同意。任何事之前,都需以纖纖的安全為首要條件。
纖纖見南宮璃月如此緊張的神色,不由得輕輕地安撫他道:“阿璃,你放心,我不會受到任何波及。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後我將對付黑暗軍隊的火藥制造出來,到時候,給你個驚喜。”
火藥?
南宮璃月聽到這個陌生的詞,策皺了一下眉頭。以他見多識廣的學識,但卻從未聽說過這火藥是什麼東西?
纖纖望著南宮璃月微微皺眉的樣子,便知曉他在疑惑什麼。
於是,她輕笑著偎進南宮璃月懷裡,柔聲道:“阿璃,你相信借屍還魂之說嗎?”
聽聞纖纖的話,南宮璃月毫不猶豫地回道:“相信。”
他堅信,他的纖纖,是上天恩賜給他的美好靈魂。
纖纖心下一震,對於南宮璃月毫不猶豫說出相信兩字,她感到很欣喜,很感動。
“阿璃,其實,我並不是那個藍纖纖,而是借屍還魂過來的另一個人。我的名字也叫藍纖纖,來自於一個異時空叫作中國的國家,或許確切來說,我來自幾百年或者數千後的未來……”
南宮璃月原本對於纖纖前面所說的並沒有太多的驚詫,他早就猜到纖纖是另外一個靈魂,所以並不驚詫。
但是纖纖後面那些話,卻讓他驚震無比。
來自數百年後,或者數千年後的未來?
纖纖,是不屬於這個時代的人嗎?未來?
那她會不會有一天,回到那個未來去?
一想到此,南宮璃月的雙眸盡顯害怕,他摟著纖纖的手,越發地緊了起來。
生怕一松手,纖纖就會消失似的。”南宮璃月,你怎麼了?”感覺到南宮璃月的顫意,纖纖柔聲問道。
“纖纖,不管你來自哪裡,你都是我的南宮璃月的妻子,一生最愛的人,所以纖纖,不要離開我,永遠都不要回去。”即使是死,也要留在這個時代。
最後一句話,南宮璃月並沒有說出來。
“阿璃,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沒有人能將我們分開。因為,即使是分離,我們的心裡都裝著彼此,永不分離。”
“纖纖……”南宮璃月動容地輕喚一聲。
然後他俯下頭,深深地吻上纖纖的唇。
纖纖也熱情地回應著南宮璃月的吻,兩人的氣息繚繞在一起,灼熱而又綿長。
就在兩人擁吻的時候,殿外一名黑衣人急急地奔了進來。
原本焦急的臉在瞥見擁吻的兩人時,黑衣人的臉色立馬變得尷尬起來。
“咳咳……主子。”
這一聲咳嗽, 這一聲主子,讓激吻的兩人停下動作,抬頭望向黑衣人。
被打動的南宮璃月臉色很冷,盯著黑衣人的目光就像冰刀似的,看得黑衣人心顫不已。
“什麼事?”
“主,主子……聯合軍二十萬大軍在攻打鳳國的時候,中了埋伏,被一支神秘的軍隊迫至黑鳳山,而十萬鐵血騎此時正在攻打墨國,恐怕不能前去支援,主子,接下來該怎麼辦?請指示。”
黑衣人的話一說完,南宮璃月的冰冷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他揮手,對著黑衣人道:“朕知道了,你且退下,朕休後再傳你。”
“是。”
在黑衣人退開後,一直不曾說話的纖纖此時冷靜道:“阿璃,這恐怕是雪千魅在背後搞的鬼,黑鳳山深處盡是毒物與毒氣,我們的大軍只怕撐不了多久。”
南宮璃月的想法也跟纖纖一樣,他沉凝了片刻,然後道:“纖纖,我想那支軍隊十之八九便是死亡軍隊,殘月所帶的鐵血騎,只怕抵抗不了多久,纖纖,你所說的那個火藥,能盡快制造出來嗎?”
