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吃了天花散,所以你現在得了天花。」舒靖走到她身邊蹲下輕笑,語調死不正經:「等會兒你的准相公看到你這個樣子一定嚇得退昏,這一個月你臉上的痘痘都不會好。」
蘇小七欲哭無淚:「別以為我會感謝你!我一點也不感謝你!!!」說著伸手就用力捶打他,可是一雙雪白的小拳頭柔軟無力,打在上面……像調情。
舒靖無奈而又憐愛的看著她,伸手便抓住她細白的皓腕凝視她,笑得不羈:「這一個月內你都只能呆在屋裡哪都不能去,否則惡化。所以不會在有人進房看你,而你在這個月內跟我去西域,昨天,先皇的陵墓被盜丟了他生前至愛的湖玉盒,你跟我一起去西域找。」
「……去西域?」蘇小七愣了下,隨後一雙黑亮的眸熠熠閃光:「真的呀?!」她從來都沒有出過遠門,不禁有些興奮了。
「找到了湖玉盒,你蘇七郎的名聲將會響徹整個青城,到時候,你名利雙收,何樂不為?」他輕笑著戲謔,但神色卻是一片認真。
蘇小七聽了他的話不禁愣住了,遲鈍了下問:「你,怎麼知道我想要名利?」
舒靖笑而不語,伸手親暱的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子。然後從窗戶方向飛身離開,他剛離開門便彭的一聲被撞開了,正是一臉驚慌失措的阿涼:「小,小姐!不好了!他們已經過來了!」剛說完還沒來得及喘下氣就看到滿臉是紅痘的蘇小七,又是連連尖叫幾聲退到門外大喊:「不!不好啦!小姐……」話沒說完竟暈了過去。
蘇小七暗自在心裡偷笑,笑過後驚叫:「啊!我的臉!」
整個夏府瞬間亂成了一團。
要娶她的那個男子在見到她的臉之後口吐白沫,被人用花轎抬回了家,而夏權更是急得不得了立刻召集太醫為蘇小七看臉上的傷,蘇小七像屍體一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屏息凝神,偷聽著太醫是如何說的,不知情的阿涼則在一邊哭的像個淚人。
「太醫,我愛女的臉如何了?」夏權急問。
太醫神色凝重,捋了捋鬍子沉重道:「你們快將這間房所有的窗簾和門都關上,這一個月內不准任何人進房看她,將食物和水放足夠,她中了天花,不能在進任何風了否則惡化這張臉就要毀了。」
蘇小七聽了小心肝嚇得一顫,他不會跟她玩真的吧?還帶她去西域,那她的臉怎麼辦?毀了?!
「嗚嗚,我不離開小姐!我死也不離開!」阿涼哭的像個孩子,衝到蘇小七床邊說什麼也不肯走。
夏權也難過的抹了抹眼淚,吩咐著侍女們將該備好的東西備好任何人都不准進來打擾蘇小七否則下場會很慘,又在她床邊坐著抱著她痛哭了一場:「爹的乖女兒,你的命真苦呀!爹沒能好好照顧你,等你臉好了爹一定為你找一個好的女婿!」
蘇小七差點吐血身亡,但心裡還是蠻感動的,她這個爹好的沒話說呀。
哭了一會兒又不捨了一會兒人總算是走光了,但蘇小七卻叫阿涼留下有話跟她說。
「小姐,阿涼不會離開你的!死也要死在一起!」阿涼緊緊抓住她的手不肯放,一臉堅決。
蘇小七歎了口氣,費力的推開她壓在自己胸口的手,剛夏權也抱住她哭差點沒把她壓得斷了氣,他一走她還沒呼吸阿涼又上來了……
「小姐,你不用趕了,我不會離開你的!」阿涼抱她抱得更緊,淚珠子直掉。
蘇小七石化了,咬著牙一字一句:「阿涼,你要是在不起來我就要窒息啦!」
「什麼?!」阿涼這才嚇得連忙起來,蘇小七終於可以大口大口暢快的呼吸了,真是特別痛快呀,於是她又將事情原因說與阿涼聽,說得阿涼一臉嚮往:「呀?!真的呀?!你要去西域?」
「噓,這事不能跟任何人講。」她摀住了阿涼的嘴巴小心道,阿涼似懂非懂的點頭,然後蘇小七又鬆開摀住她唇的手認真道:「後院梨樹邊有我偷偷埋下的一萬兩銀子,我走之後的這一個月裡,你去找一些有才華卻貧窮的書生,讓他們去各個窮鄉僻壤中駐紮下專教孩子們知識,每年給他們一百兩銀子,如若能堅持,待他年老之處定送一座房子給他養老。」
阿涼聽的熱血沸騰,用力點頭:「小姐!我一定會認真去做的!」
「這件事要保密,任何書生問你是何人你都不能說,且你記得跟他們見面時臉上都要戴面紗。」蘇小七又再三囑咐道,上次她好好想過了濟善堂雖能收養人可是這只適合老人和婦人,小孩子們始終要讓他們學會如何獨立,用所學到的知識改變自己的命運。
「還有什麼其它的事要吩咐的嗎?」阿涼繼續問。
「我在城東處買了一大塊地,叫濟善堂所有十六歲以上的男丁去那兒做房子,婦人則為他們洗衣做飯,留下四五十歲的男子和女人在濟善堂中照顧老人。」蘇小七早前就已經計劃好了,這些房子做好後用以出租,收到的租錢就不斷在青城國內四處做濟善堂,等做滿五十六座後那些教書先生們也到了退休的年紀,到時候房子給他們養老。
阿涼神色凝重,點頭。
二人手緊緊握住看著對方微笑。
變天了。
早上還是風和日麗到了中午的時候狂風急驟吹起無數枯葉,片片旋落,一池清澈的湖水上飄著金黃的葉,幾分蕭瑟。
李斯如看完手中聖旨之後神情凝重的將它放於桌上,一張清麗的臉上神色複雜,今天一早便收到皇上的密函,說是先皇的陵墓被盜似被西域那一夥盜墓之人所為,他們偷走了先皇最珍愛的湖玉盒,所以,皇上要派她去將湖玉盒找回來。
「小姐。」緋色推門而入,腳步匆忙。
李斯如斂下思緒朝她望去,一臉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