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的聲音一落,整個守城的士兵更是亂作一團。
天啊,是鐵血騎啊,他們都是些沒有實戰經驗的守城兵,拿什麼跟名震天下的鐵血騎交量?
趕緊逃命要緊啊——
軍心一散,所有人丟盔棄甲紛紛而逃。
城內,一片大亂。
鐵血騎勢如破竹,留下部分守城的士兵跟副將,其他的八萬人馬全都朝皇宮攻去。
「殺——」
城內百姓,慌作一團。
怎麼突然就有敵軍攻進來呢?太可怕了,竟然一點消息也沒有,難道說皇上根本不管他們這些百姓的死活,任他們留在這城裡被敵軍殺死嗎?
百姓們驚懼四竄,哭喊著逃命。
但是出乎他們的意料,攻城的敵軍竟然不殺他們。除了殺那些官家人馬跟軍隊,這些敵軍,真的不殺他們這些百姓。
太好了——
百姓們一邊歡喜,一邊收拾東西趕緊逃離這戰亂皇城。
皇宮,墨曜端坐於龍榻上,佈滿著歲月痕跡的臉,儘是狂喜。
彷彿,他看到了墨非凡慘死於他的佈局中一般。
驀地——
一名太監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皇,皇上,大事不好了,敵,敵,敵軍,攻進城來了……」
「什麼——」墨曜臉上的狂喜之色還未來得及收斂,那突然的敵襲消息,震得他的喜怒交加,目光冰冷地瞪向那太監。
「你剛說什麼,再給朕重複一遍。」
太監顫抖著身子,煞白著臉,慌張道:「皇,皇,皇上,黑暗帝國的鐵,鐵,鐵血騎,已經攻進皇城了,此時,正準備攻進皇宮……」
墨曜聞言,身子重重地踉蹌了數步,腳下步伐凌亂,險些摔倒在地。
那太監一見,急急地過去扶他。然而手還沒碰到墨曜便被墨曜用勁狠狠地甩了出去。
「皇,皇上饒命啊……」太監一顫,急忙跪下求饒。
墨曜此時哪裡還有心思管這太監,他急急地奔出殿外,目光朝著宮門方向望去,只見大開的各宮宮門,此時聚滿黑壓壓的人頭,距離較遠,但依然能看到地上躺著一片黑壓壓的屍體。
鐵血騎,竟然能不動聲響地攻破他北冥皇城?
這,這怎麼可能……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他不相信。
收起驚懼之意,墨曜的臉色一片狠戾。「該死的,這都是墨非凡惹來的禍端,這個野種,盡為朕找麻煩。」
恨恨一咬牙,墨曜墨轉身前殿疾奔而去。
他的身影剛一出現於前殿,只見一道刀光疾速刺來。
墨曜大驚,隨手一抓便拉過一個宮女擋在自己的跟前。
「啊……」那宮女痛苦地嚎叫一聲,那把刀,直直穿過她的心臟,只差幾分便刺中墨曜。
墨曜臉色嚇得一白,甩手將那宮女丟了出去,然後抬目朝殿內望去。
偌大的前殿,竟然躺滿傷員,那些活著的人,此時紛紛逃竄,場面亂作一團。
「都給朕停下來。」墨曜厲聲大吼。
這時,所有人都朝墨曜望過去。「皇,皇上。」
但很快,這些人又都紛紛收回目光,繼續逃竄。
墨曜望著這一幕,心中一陣悲哀跟憤怒。想他堂堂一國之君,竟然落到如此地步?
「都給朕停下,聽到沒有,停下……」
所有人都當作沒聽見,眼看都要破國了,誰還管皇上幹嘛,還是逃命要緊。
墨曜的臉,此時蒼白得嚇人,身子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憤怒,總之顫抖不止。
這時,一名將軍打扮的人踏了進來,掃了殿中所有人一眼,最後走向墨曜。
「皇上,您還是趕緊逃吧,末將,擋不了多久了,鐵血騎的人馬,很快便攻進皇宮來了。」
逃?
聽到這一個字,墨曜的雙眸徒然一亮。
「對,還有墨羽軍,那個野種的墨羽軍不是被朕收回來了麼,快,快讓墨羽軍出來對敵。」
此時的墨曜,舉止有些瘋狂起來。
那將軍看著這一幕,垂首搖頭歎息。眼前這個人,便是他們擁戴的皇帝嗎?這樣的帝君,太令人失望了。
破國,只在眼前……
「皇上,墨羽軍早在三天前便不知去向了。」
「什麼?」墨曜驚跳起來,狠狠地揪住那將軍的衣領。「你說什麼,墨羽軍三天前就不知去向,為何不向朕來稟報?難道你是敵國奸細,來人啊,將這人給朕拉下去,殺了。」
墨曜此時此刻完全瘋狂地發洩著,他不願意相信自己佈置的一切竟然被墨非凡看破,而且還反被墨非凡將了一軍。
多年來隱忍,只為殺墨非凡。然而他不但沒有成功,反而還因此令自己的國家淪亡
這樣的打擊,令他整個人瞬間瘋狂起來。
「哈哈哈哈哈,墨非凡,你是野種,你不是朕的兒子,不是……」
「哈哈哈哈,都是那個賤人,都是因為那個賤人,為什麼要這麼對朕,為什麼……」
紛亂逃命的宮人,此時沒有人理會這個瘋掉的皇帝,一個個抱著殿內值錢的東西,紛紛逃出殿外去。
那將軍深深地歎息一聲,也跟著出了殿。
八萬鐵血騎,此時已經攻進皇宮內。
偌大的皇宮,安靜異常。所有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整個皇宮,除了墨曜這個皇帝,竟然沒有剩下什麼人。
殘月望著皇宮內的一幕幕,雙眉不由得深深皺著。
情況有些不對。一個這麼大的皇宮,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短時間內被清空呢?
