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黑暗,深不見底的黑暗。「卿兒……」一聲熟悉的呼喚似遠似近的傳來,飄渺的抓不住。
是誰?是誰在叫我??
天哥哥…天哥哥!是你嗎?是你在叫卿兒嗎??
黑暗中突然泛起點點的白光,她努力的朝光源看去。一個若隱若現的身影緩緩走來,那挺拔的身影是如此的熟悉,雖然看不清臉,但是她知道,天哥哥,那是她的天哥哥。
「天哥哥,你來接卿兒的是嗎?」她欣喜的走過去,想抓住眼前的人。
卻撲了個空,眼前的人眼睛不再是記憶中那溫柔的摸樣,而是溢滿了悲傷。「卿兒……」
「天哥哥,卿兒在這裡,你帶卿兒走…你帶卿兒走,好不好?」她急切的走上前,生怕眼前的人會不見。
「卿兒,我們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那挺拔的身影在慢慢變淡,直到不見。
「天哥哥!不要丟下卿兒!不要丟下卿兒!」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她的世界,在那一剎那,崩塌。
「傾妃怎麼樣?」坐在床邊的男人看著床上的女人,臉色蒼白似雪,那悲慼的神情就好像即將死去。
「回大王,傾妃娘娘是因為受到太大的刺激才導致昏迷不醒。身體並無大礙。」身邊有一醫官打扮的人恭謹答道。
「她什麼時候會醒?」姬宮涅不喜歡她這個樣子,這個虛弱的樣子。
「這……」醫官不知道怎麼回答,「娘娘這個樣子是心病,心病還需新藥醫。要看娘娘自己了。」
姬宮涅皺起了眉,「若她不醒,你就準備掉腦袋吧。」
那醫官嚇得跪下來,「微臣惶恐。」
姬宮涅又在傾妃的宮裡呆了一會,但是看她根本沒有要醒的意思,就走了。
「娘娘……」芸兒在一邊抹著眼淚,娘娘這究竟是怎麼了?怎麼忽然就暈倒了呢?
一個月,整整一個月,每天,姬宮涅都會來看傾妃,每次都是在她身邊一動不動的呆著,也不說話,也不碰她。
「你這女子真是大膽。」傾妃殿裡沒有別人,只有姬宮涅坐在傾妃的床榻邊,自言自語。
「我是這周國的大王。我想要什麼女子沒有?後宮裡那麼多的女人,哪一個見了寡人,不是乖巧柔順任寡人予取予求?怎的偏生遇到了你,就算表面對寡人乖巧,骨子裡的還是不喜的吧?」姬宮涅頓了頓,又接著道,「可你這幅冷淡的樣子,寡人偏偏就喜歡。你以為你吃那不孕的藥寡人不知麼?寡人只是不想你做不開心的事。可惜,你不懂得寡人的心。心裡眼裡始終裝的是別人。寡人怎麼會讓你在寡人身邊還想著別的男人呢?所以寡人派人殺了他,殺了所有你牽掛的人。這樣,你就永遠是寡人的人,永遠也休想逃開了。」
姬宮涅說完這一段,微微俯下身子,薄唇貼在傾妃唇上,細細的舔了舔。滿意的勾起了唇角,眼睛中那瘋狂的神色,相信所有看見的人,都會不寒而慄。
門外,正打算送藥進來的芸兒站在了門口,手腳冰涼的聽著這一段話。好可怕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