纖纖想了一下,然後點頭。“給我一個晚上的時間,明天一定能弄出來。”
“纖纖,辛苦你了。”
纖纖微笑,輕輕地捏了南宮璃月一記。“傻瓜。”
與此同時,東璃國邊境的霧城。
一襲黑衣的雪千魅出現於霧城最高的寧雪峰上,四周繚繞的白霧中,他那一身邪魅的黑顯得分外招眼。
三千黑絲隨風飛舞,狂放肆意,透著濃濃的激喜。
“瞳兒,瞳兒,我知道是你,你沒死,你沒死對不對,瞳兒,你出來好不好?瞳兒……”雪千魅對著天空中的飄雪顫抖著大喊。
那一張妖邪的臉,此時盡是脆弱與狂喜交錯,內心深處,更是激動得不能自恃。
之前在流瀲居,那個琴音,他再熟悉不過,那是瞳兒的伏魔琴,那樣的琴音,只有瞳兒能彈得出來,他絕對不會認錯。是瞳兒,他的瞳兒還沒有死……
雪千魅瘋狂地大喊了許久,整人寧雪峰除了雪與風聲,並沒有人回應他。
但是他好像就篤定有人一般,繼續地瘋狂地大喊著
“瞳兒,瞳兒,我知道你在,瞳兒,你出來好不好? 我等了你那麼多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啊,你出來見一下我好不好?瞳兒,瞳兒……”
那脆弱的聲音,近乎乞求。
然而,整個寧雪峰,依然沒有人回應他。
痛喊許久的雪千魅絕望了。
他仰天嘶吼,聲音裡透滿濃濃的絕望與悲憤。“瞳兒,你竟然為救藍纖纖而出現,現在我要你出來見一面你都不肯,哼,既然是這樣,那別怪我毀掉藍纖纖。”
嘶吼完,雪千魅妖邪的身影消失於寧雪峰前。
然而,就在他離開之後,一抹淡淡的白影從滿天飄雪中現身出來。
明麗的光照射在白影的臉上,那一張絕美傾城的臉,竟然跟纖纖,一模一樣……
“我不會讓你傷害她的。”這女子說完,望了手中的伏魔琴眼,似是若有所思,半晌,她縱身,也離開了寧雪峰。
翌日,卯時時分。
墨國的酈城,十萬鐵血騎在城門外再次黑壓壓地圍了一片。
殘月望著城牆上耀眼的盆火,他氣得牙癢癢。這些該死的墨國人,竟然不將他放在眼裡,他現在就讓他們見識他的厲害。
他大吼一聲,聲音如雷灌耳,響徹雲霄。“對面的敵將聽著,限時半盞茶時間,若再不開城門,我鐵血騎十萬大軍便攻城而入,到時殺個片甲不留。”
城牆上的將軍望著城下叫吼的殘月,神色十分不悅。他冷哼一聲,然後對著身後的副將道:“打開城門。”
那副將愣住,剛才是不是他聽錯了,容將軍竟在說打開城門?
容將軍見那副將無反應,不由得大吼一聲。“三軍聽令,開城門,撤兵。”
全場一片震驚,開城門?還要撤兵?
容將軍今天是不是有點……不正常?
然而軍令如山,此令一出,人人雖是疑惑重重,卻不得不聽令開城門,火速撤兵。
就在守城大軍全數退開,城門大開之時,殘月這邊也愣了片刻,他想不到墨國竟然如此簡單地就開了城門?
這不是自取滅亡麼?
他疑慮片刻,隨後揚手讓十萬大軍止住不前,靜觀其變。
當他望到城門前湧來大片的敵軍時,他就知道這一切不會那麼簡單。他大笑一聲,然後對著身後的十萬大軍道:“全軍聽令,列陣,擊鼓,迎戰。”
“殺,殺,殺。”鼓聲濤天,士氣高漲。
剛從城門出來的墨國軍隊見此陣勢,不由微震,從氣勢上,他們已是輸了。
行軍打仗,講究的是士氣,若是大軍未戰而氣弱,此戰必定輸無疑,這也算是心理戰術,人弱氣勢不能弱,這也是從心理上打壓敵人,從而使敵人心生畏意,不能全心投入戰斗中去。
然而這些,從來不曾帶過兵的墨國皇帝自然不會知道。
此時他身穿金黃鎧甲,頭戴盔甲,騎著匹白馬,手持長刀,頗為有模有樣的位於三萬大軍的領首。
