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本王要謝謝你的提醒,放心我不會休了你,你依然會是我名義上的王妃,只是……」拓跋弘陰沉著臉看向面如死灰的王妃。
「既然你需要有男人陪在你身邊,王府有的是男人,如果不夠,本王還可以去宮外尋找。你就好好享受本王給你的賞賜。」拓跋弘說完再也不看躺在地上的女人快速離開。
景王妃從來沒有想過,拓跋弘可以冷酷至此。不僅將她賞賜給了他的手下,日日忍受非人的折磨。為了怕她說出去,竟然命人割了她的舌頭。
白天高高在上的王妃,到了晚上她卻連最卑賤的妓女都不如。
恨意在心底滋生,既然她愛的男人永遠不可能回到她的身邊。既然她注定要下地獄,她也要讓他陪葬。
雖然她再也無法說話,但是拓跋弘顯然太低估她了。她畢竟是烏雅家族的二小姐,雖然不能說話,但是還會寫字。她在王府多年,難道除了她帶來的侍女,王府中就沒有她的心腹。
自從燕雲染的出現,她的夫君變笨了。
女人瘋狂的大笑,殷紅的鮮血不斷從口中湧出。
無盡的黑夜,她再也無法忍受,雖然她看不到燕雲染和拓跋弘悲慘的結局,但是她會在地獄等著他們。
她知道,他們的日子很快會波濤洶湧。瘋狂的大笑漸漸消失,到死,她都沒有閉上怨恨的雙眼。
當拓跋弘知道王妃咬舌自盡的消息時,只有一時的詫異,他沒有想過那個自傲的女人會咬舌自盡。
是他毀了她所有的驕傲,或許死亡才是她唯一的解脫。
拓跋弘對外宣稱自己的王妃得了重病,不治身亡。或許對那個女人感到一絲愧疚,拓跋弘以王妃的禮儀,將她風光大葬。
王妃之死成了景王府的禁忌,拓跋弘曾經的侍妾,自從王妃死後,接二連三的莫名死亡。到最後只剩下,燕雲染一人。
燕雲染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她永遠都無法忘記在景王妃沒有死時,每晚聽到的慘厲的哭喊聲。
燕雲染將自己關在寢宮中,拒絕見任何人。她無法說服自己,王妃的死與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只要她不見任何人,就不會有無辜的人因她而死。
右手緩緩地撫上自己的小腹處,她知道那裡孕育著一個孩子,一個她與拓跋真的孩子。
雖然知道有了身孕,燕雲染卻不打算將這個消息告訴拓跋真。
只是燕雲染不知道,她的隱瞞才拓跋真眼中卻成了欺騙他的舉動。
入夜,燕雲染已然睡下,幾日未來的拓跋真卻突然出現在她的寢宮之中。
雖然困極了,燕雲染卻仍是批了一件外袍從床上坐了起來。
「四哥,這麼晚了,來找雲染有事嗎?」燕雲染坐在拓跋真的身旁,感覺到空氣中壓抑的氣氛。
「雲染,四哥聽皇弟說你身體有些不適,特意將太醫請來為你診治。怎的,身體不舒服,也不和四哥說。」拓跋真的臉上帶有一絲怒氣,將燕雲染抱在了懷中。
「四哥,我的身體沒有不舒服,只是最近經常失眠,所以才會嗜睡。」燕雲染緊張的說道,若是讓太醫把脈,她懷有身孕的事情就會被拓跋真知道。
感覺到燕雲染的輕顫,拓跋真的臉色更是陰沉,原本只覺得烏雅的話是無中生有,現在他不得不懷疑燕雲染和拓跋弘之間是否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
「雲染,既然四哥都將太醫請來了,就讓太醫為你把脈,也好讓四哥安心。」拓跋真不給燕雲染拒絕的機會,他只想知道燕雲染腹中的孩子究竟多大了。
燕雲染知道她無法隱瞞懷有身孕一事,抬頭看向拓跋真,緩緩地說道:「四哥,我最近嗜睡,不是因為身體不舒服,而是因為我懷了身孕,我懷了四哥的孩子。」
拓跋真佯裝震驚的看向燕雲染,心中卻滿是憤怒。知道無法隱瞞,所以自己招認,你腹中的孩子真是我拓跋真的。
拓跋真將燕雲染再次擁入懷中,不讓她看見自己憤怒的雙眸。
「雲染,既然懷了我的孩子,更應該讓太醫把脈。這是我第一個孩子,若是男孩就是我們摩耶的下一任的可汗。」拓跋真一字一句的說道。
燕雲染安靜的靠在拓跋真的懷中,小聲的說道:「四哥,我希望腹中的孩子是個女孩。我不想我的孩子成為可汗,做可汗有太多的責任。」
燕雲染的話讓拓跋真對她的誤會更深,只認為燕雲染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因為對於他的愧疚,才不想讓她腹中的孩子成為可汗。
