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忍忍忍!查小新早己忘了一切憂傷情緒張開口便吞下順便狠咬他手指,誰知他像是早預知了一般,眸中閃過玩味笑意,手速度收回害得查小新咬到自己舌頭,痛得直抽氣。不由破口大罵:「你神經病啊!」
見她手不在摀住胃又恢復平時充滿力量的樣子,沐春風隨心笑笑,頗有禮貌的對她溫聲道:「謝謝。」儒雅斯文,謙謙有禮,這樣的他怎能讓人生起氣來?!但是查小新此時此刻的注意力全被突然離開樓瀾吸住住,她鬼使神差的也隨後跟上。
望著她匆匆離開的背影,沐春風若有所思的看著沾在手指上的幾粒糕渣,然後,輕輕舔淨。同時,眸光閃了下。
從大廳一路尾隨到後園,此時,夜色微暗,況所有人又都聚集在前廳喝酒所以這裡根本沒有人,只見樓瀾急急穿過假山,查小新猶豫了下馬上追上。來到假山時她調整了下凌亂的思緒又深深呼吸,這才,將眼睛一寸寸從石頭移到石頭以外的部份,下刻,整個人都僵住。
水池欄杆邊正倚著一位白衣女子,烏髮大眼,正頑皮坐在那兒餵著魚食,臉上帶著滿足而又歡愉的笑,溫柔中透著一絲頑皮,她的神色,她的裝扮,她的動作,一切一切都是那麼熟悉……
樓瀾深深凝視她,狹長鳳目中情緒變幻莫測,從狂喜到震驚然後化為綿長的惆悵……
秋容似察覺到身邊有人般,回頭時,臉上的頑皮全部變成膽怯,輕聲道:「王,王爺。」那緊張的神態和羞澀的眼神,多像,多像那個古靈精怪的女子。
知道不是她,明明不是她,但他仍無法逃脫,逃脫近乎瘋狂的想念,將她用力擁入懷中不願鬆開。
秋容驚呼出聲,羞道:「王爺,你……」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樓瀾橫抱起她便立刻離開,朝他房間走去。
直到那扇門在眼前關閉,僵到快石化的查小新這才癱軟下,人緩緩坐在冰涼的地面,眼直直的盯著那己空了的欄杆,胸口劇烈起伏著,而手,早己將掌心掐得青紫。
「如何收回夫君的心?」
「很簡單,你扮成他愛的那個人就可以了。」
記憶在腦海紛亂如光閃過,查小新只覺得整個天地都崩塌了,原來,原來那天的那個人正是秋容!胸口悶得透不過氣,更多的卻是後悔,難過,嫉妒,震驚,她呆呆的轉過臉又朝緊閉的門望去,雙手緊握成拳不斷顫抖。
她,親手將他推入別的女人懷中。
一陣歡笑聲傳來,只見幾個下人相伴走過看到她後笑著打招呼:「查老闆,你怎麼坐在這裡?」
只是輕輕一聲卻像雷般劈到查小新身上,她倉惶站起,然後,頭也不回的衝出庭院,那失魂落魄的樣子讓沿途看到她的人都暗暗吃驚,不知她受了什麼刺激。
狂喜的氣氛,唯美的場景,歡笑的聲語。
一切一切與她近乎崩潰的心情形鮮明對比,不知撞到多少人,不知摔了多少跤,她狼狽不堪只想馬上逃離這個令她窒息的地方,眼中噙著淚,不敢落下,當跑到門口處腳終於絆倒整個人撲在台階滾落,疼痛接連傳來,當穩穩落地時查小新終於憋不住放聲大哭。
這些日子的委屈,隱忍,堅強,全部崩塌。
「十三王爺,這……」姚定為難的看著伸手攔住他的人,查老闆像發了瘋一般,他想叫人將他送走,可是卻被十三王爺攔住。
沐春風看都沒看他便淡淡道:「將大門鎖上,都別出來。」
「是。」姚定像扔掉燙手山芋一樣扔掉立即走了,將大門緊緊關住,空曠的街道一時間只有他和她,白雪漫漫,淒淒冷冷。
查小新趴在雪地上哭得傷心欲絕,嘴裡一遍又一遍的嗚咽著:「我到底該怎麼辦,怎麼辦……」為他和別的女子舉報婚禮己經很痛苦了,與他錯過在那一夜己經夠折磨,可是當她看到秋容裝成她的神態動作時忽然有莫名的恐懼,當他看她時震驚的眼神,當他擁住她離開,她覺得她與他之間在也不可能了,在也不可能……
望著哭到臉頰被塗畫的黑眼圈變花的她,沐春風卻笑不出來,他以為今日她會在重要時刻說出自己的身份,破壞這場親事,可是她沒有,她不僅沒有還忍住飢餓一直不停不休的為他打點一切,直到他和別的女子離開,即便他抱著秋容,她仍然不啃一聲,是怎樣深的愛才能做到如此隱忍,委屈?看來,他一直誤會她了,她並不是他以為的那種女子。
「別哭了,在哭就把雪給哭髒了。」他輕笑著調侃,蹲下身,修長手指細細為她擦去被黑眼圈暈染成漆黑的淚水,眼神柔淺。
查小新雙肩不停抽搐,慢慢抬起哭花的臉頰,二個眼睛腫的像桃子一樣紅,見是他愣了下又恢復傷絕之色,淚如雨下。
「你看。」他手指向雪地,有幾塊被她的淚給染黑了,慘兮兮的。
查小新邊哭邊抽氣,視線卻己移到那幾個黑點上,一時,淚凝住,不哭也不說話。
見她停住哭泣,沐春風凝視她的眼神又柔了幾分,手沾住她一滴淚放在自己臉上淡笑著打趣道:「你要是在不笑我就要哭了。」說完,那滴黑色的淚從臉頰滑落,配上他似略含無奈的表情異常滑稽。
「噗……」明明很想哭卻還是笑了,查小新黯淡的眸光亮了起來,直盯著他的臉。
沐春風淡淡微笑,手仍不停為她擦拭臉上的淚,語氣玩味:「不哭的時候像熊貓,哭的時候又像猴子,我很好奇你又哭又笑的時候像什麼?」確實,畫著黑眼圈時像熊貓,眼睛紅腫時像猴子,真是……可愛。
平時一直很討厭的人卻是在自己最難過的時候安慰自己的那一個,查小新含淚看了他好久,終於在他又準備說話時將他緊抱住,低低抽泣:「我撐不下去了,撐不下去了……」她在也受不了如此壓抑絕望的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