墨國皇帝對著離他十米開外的鐵血騎十萬大軍大聲道:“十萬鐵血騎聽著,若不是作朕的刀下亡魂,現在馬上就給朕撤兵,不然朕必定殺你個片甲不留。”
殘月聽罷,狂妾大笑,他身後的數十萬大軍,也跟著大笑起來,一時間,笑聲如雷,震撼整個酈城。
“墨國皇帝,你真不知天高地厚,就憑你也跟說出如此狂妾的話來,你看看你身後的十萬大軍,他們一個個臉色蒼白,毫無斗志,而且,你沒感覺到嗎?他們一個個恨不得殺了你,如此的兵役,你竟在還敢如此口出狂言。今日我殘月就讓你見識一下,何為真正的帶兵打仗,何謂氣勢。”
說到此,殘月目光一凜,對著身後的十萬大軍下達命令。“前鋒隊出列。”
“是。”五千人的精兵快帶列出來,氣勢強大,人人都充滿戰斗人,列隊之快,之整齊,令墨國皇帝咋舌連連。
“弓箭手聽令,搭弓,上弦,做好准備。”
殘月的聲音剛落下,便聽到數萬名的弓箭手以極快的帶度將數十萬大軍圈成一個半弧,手中的弓箭已待弦上,一觸即發……
墨國震住了,臉上冷汗大滴大滴地滑落。這速度,太可怕了,早知道對手這麼可怕,他就不親自出征了。
殘月望著墨國皇帝冷汗不斷的臉,冷哼一聲。這個狗皇帝知道怕了?他以為帶兵打仗是鬧著玩的嗎?沒有真本事,在戰場上就沒有說話的權利。
墨國皇帝切底的嚇住了,但是他不想太失了顏面,於是裝作鎮定出聲。“七萬大軍聽令,給朕上前將鐵血騎之人殺了,朕重重有賞。”
殘月一聽,笑噴了。
這皇帝老兒敢情以為這是皇宮裡頭的戲台嗎?還重重有賞,有沒命回去還是另一說呢。
數十萬大軍也覺得好笑,他們更為墨國的七萬大軍感到恥辱,竟然跟著這樣的皇帝出征,只怕是神兵天將給他帶,依然會落得慘敗的下場,這皇帝,整個一草包。
墨國皇帝的身後的七萬大軍,靜立不動,一點也沒有上前殺敵的意思。
墨國皇帝火了,怒吼道:“混賬,今日誰要敢不上前去殺敵,朕誅他九族。”
殘月等人大笑。誅九族,你這皇帝能不能當穩當了還是另一碼事。
墨國的七萬大軍這時有人火了,一名臉色略顯蒼白的男子站了出來,指著那皇帝的鼻子罵道:“他媽的,老子不干了,憑什麼老子要幫你這昏君拼命,跟在你後面出戰,老子覺得丟人丟到姥姥家了。”吼完,丟下長劍離去。
“你……來人啊,這奴才敢對朕不敬,給朕拖下去,朕當場杖斃。”
那皇帝吼完許久,卻無人理他。
七萬大軍中,陸續有人離開,片刻時間,竟然走了近萬人。
那皇帝慌了,這人都走了,他這皇上怎麼辦?
殘月這時大笑著出聲。“墨國皇帝,你皇位該讓給你的太子了,你沒看到嗎?這些人都想擁太子即位。”
“退位,退位,退位……”這話,是那皇帝背後剩下的一萬精兵喊的。
那皇帝氣得臉色蒼白,手害怕得抖了起來。為什麼會這樣?局勢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
他抬起輕顫的手,狠狠地指著身後的一萬精兵。“都給朕閉嘴,再說一句,朕要將你們全部分屍。”
然而回答他的,是更加渾厚響亮的叫聲。“退位,退位。退位……”
那皇帝大驚失色,差一點從馬上摔下來。他眸色驚慌失措,隨後腦光一閃,嘴角竟是爬上了冷笑。
他還有最後的救命稻草可以抓。他只要發出信號將魅皇引來解自己就好了。
於是,墨國皇帝神不知、鬼不覺地召喚著身上的盅蟲。這是一種叫作子母盅的盅蟲,子與母不管離得多遠,都能清晰地感覺到彼此的位置所在。
墨國皇帝這一只盅是子盅,是十八年前他跟魅皇合作的時候,魅皇給他的,想必不用多久,魅皇就來救他了。
墨國皇帝變得平靜下來,不再那般害怕了。
殘月望著變化的墨國皇帝,微微擰眉。這個狗皇帝剛才不一副怕死的樣子,怎麼現在這麼鎮定了,難道他有了脫身之計?
