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瀾靜靜凝望她,良久,唇角輕輕勾起,他越來越愛她,無法自拔。
經歷了「拒吻」事件,二人相處的也更尷尬,在一起時幾乎都是查小新自言自語。氣氛比以前的任何時候都要冷,查小新都懷疑自己如果死了肯定不是因為死在這惡劣的天氣下而是死在他千年飛雪的眼神下!!!直到三天後,姚定才浩浩蕩蕩地帶著幾艘船出現將他們倆救上去。
「哎呀!王爺,你沒事吧?!來人,快為王爺披上一件披風!」姚定婆婆媽媽的關心著像個老媽子一樣,還呵斥著那些丫鬟。
查小新頓時覺得鼻子酸酸的有種被人遺忘的感覺,是王爺了就不起呀!哼!她才不稀罕有人送她披風!她才不稀罕有人圍著她拍馬屁!她才不稀罕有人關心!嗚嗚!不稀罕嘛!
樓瀾接過披皮並未穿上,而是朝後伸去,神色淡漠:「給她。」
「啊?!給我嗎?!真的嗎?!」查小新似乎忘了剛才不要披風的想法,立刻歡快的伸手便要去接,誰知他竟是將披風給了姚定再由姚定轉交給自己!查小新一愣,頓時有種被人侮辱了的感覺,沖那挺俊的紅色身影嚷叫:「嫌我髒就直說!幹嘛要拐一道!」
姚定以及一旁下人全部做震驚狀,齊刷刷衝她看去,她不想活了嗎?!如此頂撞王爺?!
樓瀾斜著鳳目瞟了她一眼,反譏:「你不是很討厭本王碰你麼?」
「……」查小新怔得張開嘴巴卻說不出一個字,手傻傻的拿著那件衣衫不知是遞給他還是自己拿著。
姚定見二人氣氛冷下於是慇勤笑著:「王爺快進船吧,外面很冷,裡面準備好了宴席。」
望著樓瀾離去的飄逸紅影,查小新伸手擦了擦眼睛自言自語道:「好大的沙子喲。」可是越擦眼淚就越多,到最後她垂下手雙肩不斷抽搐,披風從她手中松落在地,被風一吹,飄到海裡。
她沒有討厭他,也沒有討厭他的觸摸,她只是想告訴他,她是查小新,不是安寧。
她只想告訴他,現在愛著他的女人叫查小新,而她也只要他愛她一個人!!!
船開始向上航駛,遠離了她曾和他逗留七天七夜的小島,查小新趴在船欄上看著自己親手堆的石堆,還有燃盡的柴火,突然傷感,有時候感情就是這麼搞笑,能經得起生離死別,卻會因為一句無關輕重的話而分手,苦澀一笑,她和他,算是真正分手麼?
船內,一張桌子,上面擺滿精緻食物。
樓瀾坐在那兒卻並未動筷,細長鳳目低垂著,思緒不明。
「王爺,我剛去問了,安寧姑娘說她不餓,要不要我在去喊一次?!」姚定從外面走進來僵硬地笑著回報。
那緊抿的桃色紅唇動了動,聲音疲倦:「罷了。」
聽到他的話姚定這才放鬆下,也不知二人這七天七夜發生了什麼事倒比從前還要生疏,於是輕步走到他對面坐下,生怕不小心弄出大的動靜都會惹怒他,見樓瀾良久未動筷,於是道:「王爺,邑國那邊又有動靜了。」
「說。」
「至他們攻陷了戶城之後又將目光瞄到我們沿海的冶島,那裡資源豐富,盛產海鮮水果等,且離我們祈國有些遠無法獲得保護……」姚定還沒說完便被他打斷。
「所以,耶律恆又打起注意了。」樓瀾似笑非笑,剔透修長的手指拿起一杯酒放到唇邊淺飲,眼神冷冽。之所以戶城被攻他沒出面是因為那段日子心煩於和她之間的事,而這次!呵呵,耶律恆,他一定會讓他輸得一敗塗地!!!
姚定小心翼翼地問:「王爺決定帶兵打仗嗎?」
「不急,待他奪到冶島,在一舉帶兵將冶島,戶城全部奪回!」散懶悠閒的語氣卻有著勢在必得的霸氣。
「王爺威武!」姚定發自內心欽佩著道。
樓瀾未語,一雙狹長鳳目透過窗戶朝外看去,她背著他站在那兒,白衣在風中像只蝶般展翅翩飛,彷彿,隨時都會飛走。握著玉杯的手緊了緊,一口烈酒被他灌入,嗆著心肺。
愛情最傷人的不是無話可說,而是只剩沉默。
一連在海上航行了三天,回到祈城時查小新幾乎是飛奔著離開船,連招呼都沒跟他們打一聲,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了很遠很遠才喘息著停下,回頭一看,早己沒有他們。
沐王府。
以前總是熱熱鬧鬧,歡歡喜喜的,可是今天卻非常冷清。
在一座古雅樸素的房間裡,老祖宗正坐在太師椅上,沐春風則站在她身邊,只是,二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尤其是老祖宗的臉幾乎可以用烏雲密佈來形容。
「春風,你一直是奶奶最疼愛的孩子!可是這次奶奶對你實在太失望了!你居然為了寧家小姐不顧小新死活!你在和寧家小姐花前月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小新被困船內隨時都會死!」老祖宗疾言厲色,說著說著聲音開始哽咽:「七天過去了,還是沒找到……」
沐春風低垂著頭,啞聲道:「奶奶,是我的錯。」如果不是他借口追寧清她就不會在那場大火中失蹤,如果不是他太想和她見面也不會先在花燈節,一切,都怪他!!!那日他在冰河裡游了整整一夜都沒找到她,心就像被人生生掏出了一般,空了。他似乎開始明白生命的意義了,失去了某些人,其它的只是虛無。
本來情緒不穩的老祖宗在聽到他的話後更是怒火沖天,手持枴杖大力擊敲地面:「錯了?!一句錯了就能挽回小新的生命嗎?!春風啊春風!你爹娘死的早是奶奶將你撫養長大!你從來都是仗義相肋,有恩必報的孩子!可至從喜歡上寧清之後,你一而在,在而三的棄小新的命於不顧!虧得她為你出謀劃策奪得寧清的心,可是你是怎麼報答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