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澤走時也不忘把門關上,真是個體貼的好孩子。
「城兒···」南宮瑾輕拉起莫七的手,「我可以這麼叫你麼?」
眼神爍爍,灼灼其華。
莫七閉上眼睛,不讓自己陷進這眼神的漩渦裡,她總覺得,這雙眼睛好熟悉。可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嗯,可以。」換成是任何一個人在這樣的一雙眼睛前想必也不會拒絕的。
「城兒,城兒·····」帶著喜悅的聲音悶悶的從南宮瑾低垂的頭下發出來。
莫七隻覺得手背一片熱,是水。淚水。他竟然哭了?!
莫七手足無措,雙手抱起南宮瑾的頭,擱在自己的肩上。何時,這個向來溫潤淡漠的皇子會這樣?到底,經歷過什麼?又或是,他的堅強只不過是偽裝?
「那、那個····」莫七語無倫次,雖然平時可以口若懸河,但這個時候,莫七總是最無奈的。「你還好吧?」
也許,一個人嚎啕大哭的時候並不是最傷心的時候。怕的就是,無聲的或笑著的流淚,這是傷心絕望到極致了。
過了好久,莫七覺得一夜的時間都快過去了,南宮瑾終於有點動作,在莫七的腿腳麻木的站不住之前。
從莫七肩上抬起頭,雙手扶在她的肩上,微紅的雙眸直直的看著莫七的眼睛。不眨,不閉,不轉動。
突然,莫七的瞳孔放大。放心,不是臨死前的散光,僅僅是驚訝。是的,驚訝。
當你被一個男人直直盯你的眼睛盯了數久之後,猛然被吻,你也會驚訝的——直白的說,腦袋當機了,徹底的當機了。
靈活的舌如小蛇般滑進莫七的嘴裡,可是莫七仍是不知死活的呆著——這是她第二次被吻,也是第二次呆了。
回神的莫七用勁的眨了眨眼睛,終於意識到自己被非禮了(雖然被自己的老公吻,但莫七堅持認為是非禮。)牙齒一用勁,只覺得滿腔都是血腥味。
該死,舌頭都被咬破了還不停。
莫七又上手攻擊,不成反被南宮瑾抓住鉗制在了背後。貌似,莫七剩下的能用的只有腳了·····
剛要抬膝頂過去,南宮瑾卻突然停止了動作放開莫七,只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不是說過麼,下次接吻的時候要閉上眼睛····剛剛愛妃似乎是想讓為夫斷子絕孫來著,該怎麼罰呢?」
愛妃?!莫七一身雞皮疙瘩,白了他一眼閉唇不語。跟正得意的男人說話,最好的方式是沉默。
擦擦嘴角不知是自己的還是南宮瑾的血,心裡暗罵:這男人剛剛還哭得跟小媳婦一樣,怎麼這一會兒又變成這般···額,風流。看他剛剛的吻技,明明是老手!
想到這裡,莫七的耳根突然熱了起來,抬手覆上自己的嘴唇,好像紅腫了····
南宮瑾看著眼前可愛至極的小娘子,嘴角眼角都是笑,「愛妃很回味的樣子····」
「喂,南宮瑾,你變色龍啊!變臉那麼快?!」莫七吊著一雙黛眉不悅的說道,「還有,能不能不叫愛妃?噁心死了····」
愛妃愛妃,當自己跟他關係很近麼?莫七氣呼呼的朝床邊走去,累了一天,她早就困了。
南宮瑾突然被自己的小嬌妻無語,剛剛還一副溫柔賢妻的樣子,這會兒又像一個母夜叉,不過,他喜歡。看著自己的頭飾只有一顆紅寶石與眾不同的小新娘氣鼓鼓走向床邊,南宮瑾的眼底又泛起笑意,可是這笑意還沒完全釋散出來,就被凍結了。
「今天晚上,我睡床上,你睡軟榻上。」莫七拎起一床被子看也不看就朝背後扔去,隨後直接解去嫁衣只留中衣躺下。
新婚之夜遇到這樣待遇的皇子,想必也只有他南宮瑾一人了。扶額長歎一聲,腳步朝床邊挪去。
「站住!」莫七突然睜開眼睛,閃過一道戲謔的光,「三皇子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麼?」
誰見過自己的娘子跟自己的夫君說,男女授受不親,所以不要接近我?
南宮瑾眼神哀怨的瞅著莫七,「睡軟榻會著涼的····咳咳····」還配合著咳嗽幾聲。
突然想到南宮瑾的身體,莫七有點愧疚,遂向裡挪了挪,很是大方的拍拍床鋪,「那你過來睡吧。」二十一世紀的莫七若真的遵守男女授受不親的老古板,真的要懷疑二十一世紀的民風普及程度了。
南宮瑾眉眼彎彎,快步走過去解去外衣躺下。側頭看莫七微閉的雙眼,南宮瑾眼神深邃,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呢?有時候真的不覺得你是這個世界的。這個世界沒有哪個女子能像你一樣矚目。
「看夠了沒有?!」莫七懊惱的睜開眼,被一道視線盯著,怎麼可能睡得著?!
「沒有。」南宮瑾老實回答,「城兒,你···」
莫七挑了下眉,「幹嘛?」
「你甘願嫁給我嗎?」南宮瑾眼神微閃,繞過莫七投向別處。
莫七嗤笑了聲,「肯定不願意。」
南宮瑾的眼神黯淡了一下,難道,你這麼不想嫁給我?
看到南宮瑾黯淡的眼神,莫七的心突然疼了一下,又接著說道:「我都不想嫁人的,自己一個人多好。」
南宮瑾抬眼和莫七對視,「你愛過誰麼?」
愛過誰麼?莫七心想,有沒有愛過呢?唐軒轅算不算?眼前浮現出帶著銀色面具的臉,嘴角微掀:「我也不知道,算是愛他吧!」
把莫七臉上的幸福看在眼裡,南宮瑾暗黑的眸子裡突現起一陣旋風。
「莫如風?」語氣有點不善。
不過,莫七沒有在意到他的語氣,只是沉在自己的回想中,「不是。他只是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