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時候,陽光透過白色窗簾照到室內,一片溫暖。
蘇子睜眼看著眼前沉睡的男子,他正將她緊緊抱在懷中,手霸道的摟住她的腰不肯鬆開,腿亦壓在她的腿上,英俊的臉頰在陽光下褪去了些冷酷,多了幾分柔和。
淚,不知不覺流下。
伸出手沿著他輪廓分明的臉輕輕撫摸著,眼神癡迷,這些年,你過的,還好麼。
「醒了?」他眼睛仍是閉著的,可是手早己握住她在他臉上府摸的手指,聲音因為才剛睡醒所以有些沙啞,十分性感,裸///露在被子外的肩膀是那樣精壯有力,肌膚光滑。
只是輕輕一個動作卻恍若回到從前。
蘇子微笑流淚,與他的手十指緊扣著生怕稍一鬆開就打破此刻的溫馨,深深望著他俊美的臉頰,從眉到來高挺的鼻,然後在是緋紅的薄唇,在就是精瘦的胸膛,上面有好多傷疤,或是刀傷或是砸傷,但最耀眼的還是他心臟邊那一枚槍傷。
心,深深抽疼。
那是他為了她而留下的,離心臟那麼近那麼近。
「這些年,你過的還好麼。」她哽聲問著,黑瞳中早己盈滿了的淚水,凝視著他滿是心疼和思念。當年他被打得混身是血在她身邊走的過的場景這些年反覆出現在她的夢中,她總是驚醒然後痛哭,他的痛,她多想承受一遍。
安夜聽到她的哭聲後眉頭輕輕蹙起,然後伸手將她整個圈入懷中,手溫柔的撫弄她柔軟的發頂,下巴抵住她的額頭上,垂著狹長的眸深深凝視她,啞聲道:「不好。」
蘇子聽到不好之後手不自覺將他的腰摟得更緊,臉頰貼在他胸膛上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一聲一聲在傳遞著他這些年過的非常不好的消息,頓時淚如雨下,抬起淚眸癡癡望著他:「為什麼不好?」
他漆黑的眸蒙上薄霧,低頭湊近她,二人的鼻尖輕輕碰在一起,修長的手指慢慢來到她光滑的後背愛府著,輕聲道:「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都想聽。」她不由將他抱緊了一些,如瀑布的黑髮披滿了床頭,美得清麗。
安夜瞇子半瞇起,思緒飛遠,爾後手指繞起她烏黑的髮絲玩//弄著,語氣淡淡:「假的是,我過的很好,真的是,我過的很不好,隔一個月就做一次手術,將斷了骨頭重新接好,還要輸血,新傷舊傷全部複雜,我在醫院呆了整整半年,每天都在輸液。」
他輕描淡寫的敘說著過往,可是每一字都尖銳的像刀戳穿她的心臟,蘇子埋在他胸膛輕聲哭了出來,手顫抖的府摸著他身上那些傷疤,心疼著問:「這些傷全是當年你爺爺打出來的嗎?」
「不是。」他看著她的眸色柔下,手握住她的手來到他腰左側方上面的一條鞭痕道:「這是十四那年殺了一個背叛組織的人受的傷,當時我單槍匹馬,而他們有十幾個人,本來全死了可是我離開之前誰知還有一個活著,用鐵鏈狠狠抽了我這裡一鞭。」
蘇子聽了之後整個身子都顫抖起來,眸中的熱淚越來越多,手久久停在他那兒府摸著自己的腰也似乎疼了起來。
他又握著她的手來到自己的後背處,那裡有一道長達幾十厘米的刀疤,十分猙獰,若不是他今天給她看她還一直沒有發現,蘇子手指觸摸到的那刻己泣不成聲,哭著看他,安夜看著她心疼他的模樣,心頓時變得很柔軟,伸手為她擦去那些淚水柔聲道:「這是當年爺爺五十大壽時有人來暗殺,我替他擋了這致命的一刀。」
「很痛吧……」蘇子忍淚在他背上的刀疤上輕輕觸摸著,淚如雨下。
他深深凝視了她很久然後無聲笑了,聲音透著愉悅:「不痛。」
蘇子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一臉茫然:「真的不痛嗎?這麼長的刀疤?」
「真的不痛。」他低頭附視著她流淚的臉頰,手指來到上面輕輕府摸著,聲音嘶啞:「有你在,什麼痛都不在痛了。」他習慣孤獨,習慣殺戮,是她讓他的生命出現溫暖。
蘇子聽著他的話後笑了,眼淚卻越來越洶湧,她伸出雙臂緊摟住他的脖子,臉頰與他的臉頰摩擦著,顫聲笑道:「我也是,因為你,所有的痛都不在痛了。」
「笨蛋。」他輕笑出聲,可是黑色的眸中卻綻放無數煙花,雙臂伸出同樣緊緊回報住她,臉亦埋在她發間深深嗅著那熟悉的清雅香味。
二個人就這麼緊緊抱著對方,從未有過的溫馨。
蘇子的手邊撫摸他背後那一條刀疤邊輕輕問:「消失的那一年為什麼不來找我,是不是因為恨我?」她本來不想提這件事怕破壞此時此刻這種溫馨,可是她忍不住想要問,想要知道他真正的心情,她怕錯過了今天就在也沒有機會問他了。
安夜溫柔的黑眸閃過一絲微光,沉默不語。如果他將事實的真相告訴她,只會讓她更堅持著愛他的念頭,可是越這樣她的危險就會越多。
「安夜。」蘇子又喊了一聲,她在忐忑,她在不安,他現在的情緒比當年更加難以捉摸,她伸手捧住他的臉頰直視他的眼睛,面色憂傷,一字一句哽咽著:「我寧可聽到撕心裂肺的真話,也不要聽甜言蜜語的假話,求求你告訴我真相好嗎?我不想我帶著遺憾過完這一輩子!」
他眸色深幽下,良久,才開口道:「爺爺叫我殺了你,不然就殺了我。」
蘇子頓時一臉震驚,滿是錯愕。
「後來我沒有答應他便狠狠打我,打了之後警告我若是在來找你就會殺了你,或是將你送給神奈明,不論是哪結結果對你只有折磨,所以……」說到這他停下了,呼吸也輕得飄渺。一向強勢的神情此刻竟有幾分憂傷。
「所以,你才會把我送給你的生日扔到地上踩過,所以你才會坐上車子不在管我,所以這些年你才沒有跟我有任何聯繫對嗎?」她哭著問道,抓住他肩膀的手指都因痛而顫抖著,原來,他竟承受了這麼多,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