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小小!」木頭瘋了一般狂喊出聲,不顧身上的疼痛就要上前拉住她,腰間的血洶湧而出。
「小小!!!」南司夜不顧不一切衝上前,心裡有什麼跟著她一起墜落,摔碎。
洛小小的身體不斷墜落旋轉著,濛濛的白霧令她仿若置身天堂,不斷下墜的時候她聽到了懸崖邊傳來的竭斯底裡的聲音,交錯在一起,會是誰呢?會有誰呢?她己經不想去想。
遠方,傳來一首飄渺而憂傷的歌,輕輕唱著:
停在這裡不敢走下去
讓悲傷無法上演
下一頁你親手寫上的離別
由不得我拒絕
這條路我們走得太匆忙
擁抱著並不真實的慾望
來不及等不及回頭欣賞
木蘭香遮不住傷
不再看天上太陽透過雲彩的光
不再找約定了的天堂
不再歎你說過的人間世事無常
借不到的三寸日光
不再看天上太陽透過雲彩的光
不再找約定了的天堂
不再歎你說過的人間世事無常
借不到的三寸日光
那天堂是我愛過你的地方
——————————————————————出自嚴藝丹的《三寸日光》
一年後。
正是二月,草長鶯飛。
晨曦的陽光透過竹窗照進屋內,淺淺光華。
洛小小只覺腦袋沉沉的,依稀還能看到南司夜,安恆還有木頭的臉在眼前晃動,明明想要遠離可是他們卻朝自己撲來,眼見著就要撲到的時候她「啊」的一聲尖叫醒來,滿頭大汗,直視前方不斷喘息著,支離破碎的記憶在腦子裡慢慢消失,她下意識的摸了摸頭發現上面正包紮著繃布,摸上去還有點疼。
「我受傷了……」
她喃喃道,低頭一看身上那件大紅色的嫁衣己變成粗布衣衫,心不驚一沉!到底是誰救了她?!若是女的還好若是男的……想到這心煩意亂的朝四周環視卻見自己正在一個竹舍間,裡面裝飾簡補,只是一桌四椅,還有二個窗戶,倒很透亮。窗外則是綠水青山,看樣子這裡是遠離城鎮的小村,想到這也放心了。
「小美人!你終於醒啦!」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洛小小吃驚望去正見一個身穿藍色粗布的男子,說是男子可也長的眉清目秀,背後負著弓箭,而二手則提著中箭的兔子,紅潤的嘴唇神氣的翹起,有幾分痞氣,幾分孩子氣。
愣了半響她才遲疑著問:「是你,救了我?」
「廢話!老子不救你還有誰救呀!」他粗聲粗氣道可是絲毫卻不低俗反而有幾分豪氣,將手中的獵物放到桌上後,他坐下邊飲茶邊道:「那天我照常去打獵,誰知不知被什麼東西砸到,砸得我都脫臼了。」
「那個人……是我?」洛小小覺得太奇妙了,可是想笑又不敢笑。
他揚了揚眉:「不是你是誰呀!隨後我就將你帶回來了。」
「謝謝你,不過,我想問問我昏迷了多久而這裡又是屬哪個國家?」這才是她最關心的問題,她必須清楚。
「你昏迷了整整一年,提起這事老子就有氣,不僅要打獵洗衣還要照顧你!這裡嘛自然是月國了,不過我們在月國的最邊境一般不會有什麼人來,山野之處嘛!」
「什麼?!一年?!」洛小小大吃一驚,隨後思緒一片混亂,雙手也不由抓緊了身上的衣服,她昏迷了一年,那這一年中又發生了什麼事呢?想到這立刻急急問:「那請問下我昏迷的這一年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是指月國和……南國。」
「能有什麼事?還不是和往年一樣。」他放下茶杯忽然問她:「對了,老子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先自我介紹,我叫雲琳,今年十六。」
他的直率令洛小小備有好感,於是也不掩飾:「我叫洛小小,今年也是十六。」
雲琳聽了哈哈大笑:「果然是有緣份!」說完站起來將獵物準備拿到廚房處,可是回眸看了一眼洛小小,長相倒是清麗,加上生病倒更有幾分柔弱的女子美態,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試探試探始終不敢輕易將她留在家中,想到這對她道:「那個,你幫我去山中找一把箭,就是和我手中這個一樣,我打獵時落在那裡了。」
洛小小聽了半分遲疑也沒有便點頭:「好!」畢竟是他救了自己,做一點事情也是當然的,只是起床時頭仍然有點痛,加之一年沒下床雙腿也軟綿綿可是她仍堅持朝山林間走去,沐浴在陽光下時她在心裡告訴自己,從此,你便是洛小小而不是霜小小,以前愛過什麼恨過什麼人統統忘掉,重新開始!
深林中,巨大粗壯的樹緊密相連將陽光遮得嚴嚴實實,陰森而黑暗,潮氣撲鼻。
「咳咳……」她撥動著草從往前走著,仔細朝四處尋視,只聽「絲絲」聲心不由一驚低頭時正看到一隻花蛇在自己的腳上爬著,頓時嚇得不敢在動,額上的汗水開始滴落,心跳也加快,那條花蛇慢慢的爬過這才不見,她才鬆了口氣。
「奇怪,箭在那兒呢?」她己找了大半個時辰雙腿發麻發酸,累得直喘氣,回頭時才發現自己走的太深四周全是密林,己不知是從哪兒進又要往哪兒出了。
「嗷嗷嗷……」一陣狼嚎聲在林中響起,帶著幾分森冷。
洛小小脊背爬上涼意,屏住呼吸往後看時正對上一雙綠幽幽的眼睛,那是一隻狼!!!他身軀龐大,通體純黑,只有一雙眼睛碧綠碧綠,在深林中有幾分恐怖。
「嗷嗷。」狼又叫了幾聲,開始朝著她的方向走來。
洛小小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雙手死死拽著衣衫,可是她無路可走,當狼離她只有十米的時候終於身子一躍朝她撲來,那句「啊」還沒叫出聲她早己下意識的嚇暈倒地,那頭狼不偏不倚的覆在她身上,氣息粗重,口中的口水粘粘的流在她臉上,噁心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