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午後陽光依舊變得些許柔和,微微的清風帶動花朵輕輕搖擺像是再唱一首悲涼的歌,又像是在和離去的人這個午後陽光依舊變得些許柔和,微微的清風帶動花朵輕輕搖擺像是再唱一首悲涼的歌,又像是在和離去的人道別。
昨天還和藍談笑的婆婆一夜之間就沒了,藍聽到這個消息後半天才反應過來。「死亡」這個詞彙在她的字典裡並不陌生,可是身邊的人的離去卻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遇見師傅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雪。四歲的時候她和一滴水偷偷跑出府去玩,記憶中那個冬天真的很美。放眼望去到處都是銀裝素裹。
她高高興興地到處逛,買了很多好吃的。一滴水也跟著她玩的忘了時間,天漸漸黑了下來,她才想到回家,結果發現迷路了一滴水也辨不清反方向,在冬天它的感知力會下降。
天越來越黑了,辨不清方向。她跌跌撞撞地找回家的路,最後筋疲力盡地暈倒了。一滴水使勁撞開一戶人家的門,直到有人來了它才躲到藍的袋子裡。
昏迷中的她感覺到身體暖和了起來,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她的師傅——天御。「你是天使嗎?」她睜大了眼睛問到,天御俊美的像是童話裡最完美的王子,他微微一笑讓人覺得春風拂面般的舒服,「我是守護天使的人,你才是天使。」他好聽的聲音有催眠的力量讓你安心睡去。
她回家以後被爹責備了一頓,大娘讓廚房準備了很多好吃的給她。真正讓她下定決心拜天御為師是在一次受傷後。蘇遠帶著蘇鎮和大夫人上寺院進香要三天才能回來,二夫人含玉因為嫉妒把氣全撒在了她的身上。
她永遠也忘不了那兩天,在又小又黑的屋子裡只有她一個人,還不時有老鼠爬過的窸窣聲。含玉怒氣橫生地拿鞭子打她,邊打還邊罵,「小賤人,你娘在的時候老爺對她最好。那個狐狸精死了老爺又對你最好,小賤人我看現在還有誰護著你。」
晚上又冷又餓的時候蘇蝶偷偷來看過她,看到她渾身是傷都嚇哭了,「藍,你忍著爹快回來了。」蘇蝶放下兩個饅頭就跑開了。自那以後每次跟蘇蝶鬥嘴歸鬥嘴,她從沒說過讓蘇蝶傷心的話。
就在她感到快不行了的時候天御出現了,他把她從暗室抱出來,他認真地問她,「藍,你願意拜我為師嗎?」這是天御第二次問她。他第一次問這句話時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她說:「我有爹,大娘,大哥,現在又有天御,就不必學本事了。」
而這一次她沒有回答,反問道:「天御是故意的吧。」在一旁看著她受苦卻無動於衷,為的就是告訴她沒有任何人可以保護她的時候只能靠自己。
天御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說:「藍,你必須學會堅強。」其實她當時多麼希望師傅可以騙她。
拜天御為師的兩個月他只教會了她一件事,只有足夠強大才不會受欺負。天御帶著她去看因飢餓死去的人,因欠債被打死的人,因貧窮賣身青樓的人,因疾病被折磨致死的人。他用天籟般的嗓音說出殘酷的事實,「藍,你必須有足夠的力量才能保護自己和在乎的人。」那時她只有四歲。
從回憶中走出,藍輕輕摟過一旁泣不成聲的雅兒,堅定地說:「以後我來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