“退位……退位……”精兵們的叫聲還一直在回響著,然而當一抹華貴的身姿緩緩朝這邊走來的時候,所有的聲音靜變得安靜,墨國精兵個個充滿崇敬地望著那抹冷貴俊雅的身影。
“參見太子。”數萬精兵,皆都在這一刻齊齊跪下。
來人一襲青色長袍,腰間白玉束帶,長發全然綰起,一張俊美無濤的臉,若天然雕琢的白玉,清貴高雅,俊美絕倫。
墨玉般的瞳眸,此時閃著精銳的光輝,灼灼耀目。他的身姿閒散如流水,卻透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氣魄,帝王才有的霸氣,從他的骨子裡散發。
他對著那一萬精兵溫聲道:“大家請來吧。”
“是。”數萬精兵起身後,便立於這青衣人身後,從剛才的毫無斗志,變成此時的神采奕奕,戰個三天三夜都不成問題。
殘月望著那墨國太子的臉,驚愣住了。
——墨非凡,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不是北冥國的太子?什麼時候又變成了墨國的太子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墨非凡遠遠地瞥了殘月等十萬鐵血騎一眼,然後走到墨國皇帝的馬鞍前,淡淡一笑。“父皇,帶兵的感覺如何?”
“你,你個孽子,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父皇,我便是故意的,你又如何?你此時看清了,眼前的局勢,是你能操控的嗎?”墨非凡的神色閒散依舊,但說出來的話,卻是冰冷懾人。
“不能又如何?朕不能,難道你又能?”
“不錯,我能。”墨非凡的話音剛落,卻聽到一陣妖魅至極的笑意劃破天空。
“哈哈哈哈……有意思,我的好徒兒,你真令為師感到興奮啊。”
人人都朝酈城的高空望去,只見天際,一抹暗黑的身影,極速掠來。他的身後,跟著四名紅衣的女子,這四名紅衣女子皆都長袖飄飄,青絲妖繞而舞,黑與白,交錯在一起,形成一副美艷得讓人畏寒的妖魅畫面。
是魅皇,魅皇來救他了。墨國皇帝望著天際,心底一片狂喜。
墨非凡將目光從天空的那抹暗影收回,冷冷地瞥了墨國皇帝一眼,心中冷凝。真是愚蠢,那人現在出現,怕天下為之大亂了。
殘月望著天際的那抹黑影,心緒也是百轉千回。
人人都在猜,那人究竟會是誰?
一陣妖冶十足的香味吹來,四名紅衣女子先行落下,只見她們個個容顏美艷無雙,一頭長發不曾戴任何發飾,只是垂直地披散下來,如一緞細滑的上好黑綢,道不出的華美。
她們飄落下來時,紅色長裙如一朵朵艷絕的花,帶著誘惑十足的嫵媚,無聲綻開。妖嬈的長袖,絲絲飄揚,垂於地上時,華美難言。
四個女子,神色冷嘯,眸色妖冶,唇角,皆都上揚起一個勾人的笑容,四人的容貌各有千秋,但都是世間難得的美人。
看得場上十來萬兵將,心頭一震,人人雙目難掩其驚艷。
四位女子在眾人驚艷的注視下,緩緩下跪,頭直直地低於塵土,將整個背垂得平坦。
她們做完動作後,一致嬌聲道:“屬下恭請魅皇。”
媚態十足的聲音甫一落下,只見空氣中揚起一陣狂風,風卷起一地塵沙飛揚,眾人的視線都被晃得睜不開……
只有墨非凡、殘月等人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一抹如暗影般的黑影,從天而降,如瀑般及腳裸的長發,凌空飄揚,絲絲妖魅,黑色的長袍在紛飛的塵土中竟是不粘一塵,松松披在身上,露出胸前蜜色的肌膚,細碎的光線下,散發著勾魂噬骨的魅惑。
他的腳,竟是不曾屐履,瑩白玉足,輕然地踩在剛才那四名女子的背上,紅色的衣,更將他的瑩白之足襯得潔白似玉,就單單一雙這樣的足,便讓人覺得妖魅無邊,所有的魂,竟像是被勾住一般,呆愣以對。
塵沙在這時散去,四周的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
剛才被晃著眼的眾人,此時都紛紛朝著這個方向望去,瞬時,所有人的雙目都是無法言明的震撼,驚艷得雙眼一片愣神。
只見剛適四位紅衣美艷的女子,皆都跪在地上,將自己的背部平坦呈上,讓這黑衣男子赤白的腳踩在上面。
最為讓十來萬人驚歎的是黑衣男子的容貌及他身上那股靡媚入骨的妖魅,似魔非魔,似妖非妖,一身松松披就的黑袍,襯得他有如暗夜般的神秘,胸前坦露的蜜色肌膚,幾縷墨發輕輕垂散,如一雙柔若無骨的手,輕輕地撩拔著場中鐵血男人的心,一直一直癢到血液裡,一片癡迷。
黑衣男子的長發很長,濃密如林,又絲滑如綢,寒風中,他長及腳裸的墨發凌空飄起,他絕美妖魅的臉上,斂著一抹盅惑的笑,深深地撼動著場上之人的靈魂,他的雙眸,空洞如無邊無際的黑夜,只一眼,能將人吸進去,萬劫不復。
人人都驚呆了,無法表達此時的震撼。
眼前的黑衣男子,竟是妖魅到如此境地,一個眼神,一個輕緩的動作,竟然能讓人為之撼動,此等靡媚入骨的妖冶風情,就算是女子,也比不過他的千分之一。
這個男人,他是誰?
