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陳煜熙實現了對水凌的承諾,他不是水凌第一個男人,而水凌也非他第一個女人。
還未到早朝的時辰,陳煜熙悄悄地走下床,不想驚動依舊在熟睡的水凌,小心翼翼的走出了寢宮。
快速來到雲染的凌霄殿,直至走進,寢宮都籠罩在黑暗之中。
他的丫頭還沒有醒,他的丫頭沒有了他也可以安然入睡了。
陳煜熙憶起了雲染曾經對他說的話,他的丫頭怕冷,沒有了他會睡不著。想到這些,陳煜熙竟然感覺到一絲失望。
緩步走進寢宮,陳煜熙刻意放輕了腳步聲,不想打擾到熟睡的雲染。
只是在看到床上的景象時,陳煜熙忍不住笑出了聲。
彩喬和彩霞一左一右的睡在雲染的身旁,守護著怕冷的雲染。
雲染的臉上依舊佈滿淚痕,身體縮成一團,眉頭緊皺。
彩喬猛地坐了起來,神色警惕的看著站在床邊之人。
「皇上……奴婢給皇上請安。」過了很久,彩喬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恭敬的說道。
「丫頭昨夜哭了一夜?」陳煜熙心疼的問道。
彩喬小心翼翼的走下床,簡單的披了一件外衣跟著陳煜熙走到了外面。
「皇上,皇妃昨夜一直不肯睡,皇妃說她怕冷,她不習慣一個人睡。」彩喬一字一句的說道,恭敬地聲音中帶著一絲譴責。
見陳煜熙沉默不語,彩喬小心翼翼的說道:「皇上,皇妃不是要故意惹你生氣的,她只是太愛你了,但是她又不捨得傷害自己的姐姐。」
「我又怎會不明白雲染的心,我從未懷疑雲染對我的愛。」陳煜熙無奈的歎息,只是他卻不知道如何回應雲染的愛。
「彩霞,我是不是做夢了,我聽見了熙的聲音。」裡面傳來了雲染迷糊的聲音,接著是彩霞的驚呼聲。
「一點都不痛,一定是做夢了。」雲染迷糊的聲音再次響起。
「皇妃,你當然一點都不疼,因為你捏的是我。」彩霞委屈的看著再次睡下的雲染,欲哭無淚。
「皇妃,你沒有做夢,是皇上,真的是皇上來看你。」彩霞在看到陳煜熙的一剎那,立刻搖晃著雲染的身體,希望她不要在睡。
雲染迷糊的睜開雙眼,看到的是陳煜熙放大的俊臉。
「熙,你怎麼在這裡?」雲染一時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
「丫頭,吵醒你了?」陳煜熙心疼的吻著雲染紅腫的雙眼。
「熙,現在什麼時辰了,你不是應該去早朝了。」雖然依舊有些迷糊,但是雲染對早朝的時辰很敏感。
「丫頭,見到我不高興,這麼急著趕我走?」陳煜熙不滿的看著雲染,狠狠地嗜咬雲染紅潤的雙唇。
雲染髮出痛呼聲,滿臉的通紅的看著仍在屋中的彩喬和彩霞。
「皇妃,離早朝還有一點時間,奴婢不打擾你和皇上。」彩霞顧不得穿衣,拽著彩喬走出了寢宮。
「熙,我希望你可以一直陪著我,但是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我不能獨自擁有你。不僅我需要你,整個天下的蒼生也需要你。我不希望熙因為我而誤了早朝。」雲染終於逃離了陳煜熙的魔掌,羞澀的說道。
「丫頭,你昨夜沒睡好,現在在睡一會兒,我在這裡陪你,你睡著之後,我立刻去早朝。」陳煜熙將雲染按回了錦被,不容拒絕的說道。
雲染輕輕地點了點頭,因為陳煜熙在身邊,雲染很快陷入了沉睡中。
而另一側的寢宮,水凌卻因為陳煜熙的離開再也無法入睡。
雖然陳煜熙離開時的腳步聲很輕,但是對於一個雙目失明之人而言,即使一點的聲響也足夠驚醒。
水凌雖然看不見,但也可以感覺到現在不是早朝的時辰。
陳煜熙這麼早離開,除了去雲染的寢宮,她再也想不出其他的地方。
水凌的臉色倏地變得猙獰,雲染的一切本該屬於她。當初她可以搶走屬於雲染的一切,現在她依然可以。
如果她在陳煜熙心中仍然是唯一,她會容忍雲染的存在,但是現在她卻無法容忍她的存在,即使她是自己的孿生妹妹。
現在的陳煜熙對她還有憐惜與愧疚,陳煜熙還為明白他對雲染的真實感情。水凌知道,現在是最好的時機,讓雲染永遠無法出現在陳煜熙的面前。
水凌煩躁的下了床,僅著一件單衣,不顧宮女的阻攔,獨自一人走出了宮。
現在的她雙目失明,雲染也是爹爹的女兒,爹爹一定不會幫她,整個後宮,只有她獨自一人,她要如何才能將雲染從天堂帶入地獄。
漫無目的的在宮中行走,水凌看不見,宮中的一切早已不是她離去時的樣子。
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水凌狼狽的摔倒在地,手肘的地方傳來了尖銳的疼痛,淡淡的血腥味立刻在空氣中散開。
