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小新臉己被打的紅腫不堪,鮮血從唇角滑落,絲絲相連,她想起她和他的第一次見面,他要她取悅他,可是到最後卻將她推下床還鞭打她,仍記得他說「本王從未如此滿意過,安寧,以後你也讓本王如此滿意!否則後果猶如此鞭!」說著將鞭子親手折斷,是血吧,現在重新回憶時才想起當時他的手被鞭子摩擦出血,心又開始疼痛,多想,握住他的手。
「好,我讓你嘴硬!掌嘴!」大漢說著開始扇打她的嘴巴,血流不止。
「唔……」因疼痛而從胸腔深處發出一聲無力的輕哼,查小新緊閉雙眸開始流淚,他曾背著她走過夜深的長廊,說相信她,也曾緊抱她說他很髒,所以她們很配很配。還曾依偎在她懷中孩子氣的喊她媽媽。
沐春風起初看戲的目光漸漸認真下,隨性把玩著折扇,看不出她長的柔弱脾氣倒是挺倔,連男子都忍受不了的慘打她竟連啃也不啃一聲,不過,也許撐不多久她就會乖乖認錯。
紫衣男子坐在椅子上大發慈悲:「只要你道歉,本公子就放了你。」
身上的疼痛猶如置身油鍋煎熬,查小新緩緩起身,往日的畫面隨著她站起的那一剎在腦海飛快閃過,眼淚亦在此刻洶湧而出。
「為什麼,我們會變成今天這樣……」那日鞭打後他蹲在她身邊啞聲道,一字一傷,不是不愛,而是愛到不知如何去愛才會變成傷害。
「疼不疼?」他撫著她身上的傷,表情那麼冷眼神卻溫柔。
「對不起。」他在她耳邊低聲,手臂不由自主緊抱她。
「本王等了很久。」那個坐在紅紗後的男子對她妖孽一笑,眸中有掩飾不住的濃烈愛意,她呆呆站在門口羞澀望他,心融化成蜜。
………………………………………
「將她趕出樓府,以後不准在進。」這是他和她之間的最後一句話。
查小新伸手掩面淚如雨下,站直的身軀搖搖晃晃幾乎風一吹便要倒下,畫上去的黑眼圈被淚暈染一臉,漆黑像鬼。
紫衣男子以為她是因痛才哭,見她不肯低頭氣道:「來人,給我打!打到她下跪!」
一大漢上前便用力踢到她膝蓋處,查小新吃痛下跪,額上的血緩緩流下,在臉上畫出一道一道傷痕。
樓瀾,你怎麼可以娶別的女子,怎麼可以……
只片刻,她又堅強站起,紫衣男子嚇了一跳,這個男的是鐵打的嗎?!被打成這一副慘不忍睹的樣子居然還能站起來?!他的倔強也被挑起來了,於是又喊:「繼續打!」
又一腳狠踹在她後背,整個人朝前撲去,受傷的十指頓時像針扎入,疼得她混身濕透。她卻還是強笑著又重新站了起來。
在這個暗黑的夜,她用一次又一次被打倒站起無聲的告訴他,她愛他,她不會輕易放棄。
即使,他不知道為了愛他她忍受怎樣的折磨。
即使,他不知道為了忘記他她喝得不省人事。
即使,他馬上就要迎娶另一個女子。
即使,他和她面對面也認不出她是誰。
那麼多即使,只想說,愛上你,我不撤退。
沐春風震驚了,他從未見過那麼倔強的女子,跌倒這麼多次仍忍受身上重傷站起,而且臉上還含著微笑,儘管那笑看上去如此憂傷絕望。到了最後他心裡對她隱隱有著佩服,這世間大多是貪生怕死之人難得遇上一個如此有骨氣的人,當查小新最後一次站起來時他對那些人做眼神示意,那些人會意離開,沐春風若有所思看著她一步一步走出酒樓,心微動,心裡跳出一個他從未有過的想法。
如果,如果被這樣一個女人愛上會是怎樣的感覺?
鵝毛大雪,紛紛揚揚。
查小新剛走出便撲倒在鋪著厚重積雪的路面,冰冷之意觸動臉上火熱的痛,一時間冰火二重天,痛如刀絞。
「服了你了!喝個酒都能被打成這樣。」身著女裝的耶律恆不知何時從黑暗的一角走出,表情複雜,伸手將她橫抱在懷,幾個路過的人詫異的張大了嘴巴,心想,一個女子力氣怎如此大竟將醉酒之人毫不費力就抱起來了。
查小新因痛在他懷中呻吟出聲,臉上的血和淚混合在一起還未干,粘乎乎的,大腦卻是一片混混沌沌,只有他的臉,清晰如舊。
十二月中旬,滿城梅香。
查小新身上的傷經過十日悉心照料總算好了起來,但賺到的銀子也都花在請大夫和吃藥上,只剩下綠琬給的一百兩,但是她堅決不用將之鎖在抽屜裡,這個,等在他們成親那日就燒掉。
「小新,你去樓府也把我帶去吧。」耶律恆討好道,身若無骨般趴在櫃上,惹得街邊幾個賣菜的大叔猥褻的目光直盯著他漂亮的臉蛋和胸部。耶律恆察覺氣的怒瞪他們,誰知他們像是吃了春藥一樣表情更蕩漾,沒把他氣死!
查小新恍若未聞,只將筆和本子帶上直視他:「你要是也去店子誰來守?!我請你來難道不用幹活?!」
「可我一個人在店裡經常有男子非禮我,那天趁我午睡摸了我的胸,差點露陷。」耶律恆說到這仍心有餘悸,手不禁用力摀住被饅頭撐出的豐滿胸部。又衝她媚笑道:「不如,我不裝女子了如何?」在這樣裝下事遲早要出事!!!
「不行!你在說廢話我就辭了你!」查小新懶得和他繼續在這個話題糾結,轉身就走,走幾步後又回頭指了指門口囑咐道:「這幾坨狗屎記得掃乾淨!要是我回來還看到就讓你吃下去!」
正在吃桃黃糕的耶律恆只覺喉嚨一緊,看了看門口黃黃的狗屎又瞄了瞄手中黃黃的糕點,胃開始翻騰,「嘔」的幾聲趴在桌上直吐。
那幾個賣菜的大叔趁查小新走了全部湧入店,一個摸他屁股,一個撫他後背,另幾個上下其手,淫/笑關心:「如花,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