殘月也一臉震撼地望著那黑衣男子,不過只是微微迷離一會,他便恢復清明。
心下暗忖:這個男人身上竟然有如此可怕的盅惑之氣?看來他得鎮定住,不要亂了心緒才好。
殘月畢竟是殺敵無數的大將,心之堅韌,絕不會輕易被誘惑。
容將軍愣愣地望著黑衣男子,神色驚震之余,也恢復了清明,他靜站於墨非凡的身側,不發一語。
而墨非凡此時,神色竟一改先前的閒散,此時的他,一張俊美的臉上,盡是冰冷,全身上下都散發一股可怕的殺伐之氣,四周的溫度,更是冷上了幾許。
墨非凡狠狠地望著那黑袍男子,衣袖下的雙掌,緊緊地捏著,指節泛白,骨絡喀嚓作響,墨玉般的瞳眸,如兩枚泛著寒光的冰稜,鋒芒犀利。
他身邊的容將軍震住了,太子他……為何如常激動?
這是他跟在太子身邊,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激動的神色,太子跟那黑衣男子到底有什麼關系?
“嘿嘿嘿……”
黑衣男子冷笑,靡媚無邊的聲音,仿若從地獄散發出來,帶著嗜血的瘋狂及駭人的冰寒,讓人發顫。
他頓下笑,目光直直地望著墨非凡。“本尊的乖徒兒,本事果真不少,竟然有這麼多層身份呢。”
此言一出,將全場兵將給震回了魂。
什麼?墨國太子竟然是那黑衣男子的徒弟?
墨非凡俊臉上的冷,更駭人到了極致。他冷笑,隨後字字含恨道:“雪千魅,本太子早就不是你的徒弟,你不過是個可憐的怪物,我可憐你。”
聲音渾厚穿進黑衣男子的耳裡。
只見他冷上笑意盡褪,雙眸盡是嗜血的殺意,全身因為過重的殺氣而將黑袍攏起,如瀑的長發更是高高飄浮在半空,如一只爆怒的魔鬼,准備大開殺戒。“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他這一生,最恨別人說他可憐,這兩個字,讓他想起自己的一切,他可以是寂寞的,可以是絕望的,可以是瘋狂的,但是他恨別人看出他的可憐,他恨別人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商洛神色恢復了平靜,他慵慵一笑,隨後淡淡出聲。“我說你……可……憐……”
可憐二字,他咬得極重。
“你該死。”
雪千魅臉上神色絕寒,黑色衣袖蘊涵渾厚力量一揮,一時間,天際被揚起塵沙似雨,狂嘯的罡風獵獵而去,勢如破竹,雷霆萬鈞,天與地,似是都被這抹黑影厚蓋,四周的一切都暗了下來,人人只聽到狂嘯的怒吼及風沙飛揚,眼睛被刺得睜不開。
墨非凡對著身後數萬名精兵大吼一聲。“所有人都給我進城。”
聲音頓下,墨非凡凌空而起,青色的華貴身姿,如大鵬展翅,直躍高空頓下,他揮出了一掌,掌力強勁,帶著毀滅一切的極大力量,與軒轅魅的那一掌相撞擊在一起。
剎時,天地一片銀光閃耀。
冷冽的焰芒如冰封鋪天蓋地而來,銀光沖天狂卷,似是要將天地萬物一切盡毀,強勁的罡風,獵獵狂嘯著,如萬馬在原野上奔馳,如巨浪在拍撞焦石,酈城城門前,一片激烈的地動山搖,殺氣騰騰,怒沖雲霄。
底下數十萬鐵血騎大軍,只感到自己被一股強大的勁風扯動,身形搖搖,險些被吹倒。
殘月座下戰馬,此時受驚狂嘯著,馬蹄高高向前躍起,差一點將殘月摔落在地,好在他反應夠快,極時受驚的戰馬穩住。
他震驚地望著高空中激戰的兩人,心中不由駭然。這兩人的功力,竟然如此可怕?