水凌自暴自棄的保持著摔倒的姿勢,不想動,一點也不想動。
她不該回來,付出的雙目的代價,換來的卻是刻骨銘心的痛。
雖然遠嫁番邦,雖然見不到陳煜熙,但是那個男人至少是愛她的。
一雙手溫柔的將狼狽的她抱了起來,有一瞬間,水凌以為那雙手的主人是陳煜熙。
「若是想要得到陳煜熙的寵愛就要與我合作。」陳煜澤陰沉的聲音喚回了水凌的思緒,讓水凌瞬間回了神,狼狽的推開了陳煜澤。
「放心,我什麼都不會對你做。」陳煜澤嘲諷的說道。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水凌狼狽的說道,她不知道陳煜澤是和居心,她不敢冒然與他合作。
「水凌,你真的很可憐,你早已不是五年前的水凌,個個將你捧在手心。原來屬於你的一切已經被燕雲染全部搶走,她搶走了陳煜熙,搶走了你的爹爹。」陳煜澤一字一句的說道,眼中充滿了恨意,若不是燕雲染,現在的皇帝未必是陳煜熙。
「閉嘴,我不想聽。」水凌狼狽的摀住了雙耳,什麼都不聽,是不是心就不會痛,但是淚水卻不斷滑落。
陳煜澤用力的禁錮住水凌的雙手,一字一句的說道:「水凌,現在整個宮中只有我能幫你。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我幫你得到陳煜熙,你幫我打擊燕雲染。我恨她,我想看到她痛苦絕望的樣子。」
水凌無神的雙眼定格在陳煜澤的臉上,眼前的男人是帶給她痛苦的罪魁禍首,但是現在卻是唯一能幫助她的人。雖然她不知道陳煜澤的目的,但是為了重新贏回陳煜熙的心,她唯有放手一搏。
「我該……怎麼做?」水凌不在掙扎,即使被利用,只要贏回陳煜熙,她不在乎傷害自己的妹妹。
陳煜澤的臉上露出了瞭然的笑容,柔聲說道:「我會將我的心腹安排在你身邊,無論你想對燕雲染做什麼,我都會全力幫助你。」陳煜澤扶起了水凌,續道,「水凌,昨夜你得到了陳煜熙的寵愛,現在是不是該去燕雲染那裡炫耀一下,而不是在這裡自暴自棄。」
水凌瞬間紅了臉,驚恐的說道:「為什麼,為什麼你會知道……昨夜……」
「我還知道今早陳煜熙還去了燕雲染的寢宮,若是你在自暴自棄,你很快就會失去陳煜熙。」陳煜澤淡然的說道,卻讓水凌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
「水凌姑娘,奴婢帶你去她的寢宮。」一個恭敬的女聲喚回了水凌的思緒。
「你是誰?」水凌充滿了戒備。
「放心,她是我的心腹,喚作小惠。」陳煜澤用眼神示意小惠見機行事。
「水凌姑娘請放心,奴婢會好好服侍您。」小惠恭敬的說道。
水凌遲疑的伸出手,握住了小惠的手,若是失了這雙手,她或許連自己的寢宮都無法找到。
陳煜澤若有所思的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漸漸擴大。
「水姑娘。」彩喬第一個發現了水凌,警惕的站了起來,一臉戒備的看著突如其來的水凌。
「姐姐,你怎麼來了?」雲染笑著問道,立刻站起身,將水凌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水凌反握住雲染的手歉疚的說道:「雲染,對不起,我知道我自私,但是我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所有昨天求熙留了下來。」
雲染沒有發覺水凌語氣中的炫耀,只感覺到水凌心中的愧疚。
「姐姐,你不必自責,我沒有怪你。若是有錯,錯的那個人也不是姐姐。」雲染歉疚的說道,是她奪走了原本屬於水凌的一切。
「雲染,你們這裡有水嗎?我口渴了。」水凌小心翼翼的說道。
「當然有,我立刻取。」雲染快速的站了起來,親自為水凌拿來了一杯熱騰騰的茶水。
「姐姐,小心燙,先暖暖手。」雲染小心翼翼的將茶杯放入水凌的手中。
水凌笑著點了點頭,卻在雙手碰到茶杯的一剎那,鬆開了手,滾燙的茶水灑在水凌的大腿上,疼得她叫出了聲。
「姐姐,你有沒有受傷?」雲染關切的問道,掀開了水凌的衣擺,想要查看水凌的傷勢。
「燕雲染,你在做什麼?」陳煜熙暴怒的聲音自兩人的身後響起。
雲染一轉頭卻對上了陳煜熙陰沉的目光,雲染痛苦的看著陳煜熙陰沉的臉頰,想要解釋,卻不知該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