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宮涅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退下。待到芸兒她們離開,姬宮涅才上前推門,不由得有些心跳加速。真是奇怪,看過的美人也不在少數了,怎麼就在這裡緊張了呢?
推開門,傾妃殿裡顏色不多,還是那些清冷的色調,有絲絲的幽香傳來。姬宮涅深吸了口氣,這是褒姒身上的味道,平日裡只有靠得極近才聞得到,今日怎麼這麼濃郁了?
「大王,臣妾在這裡。」褒姒的聲音並沒什麼變化,還是那清清冷冷的感覺,但姬宮涅卻覺得自己心跳的更快了。
順著聲音看去,褒姒坐在珠簾後的軟榻之上。似乎是剛剛沐浴出來,皮膚和髮梢還帶著微微的水氣。釵嚲玉斜橫,髻偏雲亂挽。褒姒沒有穿什麼誇張的衣服,只是僅著裡衣,薄薄的一層,貼在身上。衣服穿得有些凌亂,潔白的脖頸和若隱若現的鎖骨莫名的讓人忍不住欲 望蒸騰。
姬宮涅聽到自己嚥口水的聲音。
「大王,請坐。」褒姒好像沒有看見他緊緊盯著自己的眼神,鎮定自若的倒滿了酒。
「愛妃,今日你好美。」姬宮涅癡癡的盯著眼前的美人。
「是麼?」褒姒依然是那副清冷的表情,上挑的鳳眼微微斜視,煙波流轉間,只覺妖媚頓生。明明是這麼冷的人呵!卻讓人有一種妖嬈的錯覺。
姬宮涅覺得自己完蛋了,就這麼沉淪了吧。那清冷的表情,絕色傾城的容貌,薄而微抿的唇,精緻漂亮的鎖骨,每一樣,每一處,都愛上了。
姬宮涅不記得最後是怎麼到的床上,只記得朦朧間自己在追逐著那美麗的臉,美麗的唇,和美麗的身體。
芙蓉帳暖,被壓在下面的美人,卻面無表情,冷的好似一塊永遠也不會被融化的寒冰。
「愛妃,你為什麼……不笑?不為……本王……笑?」身上的人早已經神志不清,只知道在褒姒的耳邊呢喃著這一句。
褒姒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伸手,撫摸著耳後的那一束斷髮。
因為,早在那一日,我就將我的笑容,善良,感情,通通和我的斷髮,一起埋葬了。
太子宜臼的書案上,擺著一塊竹簡。
「怎麼了?」宜臼看著身邊的人,見他沉默不語的樣子,微笑,「別忘了我們的夢想和約定。」
那人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窗邊,看著那輪明月,沉思。
「有時候,必要的犧牲是難免的。男人,做大事的話,就不要考慮這麼多。」宜臼轉身,準備去拿一壺酒。
「你是在安慰我,還是在安慰你自己?」立在窗邊的人,突然輕聲道。
宜臼一瞬間僵住了身子。唇邊還是來不及撤去的苦笑。
「就當,是在安慰我們吧。」宜臼也輕聲回了一句,搖了搖頭,走進屏風後面去了。
立在窗邊的人,又抬起頭,看著那一輪明月。這麼做……是對是錯……誰能知道?
一陣風吹來,燈影晃動,書案的竹簡上,一句話在晃動。
今晚,由傾妃侍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