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這麼親暱的哄著,耶律恆臉居然紅了,他不自然的扭過頭不理她,語氣強硬:「以後在也不能讓我跟陌生人出去,也不准動不動就威脅要我滾!」只是想通過她破解樓瀾布下的兵陣!為什麼過程就這麼艱難辛苦呢?!他回去簡直就能寫出一本解兵書的血淚史!
「好,我答應你,我都答應你。」看他既彆扭又可愛的樣子查小新只覺得心陣陣柔軟,眼神也柔下,故意像小狗般舉起雙手放在臉頰旁邊逗他:「汪汪汪,別氣了好不好?!」聲音軟軟糯糯,無力酥軟,直叫人一聽都在大的火都熄滅。
耶律恆只覺得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電流般襲上心頭,卻仍保持酷酷的樣子,瞥了她一眼,眼前,她可憐的眨著黑潤雙眸,頑皮吐著舌頭,當真像一隻惹人憐愛的小狗狗。他真是又氣又想笑,可是又憋住,看上去仍陰晴不定。
「好了嘛!別生氣啦!汪汪汪,在生氣我就咬你咬你咬你!」查小新極盡所能撒著嬌,可憐巴巴的樣子活脫脫像只被遺棄的小狗,二隻小爪子還擠在臉頰旁做出無辜狀,笑容明媚又狡黠。
「……」
「汪汪汪,汪汪汪。」她叫道,紅唇委屈嘟起,加上二個黑黑的黑眼圈看上去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要有多搞笑就有多搞笑。
耶律恆終於忍不住「噗」的一聲笑起,俊臉宛若繾綣的雲般朵朵綻開,明朗清遠。
「哈哈,終於笑了!」查小新也高興的尖叫出聲,不斷鼓掌,像個小孩子般雀躍。
一直大笑的耶律恆忽漸漸安靜下,黑眸凝視眼前天真燦漫的女子,心微微一動,他只是在她面前微笑,她竟高興成這樣,身體似被暖陽照耀般不斷傳遞入溫暖,她,真的將自己當成朋友了呢……
第一次,他為自己每次都因利用她才接近她感到愧疚。
「幹嘛這麼深情款款的看著我?!我會以為你愛上我了喲!哈哈哈……」見他聽到話眼中閃過的詫異之後又有些彆扭的不看自己,查小新笑的更是邪惡,就像江洋大盜在調戲良家婦女一般,笑過之後認真拍了拍他肩膀:「我去樓府了,你守屋!記住!就算有人出千兩黃金你也別跟人出去,以後,我跟人出去!嘿嘿!我比你長的安全!」
望著笑的無賴向他揮手離去的查小新,耶律恆唇角浮出一絲連自己都未察覺的笑意。
樓府,亭台,樓閣,小徑,流水,修竹。
姚定領著心亂如麻的查小新朝雲荒閣方向走去,每走一遍曾經熟悉的地方就像有把刀子抵住在皮膚上寸寸割著,她記得自己撕心裂肺的喊著不願離開可還是被扔出去,她記得他背過自己走在這長長的廊上,那天的夜很靜謐,那天的她很幸福。
「綠姑娘因有事外出所以不在,你有什麼親事上的事就和王爺商量吧。」姚定將她領到雲荒閣門外後笑道,並未注意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憂傷。
查小新望著大紅的門,大紅的窗和屏風,那富麗耀眼的眼神亦如他眉目不經意流轉間的神彩,令人眩目。
「對了。」剛轉身離開的姚定又返身補充:「王爺和綠姑娘的親事安排在大年三十,現己今十二月底了,查老闆可要加快辦事效率。」
「……恩。」查小新聽到親事二字時怔了下,隨即強笑點頭,姚定方才滿意離去。
那人臨窗而立,窗外的飛雪不時飄飛在他發上,肩上,衣上,紅色的衣被雪地上反射的光照得艷而迷離,淡淡狷狂和慵懶。
他的世界似乎只有白,紅,黑這三種顏色。
白的是雪,紅的是衣,黑的是發和眼。
如此寂寞,如此沉靜。
查小新看得心一陣心疼,這麼冷的天他怎麼站在窗邊也不披上披風?!清瘦的身軀和之前相比又瘦了,想到這手中的書掉落在地,這才驚醒急忙撿起,而他仍一動不動甚至連眼也沒眨一下,這麼投入,是在想誰?!她苦澀笑笑,走上前。
「樓王爺,我是有求必應的查小新,今天是想和你商量關於親事上的一些事宜。」
樓瀾狹長的鳳目有一絲漣漪波動,轉瞬消失,開口時聲音淡漠而疲倦:「一切隨你。」說完細長的眉微蹙起,今早又加派兵力暗中搜尋不知可否有她的消息……
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查小新很難受,卻仍強顏歡笑,攤開那本子便道:「我是這樣計劃的,親事當日由你騎白馬迎娶綠琬姑娘,不要轎子,然後你與她共騎一匹馬來至樓王府,身後跟著的人不需要灑花瓣,且要換成十歲的男女童一排排站列好跟在你們的身後,穿的喜氣點,等進了樓府時事先安排在屋頂上的人便開始用浦扇將雪吹落,而一旁的亭台上亦有人用古箏彈奏一曲鳳求凰,不要吹嗩吶也不放鞭炮,然後你和她在從梅花林中步入新房……」
查小新一口氣說完,同時,眼眶也濕潤了。
剛剛有那到一剎她真的幻想以為是她與他成親,可是一陣涼風吹散了醒了她的想像。
見他仍站在那兒眉頭越蹙越深,查小新壓抑在心裡的情感終於有些抑制不住,帶著一絲期待開口:「樓王爺……」她多希望他能回頭看她一眼然後認出她來!
「何事?」他的思緒被她聲音打斷,淡淡回應,眸卻一直盯著對面的簾心閣,只要他一直看一直看,她會不會就突然出現?!
「我剛剛說的如何?」心裡的希望變的渺茫,她仍不死心的追問著希望他能回頭,就一眼,一眼!也許她就會衝上前緊抱住他,告訴他,她是他的小新!!!
他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一切由你。」
冷漠而不含任何情緒的話像塊冰直接落在查小新的心上,寒徹寒徹,他果然認不出自己了麼?!一滴淚無聲滑落,查小新吸了吸鼻子收拾好難過的情緒起身,打算將本子遞給他看然後離開。
「對了。」就在這時他忽然主動開口,視線仍飄乎,查小新心跳和呼吸同時停止迫切的望著他,期待他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