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鏡夜收起思緒,對著雷弒天道:「弒天,你與我,到此為止吧,日後,你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吧。」
他一個將死之人,不值得任何人為他再犧牲。
雷弒天一聽風鏡夜要趕他走,冷硬的俊臉怒與悲交加。
他大力地伸出手,緊緊地將風鏡夜抱住,力道之大,險些將風鏡夜撞倒。「師兄,你真的不明白嗎?」
他這一輩子,都走不出去了。心已遺落自己的師兄身上,離開的他也不過是行屍走肉而已。
風鏡夜伸手推開了雷弒天,目光越過他,看向波光粼粼的河水。
他只是靜靜地站著,並沒有回答雷弒天的問話。
雷弒天豁出去了,既然都已經挑明了,那得不到答案,他絕不離開。
「師兄,你回答我吧,我要的只是一個答案而已。」
他要的,真的只是一個答案嗎?
或許,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實他想要更多,更多……
風鏡夜淡漠回頭,冷冷地瞥了雷弒天一眼。「雷弒天,你想聽什麼答案?我從來都只當你是師弟,唯一的親人,僅此而已。」
聞言,雷弒天的臉色一白。
即使早料到是這個答案,但親口聽到自己所有之愛說出口,心,還是鈍痛入骨。
這一刻,他不顧一切瘋狂地嘶喊起來。「師兄,是不是因為那個藍纖纖。你是不是愛上那個藍纖纖了?」
「是。」毫無猶豫,風鏡夜堅守地回答了雷弒天。
聞言,雷弒天徹底地安靜下來。
果然是她,果然是那個女人。
他早該想到的,為何師兄會三番四次地偷偷跑進東璃國皇宮,原來都是為了去看那個女人。
沉默許久,風鏡夜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
「弒天,你走吧。」
雷弒天抬眸錯愕地看著風鏡夜,許久,他重重點頭。「好,師兄既然你那麼想讓我離開,那麼如你所願,我走。」
語畢,雷弒天縱身一閃,冷厲的高大身影消失於畫舫內。
風鏡夜望著雷弒天離去的方向,蒼白的臉驀然輕輕地笑了起來。「弒天,將我忘了,找個女人,好好過一輩子。」
朝堂,江湖都太複雜,並不適合性格耿直的雷弒天,讓他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夕陽最後一抹霞光終於隱了下去,夜幕,緩緩降臨。
畫舫靜靜地使在河上,河道兩旁的綵燈,此時紛紛點亮,襯得整條鳳孿河流光溢彩。
而風鏡夜的心,卻在這熱鬧繁華當中無比的蕭瑟,寂寥。
就在他要重躺回榻上的時候,一抹白影躍了進來。
燭光輕搖,來人的身影漸漸落在舫內,一襲白衣,輕舞飛揚。墨黑的發在半空中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最後垂落在她的雙肩上,流光點點,襯得來人的那張臉,美若天仙。
風鏡夜出於突然出現的白衣人兒並無一絲驚愕之態,彷彿,他在此就是為了等這人的到來。
薄薄的唇角微勾,他含笑道:「朕該叫你無憂呢,還是叫你纖纖呢?」
來人,正是藍纖纖。
她冷漠地瞥了風鏡夜一眼,正望見風鏡夜蒼白的臉色時,她的雙眸不由得微微一閃。
風鏡夜竟然中了毒,而且還是很厲害的毒。
這風鏡夜,究竟又玩什麼把戲?
「不是無憂也不是纖纖,而是藍纖纖。」淡漠的語氣,透著疏離。
風鏡夜自然聽出了纖纖的疏離之意,原本帶笑的臉此時微微的些冷凝。
但很快,他笑得更加妖魅起來。
這樣的一個笑,有如桃花綻放在他那一張蒼白的臉上,美艷得令人移不開眼。
纖纖幾乎也被風鏡夜的笑給驚艷了一下,但很快,她便恢復常態,淡漠地望著風鏡夜。
「我還是叫你纖纖吧。這樣聽著,感覺不錯。」風鏡夜自顧自地說著。
纖纖沒有理他,他愛怎麼叫,她管不著,反正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而已。
她今天來,只為千機草。
二天前她找出瞭解南宮璃月屍毒的辦法,一直在努力地搜集著罕見的毒物與藥材,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終於將藥材找齊了,然而毒物卻差一樣,最重要的一樣,那便是,千機草。
為此,她動用一切可以用到的力量查到了千機草的下落,三天前正被風鏡夜從墨曜的手中偷走。
於是,她又極力地尋找著風鏡夜的下落,終於在今天查到風鏡夜正在這個小鎮上遊山玩水。
急急趕來,已是天黑了。
看著風鏡夜一身慵懶悠閒的姿態,纖纖不由得皺眉。
風鏡夜是三天前從北冥國離開的,那時候北冥國正處於戰亂中,風鏡夜在那樣的緊張時刻從墨曜手中取走千機草,到底是有什麼目地?
難道——
風鏡夜知道南宮璃月為她解屍毒的事,知道這千機草是解南宮璃月體內屍毒的重要毒物,所以他急急地從墨曜身中取走。
是這樣嗎?
纖纖在眨眼功夫就想了那麼多,但面上她卻不露半絲心思。
她對著風鏡夜,冷冷道:「風皇,我聽說你從墨曜的手中取走了千機草。風皇,這千機草對我很重要,我願意付出一切去買,只要風皇願賣,請儘管開價。」
這個風鏡夜她實在看不透,明著他好像跟地南宮璃月在合作,攻打天下。然而背地裡,他卻又指使自己的皇妹進宮盜取南宮璃月的軍機圖,而且那天他與雷弒天的對話更是讓她覺得眼前的風鏡夜深不可測。
所以,她不敢冒然去搶這千機草,生怕這風鏡夜毀掉。
「哦?」風鏡夜挑了挑眉,低緩妖魅的聲音誘人無比。「纖纖真的願意付出一切嗎?如果我說,我想要你,你也會給嗎?」
纖纖聞言,臉色一冷。「既然風皇都這麼說了,看來只能明搶了,風皇,得罪了。」
語畢,纖纖展開殺招,朝風鏡夜攻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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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基情無處不在啊,偶是腐女。嘿,先放兩更上來,明天下班後再補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