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兩個人跪在外室,一動不動的跪著。他們兩個自小跟著空雪學習武功,自出師之後就一直保護著樊素,今天居然讓樊素中了毒,實在會難辭其咎。
藍衣來了外室看見地上跪著的這兩個人,很不客氣的過去他們兩個人的腦袋上一個人一巴掌,無奈的說道,「你們兩個跪著做什麼!樊素中毒的事情不怨你們。」
清澈兩個人還是直直的跪著不動,清抬起頭來,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藍衣,固執的說道,「是我們的錯!」
藍衣被氣得只想爆粗口,這兩個小子小時候簡直乖得不得了,她走到哪兒就跟到哪兒,她說往東,倆人絕對不會往西。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清澈兩個人變的固執的不得了,藍衣一陣鬱悶。她自個倒了杯茶,順順氣。
空雪見狀,依舊是冷冰冰的表情,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起來吧。」
「啪!!」
大家循聲看去,看見方纔還在藍衣手中的杯子摔了粉碎,藍衣從容不迫的說,「手滑——」是了,就是從這裡兩個小子拜師開始,基本上她說的話都沒什麼效力,空雪的話比聖旨還管用!
大家清楚地知道藍衣的心思,也就不點破,偏偏有那麼一個人很是不識趣兒。流雲一雙桃花眼一眨,笑瞇瞇的湊到藍衣身邊,親暱的攔著她的肩膀,「我們的藍是吃醋了吧,藍,你要是親我一下我就幫你教訓他們!」說著就把臉湊了過去。
藍衣捧住他湊過來的臉頰狠狠蹂躪著,嬉笑著說,「算了吧,回頭不還得我救你。」
「那還是我吃虧一下,親你一下然後算了——」流雲剛把臉湊過去,藍衣整個人就被騰空拎了起來。
南宸夜在一邊看著他們親暱的嬉笑打鬧著,突然有一種藍衣從來沒有屬於過她的感覺,甚至是就得他從未走進過她的世界。往日的種種幸福甜蜜都有一種如同夢幻的錯覺,彷彿一旦夢醒來以後所有的一切都會消失,只剩下他一個人。
當他看到藍衣笑嘻嘻的毫無顧忌的把手放在流雲的臉上時,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不是憤怒,不是吃醋,是一種黑暗的佔有慾望,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會有那麼一天,折斷藍衣的翅膀把她鎖在身邊。還有流雲這個男人,藍衣蹂躪他的臉時,明明做出的是怪模怪樣的痛苦表情,可是眼睛裡淌出的快樂和寵溺是那樣的明顯。而且他能讓衣衣感到快樂,但是他感到不快樂。
南宸夜摟著藍衣,以一種強勢的戰友的姿態。之前他一直被幾個男人若有若無的忽略著如今他的氣場太過強大,再是可以忽略顯得就不大對了。一時間室內的氣氛就有些尷尬了,而流雲一直帶著笑意的桃花眼就在那一瞬間冷下來。
彷彿被幾個人遺忘的韋落雨看著這幾個男人個個圍著藍衣轉,心裡嫉恨不已。只不過是長的好看一些的男人罷了,至於個個把她捧在手心嗎!她摸了摸自己浮腫的臉頰,心中的恨意不斷地膨脹著,她這一生所有的屈辱都是眼前這個人給的!
「等樊素醒了以後,就跟我回宮去吧。」南宸夜拉著藍衣的手說道,他想起這雙潔白如玉的手剛剛放在另一個男人手上,就忍不住用力摩挲起來,只想藍衣沾染上自己的氣息就好。到了宮裡,衣衣就是他一個人的了,他不必再和這麼多的男人女人分享著衣衣的目光。
藍衣覺得手掌有細微的刺痛感,不由得下意識的抽回了手掌,沒注意到就在她抽回手掌時南宸夜眼眸深處湧起的一陣黑色風暴——佔有和毀滅。
藍衣踢了踢地上的碎片,猶豫了一下說道,「今天不能回去了,你先走吧,又把一大堆的事情丟給琛不大好。」她還有的那麼多得事情要做,必定不能時時刻刻的陪在南宸夜的身邊。雖然有些感到抱歉,但是她不能放棄也不會放棄那些深愛她她同樣關心在乎得人。全心全意的去對待南宸夜一個人,如果這樣的話她也就不是藍衣了。
就在這時一滴水忽然出現在空中,脖子上繫著一個大大的包袱,看起來很吃力的樣子,它急沖沖的嚷道,「藍,我回來了我回來了!怎麼樣,有沒有超過時辰啊!」
藍衣二話不說拎著一滴水就往內室衝去,其他的人也跟著去了內室。流雲走了幾步突然回頭對一臉怨恨的韋落雨溫柔地說道,「小美人兒,各個建議你現在就跑路哦嗎,有多遠就跑多遠。」他看著韋落雨跑著離開的背影,桃花眼中有著邪佞的光芒。最好跑遠一點,哥哥我最喜歡玩兒狩獵美人兒的遊戲了——呵呵。
一時之間,之前熱熱鬧鬧的外室就只剩下了南宸夜一個人,南宸夜看著窗外的光照進來,把他的影子投在地上,飄飄忽忽的有些虛幻,他稍稍動了一下那個幻影便消失不見了,而透進來的陽光依舊散發著誘人的溫暖,卻不會跟著他移動。
南宸夜伸過手去感受了一下陽光存在的溫度,不知道想了些什麼,便轉身離去了。
雪地裡站著的美人兒,纖腰不堪一握,身旁粉色的披風更顯得瘦弱了一些。美人蒼白的臉上透著幾分相思的苦楚,透著幾分抑鬱和惆悵。她一直飄渺的眼光收了回來,觸及到不遠處看著她的那個人,顯出一些慌亂來,韋落雪猶豫了一下還是行了一個標準的宮廷裡,軟軟的說道,「罪臣之女韋落雪見過陛下,陛下萬福。」
南宸夜仔細看了她一眼,表情淡然,口中卻是說道,「不是一直叫朕哥哥嗎。怎麼如今改了過來呢?」
韋落雪臉上苦澀一笑,心裡卻是碰的跳了一下,她那樣楚楚可人的模樣任那個男人看了都要好好地憐惜一番,韋落雪姿態放的謙恭而柔順能極大地滿足男人的保護欲和虛榮心,「民女現在是戴罪之身,哪裡能如此唐突陛下。」
南宸夜靜默了一晌,突然向韋落雪伸過手去,似是無意的劃過了她的臉頰,在她的髮梢捻了一瓣梅花,「剛剛去梅林了?」
韋落雪蒼白的臉上浮上淡淡的紅暈,很是動人,「嗯,民女只是很懷念小時候的那段日子——」小時候他們倆最常見面的地方就是清妃娘娘宮中的那片梅林。
被派出來煎藥的烈風和流雲看了這兩個人一會兒便離去了,流雲冷冷一笑,「南宸夜算是個什麼男人,剛轉過身就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歸你們還放心把藍交給這樣的男人!」
「流雲,是時候該放下了。」如今藍有了愛的人,他們也只能默默祝福。只是流雲對藍的執念太過深刻,可能難以釋然。
南宸夜向二樓轉角處看了一眼,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想看戲那我就演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