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七和絮兒收拾東西搬到了玲瓏閣,說是收拾,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收拾的。
莫七走進玲瓏閣院子,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花一草,一枝一木彷彿還是以前的一樣,看的出來,植物經常有人照顧。這佈置,完全是洛清漣在世時的樣子。
走進閣樓,和記憶中的地方一樣,一點不曾變。莫七在琴旁坐下,抬手輕輕拂過琴弦,錚錚的琴音中莫七彷彿看到一位端莊溫柔微笑著的女子正擁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教琴。
「娘親娘親!你小時候是不是姥姥也這麼教你的呀?」小女孩仰起頭撲閃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問道。
女子親了一下小女孩的額頭,「是呀!娘親小時候姥姥就這麼教娘親的。城兒一定要好好學喔,要超過娘親成為最出色的女子。」女子微笑著對小女孩說。
「那城兒如果是最出色的,娘親就不是了?」小女孩又問。
「是啊!我的城兒肯定是傾國傾城的才女!」
「那城兒不要!城兒要娘親是最好的!這樣城兒就可以永遠讓娘親抱著教我琴了!」
女子刮了一下小女孩的鼻子,「古靈精怪的小丫頭!」
「啪!」一滴眼淚滴落在琴上。莫七一驚,自己怎麼又流淚了?這些完全是莫傾城的記憶,卻好像莫七自己親身經歷的一樣。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會沉浸在想像的世界裡不可自拔,會高興著微笑,微笑著流淚,流淚著悲傷,悲傷著任感情凌亂。
莫七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淚,笑著說:「以後我們再也不用過貧寒的生活了,不用擔心吃了上頓沒下頓。」
絮兒和莫如風看著莫七又哭又笑的樣子都不禁心疼起來。絮兒是因為莫七觸情生情流淚而心疼,而莫如風則是單純的為莫七的情緒所牽動著心。
「是呀小姐!以後你可要好好吃飯把自己養胖,小姐以前可是個小美女呢!」絮兒突然噤口,自己怎麼又提起以前的事了,剛剛小姐才哭過。「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莫七笑了笑,「好了,不提以前,你們倆也趕緊去看一下自己的房間吧!風大哥(莫七稱莫如風)住最裡面的那間房,還是不要讓人知道風大哥住在這,不然會有麻煩的。」
在這封建時代,未出閣的女子是不可以和男子共住在一個院子的,況且莫如風的身份也不是莫府的人。以後得找個機會公佈莫如風的機會才行,莫七想到。
「風大哥,以後傾城就喊你大哥,咱們一兄妹相稱。我以後找時間對外宣佈你是我義兄可好?」莫七抬頭問莫如風。
「好。」莫如風點點頭。他是沒有任何意見的,自己的命都是她的,怎麼稱呼也是她說了算。再說,能成為她大哥,這是他的榮幸。
「那就這樣說,你們趕緊看一下自己的屋子。絮兒還住旁邊那一間好了。」
「是,小姐!」絮兒和莫如風轉身出去,留下莫七一個人在房間。
「小姐,我們是您的丫鬟,有什麼需要我們收拾的麼?」一個大約十六七歲的女孩領著四個同樣大小的女孩走進屋裡。
莫七看著眉清目秀的領頭的女孩,「你叫什麼?」
「回小姐,奴婢叫翠竹。」
「嗯,翠竹,現在沒什麼可收拾的。你帶她們去找一下絮兒,她會告訴你們該做什麼,還有我的習慣。」
「是,小姐。奴婢們退下了。」
莫七擺擺手,示意她們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