「太醫,還站在門外幹什麼,還不會王妃診脈。」拓跋真冷聲喝道,滿腔的怒火只能發洩在無辜的太醫身上。
太醫顫顫巍巍的走進了寢宮,不知自己何處得罪了拓跋真。
「王妃,可否伸出手,讓老臣為您把脈。」太醫懇求的看向燕雲染,臉上冷汗直冒。
燕雲染不忍讓太醫為難,笑著伸出了手。
太醫的臉色卻越來越陰沉,燕雲染已有兩月的身孕,他不知道為什麼烏雅皇妃一定要他告訴拓跋真,燕雲染的身孕只有一個月。
雖然不想說謊,但是無奈自己的妻兒都在烏雅皇妃的手上,太醫只能選擇撒謊。
「可汗,王妃腹中的胎兒很健康。」太醫恭敬的說道,心中暗想,若是拓跋真不追問,他就不說。
「既然皇子很健康,我就放心了。雲染懷了身孕,要早點休息。我在這裡陪你,你睡著了,我在離開。」拓跋真的右手情不自禁的撫上了燕雲染的小腹處,只要雙手輕輕用力,那個孽種就會消失不見,但是在沒有得到確切結論的時候,他不敢下手,害怕傷了自己的孩兒,他也知道若是在此時,殺了那個孩子,會傷害燕雲染的身體也會斷了燕雲染對他的最後一點依賴。
燕雲染本就困極了,在拓跋真的懷中很快沉沉睡去。
看著燕雲染沉睡的容顏,拓跋真憤怒的雙眸漸漸變得溫柔起來。
將燕雲染小心翼翼的安置在床上,拓跋真緩步走出了寢宮。
太醫一直默默的跟在拓跋真的身後,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深怕觸怒了拓跋真。
回到皇宮,拓跋真將太醫帶進了御書房。
「太醫,雲染腹中的孩子多大了?」拓跋真目光陰鷙,渾身散發著駭人的怒氣。
太醫害怕的看了拓跋真一眼,知道自己無法逃避這個問題,只能違心的說道:「回可汗,王妃腹中的胎兒只有一個月大。」
拓跋真雙拳緊握,拚命抑制自己想要殺人的衝動。
「滾,立刻滾出去。」拓跋真大聲喝道。
太醫渾身顫抖,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讓拓跋真突然發怒。幸好拓跋真讓他離開,他立刻狼狽的跑出了御書房。
拓跋真無法發洩怒氣,摔碎了御書房一切可以用來摔的東西,卻仍是無法消除滿心的怒火。
「雲染,為什麼,為什麼要期盼我。明明只有一個月的身孕,那個孩子怎麼可能是我的,為什麼要騙我你有了兩個月的身孕,拓跋弘在你心裡真的比我還重要。」拓跋真狼狽的坐在椅子上,心痛的淚水不斷從眼角滑落。
他可以原諒燕雲染,卻無法原諒拓跋弘以及他們的孽種,拓跋弘竟然敢染指他的女人,他會讓他徹底從燕雲染的生命中消失。
將懷孕之事告訴了拓跋真,燕雲染心中懸著的大石終於落下。沒有了任何心理負擔,那一夜燕雲染誰的極其安穩,醒來時,已過了午膳的時間。
她只不過睡了一天,醒來之後,王府竟然發生了駭人的變化。
拓跋弘被拓跋真派去打仗,陳王朝,燕雲染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想到這三個字,她的頭就痛的厲害。
燕雲染再也無法躲在自己的寢宮中閉門不出,她想要找拓跋弘問清楚,為什麼拓跋真會突然讓他去打仗。
在見到拓跋弘的那一刻,燕雲染忽然之間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拓跋弘受傷了,在摩耶敢打傷拓跋弘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拓跋真。為什麼,她都刻意迴避拓跋弘,拓跋真卻還是要對拓跋弘出手。
「弘,是因為我嗎?」燕雲染一步一步的走進拓跋弘,沉聲問道。
知道臉上的傷痕無法隱瞞,拓跋弘笑著說道:「雲染,這一切與你無關,摩耶與陳王朝本就是死敵,戰爭是無法避免的。而我臉上的傷是我咎由自取,誰讓我老是得罪皇兄。」
拓跋弘刻意隱瞞的樣子卻讓燕雲染心中的內疚更甚。
「弘,不要去戰場,我不要你消失在我面前。」燕雲染含淚說道,拓跋真讓拓跋弘去戰場,即使不死在戰場,也會給拓跋真抓住把柄,治他死罪。
拓跋弘輕輕地拭去了燕雲染眼角的淚水,拓跋真竟然以為燕雲染腹中的孩子是他的,所以才讓他去戰場。但是他卻不想把真相告訴拓跋真,他和拓跋真一樣,也不願燕雲染腹中的孽種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