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凡臉上殺意一閃,他縱身,朝著雪千魅瘋狂地衝了過去。
殺了他。殺了他……
內心一聲聲絕望的喊聲瘋狂叫囂著,對於雪千魅的恨意,從來都沒有這一刻那麼激烈過。
毀了他的人,並不是墨曜,而是眼前這個男人。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十三年前,眼前這個美到變態的男人,就是這樣溫柔含笑地向迷茫的他招手,然後等到走過去握住他的手時,他才知道,自己真正掉進了地獄裡。
雪千魅,根本就是一個惡魔。
墨非凡的殺招,眨眼便到了雪千魅的跟前,眼看那凌厲的殺招就要落在雪千魅身上,而雪千魅卻是連眼皮都不曾眨一下。
只見他的黑色的寬大袖口輕輕地揮,衝過來的墨非凡只覺得到一股強勁可怕的罡風壓過來,身子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狠狠地被甩飛出去,直到掉在數米外的地上,揚起一片塵沙飛揚。
「我的小墨,難怪你連我師弟的皮毛都碰不到,就你這蠢樣,還枉想贏過我那人精的師弟,你太看得起自己了。」說到這裡,雪千魅頓下一笑,然後帶著魅笑的聲音接著又道:「不過你越是蠢,我越是喜歡。」
正要從地上站起來的墨非凡聽到雪千魅妖邪的聲音落下後,臉上一片驚震。
南宮璃月,竟然是雪千魅的師弟?
難怪……
難怪南宮璃月會那麼精純的召喚術,原來,他們竟然是師兄弟。
難怪他鬥不過南宮璃月,原來,這南宮璃月除了焰帝這一層身份,竟然還是雪千魅的師弟,如此強大,或許已經超出人類的極限了,他,鬥不過是正常。
墨非凡內心一翻激動,一口鬱積在胸口已久的黑血,此時哇地一聲噴了出來。
「我的好徒兒,為何如此激動呢,你若真想死,為師可是會心痛的。」說到這裡,雪千魅妖嬈的三千墨發凌厲地飛揚起來,邪魅的唇角冷冷淺笑,那一張臉,因為這一笑更是美得致命。
他躍到墨非凡身邊,緩緩俯下身盯著臉色蒼白的墨非凡,隨後湊到他的耳畔,冷道道:「你若死了,為師定要抽你的魂,為師的手段,你是明白的。」
墨非凡一聽,原本抱著一死了之的心態的他,此時不由得臉色微變。
抽魂,那是一種十分可怕的秘術。
即便是死了,在抽魂的過程當中依然痛苦無比,而且抽魂成功之後,那靈魂會有知覺,無時無刻都在承受著極為可怕的痛苦,那是一種比地獄還要令人懼怕的存在。
死,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但若是死了之後依然魂不安寧,那他就死得不值了。
墨非凡冷冷對上雪千魅空洞冷酷的雙眼,咬牙道:「我對你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為什麼不放過我?」
「不,我的乖徒兒,你錯了。」雪千魅瑩白若無骨的冰冷手指撫上墨非凡的臉,笑道:「在為師眼裡,你痛苦掙扎,絕望悲涼的眼神比任何東西都要有價值,為師看著你此番模樣,為師這才能感受到人生的美好。來,我的好徒兒,給為師痛苦吧,絕望吧……」
「休想。」墨非凡說完,揚掌狠狠地對著自己的天靈蓋劈了下去。
「啪——」
就在墨非凡的手掌要劈下時,雪千魅艷絕的臉一片戾色,他對著墨非凡狠狠地甩去一巴掌,力道之大,墨非凡整個人被甩飛出去,身體一沉,整個人昏死過去。
雪千魅望著昏死過去的墨非凡,臉色戾氣已收,轉而是一片複雜。「你想死,我偏不讓你死,你這條賤命,是屬於我雪千魅的。」
語畢,他摟過墨非凡,揚身離去。
東璃國,冷宮。
南宮璃月身上屍毒,此時已經變得越發嚴重起來。他臉上的膚色,幾乎是黑紫色。
但他卻一臉淡定,彷彿那屍毒對他毫無威協一般。
身後,小雙兒正站在那裡,一臉擔憂地望著南宮璃月的背。「主子,您還是回一趟黑暗帝國吧,你身上的屍毒雖已經威協不到您的生命,但是屍毒流竄在您的體內,依然會對您的身體造成傷害,請主子立馬回黑暗帝國吧。」
只有黑暗帝國赤血潭裡的水,能夠將主子體內的屍毒漸漸壓下去,不然再這麼下去,只怕主子到時候解了屍毒,還是落下什麼病根就不好了。
「朕還不至於那麼弱。」南宮璃月並沒有回頭,而是淡漠地說了一句。
「可是主子……」小雙兒擔憂的話還未說完,隱於皇宮內的暗衛急急來報。
「皇上,宮門外發現風鏡夜的身影,正朝皇宮這邊來……」
「帶他到正揚殿來見朕。」南宮璃月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起身朝正揚殿而去。
正揚殿。
南宮璃月披著一襲紫衣,靜坐榻前等候風鏡夜的到來。
對於風鏡夜要來,他早有所料。
不過,比他所料的時間,要早上一天。
看來,這風鏡夜這三天必是從纖纖那裡發現了什麼,不然他不會這麼急急地找他。
到底風鏡夜從纖纖發現了什麼呢?
正尋思間,殿外的宮人進來道:「皇上,風皇到了。」
「到他進來。」
「是。」
風鏡夜在宮人們的帶領下,走去正揚殿。
一入內,便看到坐於榻上一臉黑紫的南宮璃月,見此,他蒼白的臉不由得閃過微愕。
不過很快,他便恢復常態,走至南宮璃月跟前,笑道:「我該稱你為焰帝呢,還是南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