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煜熙認為只要自己不提起,就不會再有人提起冊封皇后之事。但是他錯了,他忘了,他不是一個普通百姓,他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
有些事情他注定無法逃避,包括他的後宮人選。
早朝之時,不再有複雜的政事,只剩下勸誡。
「皇上,國不可一日無君,相同的,後宮不可一日無後。」陳煜澤沉聲說道,微笑的眼底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陳煜熙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若有所思的看向陳煜澤,不明白陳煜澤的目的。
「皇上,大皇子所言甚是,皇上的後宮至今只有兩位皇妃,應該廣招秀女,為皇室開枝散葉。」左丞相嚴肅的說道。
「朕不會廣招秀女。」陳煜熙斷然拒絕,宮中只有兩個女人,他都無暇應付。若是還有其他的女人,他簡直無法想像。
「皇上,即使你不招秀女,是否應該先冊封皇后。微臣認為水凌皇妃當初犧牲一切而去番邦和親,其勇氣可嘉,水凌皇妃又是水將軍的女兒,成為皇后當之無愧。」陳煜澤一字一句的說道,他不在乎水凌會不會冊封為後,他只想讓雲染痛苦。
「大皇兄,話不可這麼說。雖然水凌皇妃遠嫁番邦和親,但是此次的戰爭也是因她而起。但雲染皇妃卻不一樣,她一直默默守護在皇上的身邊,甚至曾經懷有身孕。別忘了,她也是水雲將軍的女兒,出生和水凌皇妃是一樣的。」陳煜智出口反駁道,如果陳王朝一定要有皇后,那麼,只能是雲染。
陳煜熙低頭沉思,似乎沒有聽見兩人的爭執。
「大皇兄,四弟,無論水凌皇妃還是雲染皇妃,她們都是水將軍的女兒,我們何不聽聽水將軍的意見。」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又看看端坐在龍椅上發呆的男人,陳煜翔只能將難題推給了水雲。
一直保持沉默的水雲猛地抬起頭,一臉錯愕的看著陳煜翔,顯然沒有聽到陳煜翔說了什麼。
「水將軍,您的兩個女兒都是皇上的妃子,您覺得誰更有資格做皇后。」陳煜翔無奈只能將話重複一遍。
「凌兒和雲染雖是我的女兒,但是他們現在已是皇上的妃子,皇上的事情應有皇上做主。若是問我的意見,我不希望她們任何一個人成為皇后。」水雲神色凝重的說道,皇上的兩位后妃都是他的女兒,這是所有人都羨慕的事情,但是他卻憂心忡忡,他不想看到兩個女兒因為後宮爭寵而自相殘殺。
「立後之事暫緩,朕現在冊封雲染為雲妃,入住若雪軒;水凌為宸妃,入住清風殿,退朝。」陳煜熙說完不給任何人喘息的機會,快速的離開了。
大臣們看出了陳煜熙的不悅,自是不敢在多說一句,怏怏的離開了大殿。
冊封皇妃之事,立刻在後宮傳開。
在聽到這個消息時,雲染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眼中閃動著淚光。陳煜熙沒有冊封水凌為後,是不是意味著陳煜熙的心中有她的一席之地。
水凌在聽到這個消息時,氣憤的摔碎了手中的茶杯,面怒猙獰。
陳煜熙曾經說過,她是他唯一的皇后,但是他卻食言了,她不是他的皇后,只是皇妃。
「宸妃娘娘,您不要生氣,那個女人也沒有冊封為後。你和皇上有那麼多的回憶,怎是她能與之相比的。」小惠收拾完地上的殘渣,柔聲說道。
「我不可以生氣,我還沒有輸。」水凌一字一句的說道。
「宸妃娘娘,這樣就對了,奴婢會不惜一切幫助你的。」小惠柔聲說道。
水凌很快再次失望,早朝過後,陳煜熙沒有來她的清風殿而是去了雲染的若雪軒。
「為什麼他要去若雪軒,是燕雲染害我燙傷了腿,現在需要安慰的人是我不是她。」水凌滿色猙獰的說道,眼神中滿是痛苦。
陳煜熙小聲的走進若雪軒,若雪軒,彷彿這座宮殿的名字一樣,靜的連落雪的聲音都可聽見。
雲染安靜的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色,沒有發覺陳煜熙已經站在她的背後。
「丫頭,還在為昨日的事情生氣?」陳煜熙笑著問道。
雲染緩緩地轉過身,輕輕地搖了搖頭。
「我沒有生氣,昨天是一個意外,我不是有意的。是我太大意忘了姐姐是一個失明之人。」雲染歉疚的說道,即使不是她的錯,但是水凌確是在她的落雪軒受的傷。
「丫頭,很快又是陳王朝歡慶的日子了。」陳煜熙從後抱住雲染,柔聲說道。
「是的,一眨眼,又過了一年,熙,在那個歡慶的日子,可不可以許我一個願望。」雲染親暱的靠在陳煜熙的懷中,柔聲說道。
「只要是丫頭的願望,我一定幫你實現。」陳煜熙笑著說道。
「熙,無論以後我們發生了什麼,我只希望,在那個歡慶的日子,你可以陪在我的身邊。」雲染懇求的看著陳煜熙,幾天之後,是幾年陳王朝成立的日子。在那個歡慶的日子,沒見到自己的父親之前,她都是由四個陪著過。
「就這麼簡單?」陳煜熙困惑的看著陳煜熙。
雲染輕輕地搖了搖頭,眼神看向遠處,認真的說道:「熙,這不是一個簡單的願望,這是一生一世的承諾。」
陳煜熙反手握住雲染的手,「我既答應你,就一定會做到。」
雲染反手握住陳煜熙的右手,十指緊扣,在飄雨的早晨,他們許下了彼此的諾言,一生一世的承諾。誰也不知道未來的路會如何,但是至少此刻他們的心彼此相連。
一陣寒風吹過,雲染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陳煜熙解下了身上的披風披在了雲染的身上,「丫頭,現在雖是春天,但是早晨天寒,不要在窗前坐太久,會得風寒的。」
雲染輕輕地點了點頭,不捨的關上了窗戶。
她怕冷,卻也喜歡下雨和下雪的日子,被雨雪洗刷過的大地,散發著清新的味道。
「雲染,喜歡看煙火嗎?每年慶典的時候皇宮總會燃放煙花。」陳煜熙握住了雲染冰涼的雙手,柔聲說道。
「喜歡,那天,我希望可以和熙一起點燃煙花,一起迎接新的一天。」雲染笑著說道,晶瑩的雙眸映襯出陳煜熙含笑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