墨非凡墨國太子的身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行,此事絕非等閒,他要立馬飛信稟明主子。
殘月暗自對著十萬鐵血騎下命令,全軍暫時退開。
容將軍帶著數萬精兵退回城內,所以並沒有受到波及。
至於墨國皇帝,他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他在雪千魅剛一出掌之時,便朝著那四個女子的方向奔去,不料被雪千魅的掌風掃到,被狠狠地卷飛出去,倒在地上,噴了一口濃郁的鮮血……
場中慌亂不堪,沒有人理會他。
他望著雪千魅的方向,顫抖地伸出手,被血液染紅的唇角,顫抖地吐出幾字:“魅皇,救我……”
隨著他虛弱的聲音落下,他蒼白的手也垂了下來,他雙目爆睜,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死了,眸中死灰,空洞地望著天際,裡面的不甘及對死亡的驚駭無限放大……
四位紅衣女子此時站了起來,嘴角揚起冰冷妖媚的笑意,冷風吹拂中,紅衣似血,如一朵朵妖花,在死亡氣息妖艷盛開。
久久,那兩掌相撞的銀光散去,四周的塵沙也消散,半空中的兩抹身影停頓著,冷冷地對視著彼此。
墨非凡俊美的臉上略帶蒼白,他華貴的身影,卻堅定無比地立在半空,如一尊堅硬的神像,讓人不敢輕視。墨玉的瞳眸,冷冷地望著雪千魅。
“雪千魅,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那個替身不是我的?”他明明做得天衣無縫,就連自己與那個替身都化不出彼此,雪千魅,到底是如何發現的?
雪千魅妖魅無邊的長發絲絲垂擺高空,他寬松的黑袍被冷風貫入,獵獵作響,揚起時,有如一朵開在半空中的妖異魔花,竟是帶著詭譎的奇香,他空洞的雙眸斂著一股火焰,那是一抹瘋狂的嗜血之火,似是要將一切將毀腳下。
他勾唇而笑,笑聲妖靡入骨。“本尊是什麼人?就憑你也想瞞過本尊的雙眼?你那個替身雖然與你一模一樣,就連細小的動作也毫發不差,但是你錯在一人細節上,你從來都不讓那個替身去接近藍纖纖,每次出現在藍纖纖面前的,都是你本人。再有,那具替身竟然愛上了本尊,嘖嘖,乖徒兒,你可知道本尊狎玩他的身體時,他的表情與你對比起來,是那麼的如癡醉,一個勁地在本尊身下要求本尊快一點,狠一點玩弄他……”
墨非凡的臉,剎那冰寒得有如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雪千魅,你給我閉嘴。”
十一年前他被墨曜賣給別人當孿童,那時候買下他的人,便是眼前的雪千魅。
那個男人在他身上所做的,絕對是他一生的污點與痛苦。
他永遠忘不了自己初次被這個男人狠狠刺穿的剎那,那處極致的羞辱,那種撕裂的絕望,將永生永世成為他的陰影,即使他最後借著自己的力量一步步走向強大,但依然擺脫不了那曾經的惡夢……
他將這一切全部深埋於內心最陰暗的角落,絕不讓任何人觸碰。
然而今天,雪千魅卻將那些他羞辱的過往紛紛翻出來,此時,他好恨,恨黑曜,恨雪行魅,恨世間所有人嘲笑過他的人。
他的計劃,在被南宮璃月打破之後,他絕望了片刻後,便立馬重新震作起來,原本打算借用墨國太子的身份,暗中布置一切,卻沒有想到,雪千魅將他的一切行為看得通透。
這樣也好,既然看透了,那他就沒必要演下去,此時,他要殺了雪千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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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9千字,份量很足哦。盡量加更,爭取快些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