這種感覺就好像有人將皇宮搬空,故意讓他攻破一樣。
想到此,殘月的雙眉皺得更深了。
「將軍,屬下等人全部封查了北冥皇宮,發現除了墨曜之外,無一活者。」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墨非凡人哪去了?即使墨非凡沒有回到皇宮,但墨非凡的墨羽軍又豈是吃素的?
剛才他們攻城,那些抵抗的士兵根本毫無實戰經驗,不然就算他們鐵血騎再厲害,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攻破一個國家的皇城,這其中,必有問題。
嗷……
突然,皇宮的天空中響起了一聲蒼鷹的叫聲。
殘月舉目,朝天空望去,只見一隻體積龐大的蒼鷹正向他飛來。
那是主子養的蒼鷹,為何會在這裡出現?
蒼鷹落到了殘月的身邊,身後用嘴巴咬著腳下邦著的紙條,丟給殘月。
這一幕,旁邊的鐵血騎都看得愣愣稱奇,這只蒼鷹,好有靈性。
殘月接過那紙條,急急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道:情況有變,十萬鐵血騎速退北冥皇城西關三百里處,至那裡,朕另有安排。」
身後的副將見殘月一臉的疑惑,不由得出聲問道:「將軍,怎麼回事?」
殘月將紙條在掌心運功捏碎,然後對那副將道:「情況有變,速退北冥皇城西關三百里處,主子到那時會另有安排。」
所有人的鐵血騎聞言雖然疑惑不解,但身為軍人,只要服從軍令就好,其他的,他們不需要多問。
於是,剛攻破皇宮的八萬鐵血騎神速地撤退,這一幕,看得皇宮外落慌而逃的百姓很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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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處,駐守的二萬鐵血騎見自己的大軍正在往這邊撤退,人人臉上不由得驚愕與不解。
殘月並沒有說明什麼,只是對著守城的二萬鐵血騎大聲命令道:「全軍聽令,以最快的速度退往西關發三百里處撤退。」
守城的鐵血騎副將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神色肅殺,對著自己帶領的二萬鐵血騎再度重複殘月的命令。
「全軍聽令,以最快的速度退往西關發三百里處撤退。」
「……是,將軍。」
所有的鐵血騎雖然疑惑,但沒有人出聲疑問,有的,只是命令與服從。
這,便是聞名於天下的鐵血騎,其軍紀,十分嚴明。
片刻功夫,十萬鐵血騎便出了北冥皇城,直朝西關三百里地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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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關三百里地,墨羽軍的駐守營。
此刻,赤冥扶著墨非凡,身側跟著傅揚,當他們出現在駐守營前,把守的哨兵一見,恭聲朝墨非凡跪了下來。「屬下見過太子殿下。」
「起來。」冷冷的聲音,卻充滿威信。
那哨兵聞言,恭順地站了起來,腰桿挺得直直的,這是他身為墨羽軍的榮耀。
墨非凡三人踏了進去,直奔主心營而去。
此時,七聲號角聲響起。這七聲號角聲不是有敵襲的意思,而是他們太子殿下歸來的意思。
營中所有人墨羽軍聞聲,全都整裝奔出營帳,見墨非凡緩緩朝他們走來,於是這支人數可達二十萬的墨羽軍,此時竟然在墨非凡走近他們時已列好隊伍。
其間,並沒有露出任何吵雜聲,此軍隊嚴明的軍紀與南宮璃月的鐵血騎,有得一比。
墨非凡望著眼前,個個神色激動的墨羽軍,他蒼白的臉也為此而受感染,略微地顯得有些光彩起來。
帶領墨羽軍的三名副將此時站在隊伍的最前面,他們望著墨非凡蒼白的臉,不由得臉色微微動容。
一人上前,擔憂道:「太子,您的身體……」
「不礙事。」墨非凡揮手,淡漠打斷那人的話。
然後他抬頭望向身後的二十萬黑壓壓的大軍,朗聲道:「所有墨羽軍聽令,進攻皇城,與鐵血騎一較雌雄。」
朗朗的聲音一落,黑壓壓的二十萬大軍瘋狂地吶喊起來。
「太子英明。」
「太子英明。」
要知道鐵血騎被稱為天下最可怕的一支軍隊,他們墨羽軍早就想跟鐵血騎交量一番了,只是礙於沒有機會而已,然而此刻,終於讓他們有機會與鐵血騎交量了。
然而,就在這時——
天空中飄來無數的箭雨,其勢威猛無比地朝二十萬士氣大漲的墨羽軍射去。
原本激動不已的二十萬墨羽軍,在這些突如其來的箭雨襲來後,個個臉色懼變,但只是剎那,這些久戰沙場的墨羽軍們便開始揮刀反擊。
「列隊,擺陣。」墨非凡站在二十萬大軍當中,冷冷地下達命令。
他蒼白的臉,此時神色複雜無比。冷厲的雙眸狠狠地瞪向箭雨襲來的方向。
一支利箭正對著他的心口射去——
傅揚見狀,焦急大喊。「太子,小心——」
然而下一秒,只見墨非凡只手將那只利箭握住,青筋翻湧的手掌將那支箭折成兩段丟在地上,箭頭上,鐵血騎的標誌,生生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的計劃,他多年來佈置的一切是那麼完美,竟然被南宮璃月看透了嗎?
南宮璃月為什麼會知道他的墨羽軍駐守在此地?他到底派了多少鐵血騎過來?
難道是……
此時,墨非凡的臉,一片死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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