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所有的畫面都被淡綠粉紅繪成了一副詩意的畫面。
荷塘處,一紅衣男孩正坐在船上不知在朝水裡撈著什麼,發澤烏黑,面如白玉,雖然才只有五歲可是卻掩飾不住天資秀色。
「元宵,你又在頑皮!!」雲琳不知從何處走來看到他之後就皺起了秀眉,上前便要將他拎下來。
「小雲,你別這樣嘛,我只是想抓個螃蟹玩一玩,我一個人天天呆在這麼大的地方無聊死了。」元宵不以為意道,說話間透著一股灑脫。
雲琳聽見他喊自己小雲更是氣紅了臉:「臭小子!你剛剛喊我什麼?!明明就得喊我乾娘或是娘都可以!」
「好好好,娘,兒子送你一個東西。」元宵不知撈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壞笑,直接就朝她臉上扔了過來。
雲琳還沉浸在剛剛他的那一聲娘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某個螃蟹正攀在她臉上,她驚叫一聲嚇得連退幾步,然後掉入身後的湖中,頓時驚的四周下人立刻上前就要撈她,雲琳邊掙扎邊大罵:「元宵,你這個臭小子!我不放了你的,不會!!」
元宵早己從船上蹦了下來然後朝她做個大花臉:「等你爬上來在說吧!」
「你……」某雲琳在池下氣的說不出話來。
房中,檀香冉冉,水墨屏風後卻是一片旖旎。
幾個嬌媚女子依偎在元若桑的懷裡,這個餵他吃葡萄,那個親他臉頰,還有幾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媚笑著,一臉癡迷。
「小元!你又趁在娘不在拈花惹草了!」元宵一進來看到這一幕便皺起了眉頭,雙手環胸,十足一個小大人的模樣,那幾個女子看到他老氣橫秋的可愛模樣不禁嬌笑出聲,卻只他眉一橫,怒道:「笑什麼笑?!還不快滾出去。」
「元宵,沒看到爹正在快活嗎?」一直輕閉眼眸神色慵懶的元若桑終於開口,同時睜開了眼睛,臉上含著淡淡的笑,不嫵自媚。
元宵才不管他的話,直接上前就拉住那些女子往外面趕,邊趕邊罵:「你們全是壞女人!趁我娘不在勾引我爹爹!!!」
「哎哎,小少爺,可是你爹叫我們留下來的呀。」那幾個女子不情不願的往外面走並道。
「我管是誰!總之除了我娘任何女人不准靠近我爹,否則……」元宵瞇起了眼睛然後吹了一口哨,只見幾條狼狗朝她們撲來,那幾個女的嚇的花容失色,一下子全跑的不見了。
元若桑無奈一笑,然後隨手拿起一杯茶輕飲,聲音慵懶含笑:「上次你用老鼠夾夾住了人家的腿,嚇得人家幾天都沒消腫,上上次又是放蛇進來嚇別人,現在她還躺在家裡精神失常,這次又是放狗,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野蠻了,書可有讀?」
「哼!書?你房裡擺的全是春/宮圖,金瓶梅還有房中秘/術之類的東西,難道你要我讀那些銀書?」元宵像個小大人一樣端起茶道,一雙小桃花眼儘是風流。
「哦?你如此清楚是不是己經看了?」元若桑放下茶朝他挑眉道,笑得幾分玩味。
小元宵立刻咳嗽了幾聲,然後正兒八經道:「我真的沒有看,我只是……翻了一遍,對,翻了一遍……」說到這一張白玉般的臉有些紅了。
元若桑大拍手掌:「哈哈,好,不愧是我元若桑的兒子,爹等著抱孫子了喲。」
「你……」小元宵一張臉都紅了,氣道:「有你這樣的爹嗎?這麼不正經,我今年才只有五歲!!!」說完還伸出幾個嫩白的手指做五狀。
「那有什麼,你爹當年十三歲的時候就己經破初了……」元若桑見他不好意思於是便故意說些令他更不好意思的話。
小元宵「噗哧」一口水噴了出來,然後直擦唇邊的茶水道:「夠了夠了,這種少兒不宜的話以後不要在對我說了,要是娘知道肯定要剝了我的皮了!」
元若桑聽到他的話後眸光黯淡了下,然後從懷中拿出那個銀色髮簪,尾端有銀色魚,中間斷了一截卻被他粘起來了,那是從前他送給她的,想起她,髒口被刺的傷痛的更厲害,一時輕咳了幾聲。
「小元,你沒事吧?」小元宵見他咳嗽於是緊張的立刻上前為他順背,見他手中拿的髮簪於是都清楚了,像個小大人一樣安慰道:「小元,你既然是送給娘的為什麼不承認呢?難道不好意思?」
元若桑聽了他的話輕笑了聲然後看向他:「我從來沒有送過任何人禮物……」
「所以你不知怎麼開口,於是想掩飾?」小元宵接了他下面的話,元若桑聽了之後又垂下眸深深凝視著它,一股尖銳的痛從心臟部位蔓延。
被最愛的人深深刺了一刀是任何人都無法釋懷的吧?
當年因為那二刀他差點斷命,斷斷續續的治了好幾年才慢慢醒來,現在一到颳風下雨天心臟就痛的如錐心般煎熬,還好這幾年有雲琳照顧著元宵還有兼顧整個朝政。
「小元,我一直不明白一件事,既然你喜歡娘為什麼不封娘為皇后呢?還是你知道小雲比娘要有那個能力處理國家大事一些?」小元宵終於像個小孩子一樣在他懷裡坐下來然後仰起頭望著他,父子情深。
元若桑寵溺的撫著他的髮絲,眸光變得迷離:「因為我知道她總有一天會離開,而我也知道我以後會虧欠雲琳太多,我不能給她愛,只有給她一個名份去彌補。」
「可是娘卻離開了你……」小元宵提到娘時眼圈一下子紅了起來,緊緊抱住元若桑。
「那種連爹都殺的娘,不要也罷。」他淡淡道,眸中閃過一絲受傷,手不禁緊緊握住那一枚銀色髮簪。
「哼哼,又不是你娘,你說不要就不要呀?!我要!」小元宵哼哼道,說完趕緊從他懷裡溜開然後做了一個大花臉才跑了出去,他知道要是他不跑肯定被元若桑抓住狠狠打屁股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