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在這般折磨時，雲染才會流淚。
陳煜熙知道那不是因為悲傷而留下的淚水，曾幾何時，他清楚地記得，雲染說過。這輩子，她不會悲傷，她所受的罪都是咎由自取。
心頭的怒火在不知不覺間熄滅，憤怒的雙眸漸漸恢復了平靜。
目光落在身下近乎蒼白的身體上，陳煜熙不知，何時，雲染竟變得如此消瘦。
是的，陳煜熙憶起了。三年前，自從三年前的那一天開始，這個世上再也沒有凝兒，只有任他玩弄的玩物——燕雲染。
花再美終要謝。
夢中，他們依舊在雪中飛舞，醒來時，才知一切只是鏡花水月。
狼狽的從地上爬起，胡亂的穿上衣服，陳煜熙早已離去，只剩下她一人面對依舊昏迷未醒的李冉。
「我只是想要愛你，為何那麼難……」
雲染，牽動受傷的嘴角，帶來一陣刺痛。深吸一口氣，臉上很快恢復了笑意。
有些事情一旦決定不能刻意迴避，只能學會習慣。
李冉悠悠轉醒，看著有些凌亂的衣服，側頭看到了雲染溫柔的笑靨，猜想，陳煜熙應該沒有對她做什麼。
「謝謝。」
面對李冉突如其來的道謝，雲染只是莞爾一笑。直到發現李冉的視線一直停在自己血跡乾涸的雙唇時，雲染才尷尬的別過頭。
李冉是禮部尚書的千金，看到雲染臉上的傷痕，稍加聯想，就會知道傳聞非虛。
燕雲染，陳王朝大將軍水雲失散多年的女兒，二皇子陳煜熙最愛女子的胞妹。十歲那年被尋回，萬千寵愛在一身。胞姐遠嫁番邦，她卻成了陳煜熙的寵妃。
都說二皇子納她為妃，一是為了得到水雲的支持，而是為了報復燕雲染，是她謀劃了一切，才會讓她姐姐遠嫁番邦。
但是眼前溫柔如水的女子，讓李冉無法相信，她是如此狠毒的女子。
「李姑娘，你不要怕，我會盡力保護你。」雲染笑著說道，她已失去了得到幸福的資格，但她卻希望看到別人都能得到幸福。
溫暖的笑容，讓李冉卸下了所有的防備，相信眼前看似柔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