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這……」芸兒為難了,這可是大王的賜賞啊。
褒姒不再說話了,依舊盯著院子裡的那棵桃樹,好像要將那樹看穿一樣。芸兒只好歎了口氣,將東西端出去,倒掉是不可能的,還是去回復大王,說娘娘已經吃了吧。
褒姒看著院中那落英繽紛的桃樹,不知道這樹是怎麼培育的,一年四季都會開花,就好像不會凋謝一樣。那花瓣也似乎是比別的樹上的嫩一些,而且香一些。
但就算是這樣又如何?花開不敗?那真的是幸福嗎?褒姒心中暗暗嗤笑,在這亂世之中,越是美麗奪目的東西,越是傷人。近日來,聽姬宮涅偶爾透露的一些信息中,褒姒清楚的知道,又要打仗了。
這些年,因為姬宮涅的不死朝政,驕奢淫逸,軍隊得不到很好的訓練和贍養,戰鬥力直線下降,又因為輕敵,已經出現了頹勢了。
周圍的小國和各地的諸侯國恐怕是早就虎視眈眈了吧?褒姒冷笑,縱使滅了這個國家又怎樣?早就腐敗不堪的地方,還是早些灰飛煙滅吧!
傍晚的時候,褒姒收到了一封信。
當夜,褒姒換了身簡便的衣服,穿上厚厚的斗篷,匆匆離開了傾妃殿。而芸兒則按照褒姒的吩咐,穿上褒姒的衣服躺進了褒姒的軟榻上。
姬宮涅那裡,則得到了褒姒身體不適,早日休息的消息。
太子宮
宜臼擺上好茶,恭候褒姒的到來。
褒姒看著眼前這個笑的溫文爾雅的公子,眼中寒霜慢慢凝聚,是他,是他殺了爹,娘,玄哥哥……還要,天哥哥。
宜臼卻好似沒有看見褒姒的神色,溫和的笑著,「傾妃娘娘請坐。」
「說吧。他們,被殺的真相。」
褒姒感覺自己的指甲已經刺進了手掌心,但她沒有感覺到痛。她以為她可以有足夠的勇氣,去聽完他們被殺死的事實,卻原來,她沒有這麼堅強。
宜臼端起手邊的茶杯,微抿了一口。低垂的眸子看不清神色。
褒姒在一邊坐下,緊緊盯住他。
「是我帶人,殺了他們。」宜臼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條斯理的道。
這是已經知道的事實,褒姒卻仍忍不住握緊了茶杯,纖細的骨節都在發白。「為什麼?他們沒有威脅到你。」褒姒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 是,他們沒有威脅到我,我也沒有理由去殺他們。」宜臼點頭。
褒姒心中一涼,難道真的是……
「娘娘,你知道,父王很喜歡你。」宜臼突然這麼說了一句,「喜歡到,希望你的心裡,只能有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