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不打算走。」做為對手,他當然瞭解他,只是,看了一眼懷中女子蒼白的臉龐,耶律恆直視他:「男人的事與女人無關。」
樓瀾不說話。
「你躺著別動,馬上就好。」他將她輕輕扶到牆角然後一個旋身便飛上屋頂,二人對立。
同樣挺拔的身姿,幽魅的氣質,冷絕的眼神。
眼神接觸的瞬間如冰雪相擊,飛濺銀霜,只見漆暗的天劃現道道白光,交錯相加,絢爛的清輝如虹如絢,根本看不清他們出的招數是什麼,只覺二道黑影似融合在一起了般飄渺旋轉,黑衣女子緊張的看著,連胸口的痛都忘記了,只見她眉微皺,忽笑出了聲:「樓瀾,你猜你可愛的安寧背著你做了多少不知羞恥的事嗎?」
她一出聲,激戰的速度立刻慢了上來,耶律恆冷視她一眼,在對戰時這樣明顯是擾亂對方心緒,她這樣只使他變得不光明磊落!
「先是和耶律恆睡,又去和你的十三王弟睡,不然你以為十三王爺為什麼要替她擋一劍?耶律恆為什麼阻止我殺她?!哈哈哈……」黑衣女子說著狂笑出聲,有著發洩報復的快意,她早就暗中派人跟蹤查小新探清她發生的每件事了,就等有派上用場的時候。
相抵的劍微顫,在樓瀾分神時耶律恆的劍己劃破他的手臂,一道傷,就這麼出現。
「住嘴!」耶律恆回首衝她低喝出聲,己發怒。
樓瀾鎮定心智繼續和他對決,可是黑衣女子卻像是越來越興奮一樣說個不停。
「樓瀾,你真是傻,你知不知道除了你他和他們二個都知道她就是安寧,這是為什麼呢?很顯然是安寧告訴他們的,而她為什麼瞞著你呢?你自己清林。」
「……你太天真了,一個女人怎麼會愛一個像惡魔一樣虐待自己的男人呢?更何況還是你親自將她趕出樓府……」
「哈哈哈,樓瀾,你真是我見過最可悲的男人,自己的王弟當眾親你的女人,你的情敵又為你女人寬衣解帶,這些你真的能忍嗎?!」
最後一句說完時,樓瀾持續的劍招忽得停住,耶律恆一不留神箭準確無誤的在他胸口劃了一刀,黑色的衣角片片飛落,月光下,那些傷口像是被鞭打出來一般,衣衫己爛,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是殷紅的血。
「樓瀾……」耶律恆脫口而出喊著,眸神複雜。
他只是靜靜立在那兒,身影蕭肅,臉在衣服的襯托下蒼白蒼白,一雙狹長的鳳目隱在夜色中情緒灰暗不明,最鮮艷的顏色,只有他臉上的血,和身上的傷。
可是,又有誰會心疼?
「阿恆,我們走。」黑衣女子摀住胸口的傷便飛離,耶律恆深深看了他一眼才動身跟離。
空曠的屋頂處只有他一人立在那兒,久久不動。
月光隨著雲屋變化光輝從他下巴照到臉上,憂傷如霧瀰漫了他的眉,眼,唇,看似淡如水實則深入骨。
誰沒有受過那樣的傷,像午夜靜靜流淌的明月光。
經過昨天一晚,查小新實在累的不行就在沐春風床邊趴著睡著,可是迷迷糊糊間好像聽到他在喊自己的名字。
「小新……小新……」沐春風嘴裡喃喃道,俊眉緊皺,神色忐忑不安,手亦在床邊胡亂抓著,胸口的傷還在隱隱作疼,但比起昨天要好多了。
查小新揉揉惺忪睡眸見他開始說話驚喜出聲:「沐春風!你醒啦?!」手亦緊緊握住他的手激動的快要哭出來了。擔心受怕了一晚上他總算安然無恙。
聽到她聲音就在耳邊響起,沐春風急切的心情才放鬆,那緊閉的眸子一點點睜開,剎那,宛若星辰熠熠,雖失了往日神彩卻仍溢彩流光,看見她後,唇邊浮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你沒事就好。」
只是四個字讓己平復下的查小新哇的一聲抱住他放聲大哭:「對不起……」明明受傷的人是他,明明是他為自己擋了劍,可是他醒來的第一句話卻是說她沒事就好,從未有過的感動頓時湧上心頭,對他最後一絲隔閡消失不見。
「咳咳……你抱得我快喘不過氣了。」他劇烈咳嗽,但卻是笑著說出來的。
查小新抱了好一會兒才鬆開,擦淚道:「你好些了麼?」說話間仔細觀察他胸口的傷,還好,己結疤了。
沐春風靜靜看著她,淡笑:「好了。」被她握住的手不經意間反握住她,她的手好軟好柔,令他心疼。
「好了就好……」她自言自語道,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急的跳了起來:「那我現在立刻就去找大夫來看看你!」說完又毛毛躁躁的跑了出去。
呵,她總是這樣大大咧咧,沐春風望著空出的手,眸中霧氣又厚了一層,是不是到了要握緊一些東西的時刻?
查小新沿著長廊一路喊著太醫,可能是昨夜下人服侍的太晚所以現在都還在睡覺沒有人回應她,想到整個樓府只有一個人下令才有人聽,她心亂如麻的來到雲荒閣卻發現門是緊閉的,心一緊,昨晚他一晚沒出現?是和綠琬在一起麼?!想到這,突然有種無法呼吸的感覺。安靜的在外面站了好一會兒後,才扣門。
「誰?」裡面傳來姚定警惕的聲音。
沒去深思他為什麼一大早就在裡面,查小新低聲禮貌道:「沐春風醒了,想請御醫去看看他傷勢如何。」就像腳站在長滿刺的地面,多呆一秒她就難受的快要瘋掉,只想快點離開,一想到他也許和某個女子在一起。
「不行……」姚定一口拒絕,誰知剛說完樓瀾便用眼神制止住他,姚定不忍心道:「可是王爺你身上的傷……」王爺昨夜出去一晚剛才因來,而且身上多處受傷,他剛把御醫叫進來那個安寧就過來要將御醫叫走!御醫走了那王爺怎麼辦?!越想越可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