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臉上一條疤就夠難看了,再添一條,絲絲估計更加不願理你了」,文嘟嘟反感地說。
「哼,她不理我,其實我也不見得想搭理她」,這球又沒進,一群笨蛋。
文嘟嘟徹底跌進了迷霧裡,不願理她,你這麼死乞白賴地關著她幹嗎。
男人這副嘴臉像極了有時候耍無賴的楚夕雲,文嘟嘟不禁罵道,「你他媽去洗洗,噁心得我都不用吃東西了……」,憤恨至極的文嘟嘟竟然罵起了髒話。
男人一抬眉,文嘟嘟會被嚇死,眼前可不是糗她捉弄她卻愛她寵溺她的楚夕雲,是個黑道大哥也。
「他媽的,蠢蛋」,刀疤男憤恨地罵上一句,瞬間讓文嘟嘟的白臉再白上一分,男人卻轉過頭來衝她露出兩顆大白牙笑了,「丫頭,哼哼……」,說完起身下床去了衛生間。
真的是一會天上一會地下,與黑道大哥交往不光要膽量,還要心臟夠強。我脆弱的小心臟哦!
趁著他上洗手間的空擋,文嘟嘟打了電話去叫客房服務,叫他們進來收拾一下打碎的煙灰缸和床單,還叫了點吃的。其實她還在猶豫,該不該報警,但仔細想了想,還是算了,秦絲絲的問題,警察來了只解決得了一時,孩子的事和這個男人的事都不是警察能解決的。
刀疤男額頭上的傷口大概有三四厘米長,雖然傷口不深但流了這麼多血,文嘟嘟看著也挺害怕的,「要不要去醫院縫一針或者打個破傷風什麼的?」
刀疤男翻了一個白眼,回答了她的問題。
文嘟嘟自討了個沒趣,簡單的消了毒,綁上紗布。在此期間,臉繃得緊緊地,一聲也沒吭。
果真是流血不流淚的硬漢子呀。
顯然是被門口兩個大漢,及床單上的血嚇到了,服務生進來,急匆匆地收拾了出去,連頭都沒敢多抬。
正想叫秦絲絲來吃點東西, 文嘟嘟竟然發現她早已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只好替她蓋了床被子,睡著的秦絲絲收起了她骨子裡的那股傲慢與清高,一張滿是淚痕的臉在長髮的半遮半掩下楚楚可憐。
屋裡,文嘟嘟正吃著東西,抬頭看對面的男人,他換了件衣服,但還是同樣款式的黑色襯衫。
「大哥,怎麼稱呼?」,文嘟嘟小心翼翼地開口,試圖套點近乎,待會也好說話。
「蕭深」,回答的簡單利落。
「蕭大哥呀,我叫文嘟嘟,呵呵」,文嘟嘟都鄙視自己,沒節操的和人套近乎。
「你就是文嘟嘟?」,男人忽然抬起頭,仔細將她打量了一翻,「丫頭,我認你做妹妹」,不是徵詢意見,是命令。
「額?」,文嘟嘟莫名其妙,但還是順桿爬叫了聲「大哥」。
男人吞下盤子裡的最後一口米飯,擦了擦嘴,文嘟嘟這才發現,蕭深動作優雅,一點也不像她想像中的黑道大哥,「文嘟嘟,挺有趣的名字,你要是能勸服秦絲絲,大哥給你封個大紅包」。
看來順桿爬不是她一個人的專利,眼前這個人將這個詞表演的更加淋漓盡致。
「誒,你和絲絲是怎麼認識的?」,文嘟嘟覺得眼前的男人,實在不像鍾情於絲絲,非跟她結婚不可的樣子,只有強勢,沒有半點退讓。
蕭深正襟危坐喝著咖啡,「今天在學校堵到的」。
「今天?我是問你們怎麼認識的,不是問你今天在哪見到她的」,答非所問。
「就今天認識的,學校門口」,蕭深回答,咖啡有點苦。
「那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顯然這個邏輯關係是不成立的。
「我什麼時候說過是我的?」,蕭深實在是覺得他這個妹妹有點小傻。
「那你非逼著她跟你結婚,一見鍾情也太誇張了吧」,文嘟嘟的發散性思維已經瞬間在腦海裡構思了無數個狗血的愛情故事。
「你確定你叫文嘟嘟?」,蕭深打趣道,真沒想到他這個妹妹不太聰明的基因還不只一點點,「秦絲絲是我兄弟的女人,他出差了,只好由我代勞,不然要是我侄子就這樣冤枉的被打掉了,我可沒辦法跟我兄弟交代」。
總算說清楚了。
「既然這樣,你就放我們回去吧,他們兩個當事人的事,我們都不要參和了,大哥,你說呢?」,文嘟嘟覺得有門,折騰了半天原來蕭深不是當事人。
「其實,我管他們結不結婚,我只要看著她這兩天不出狀況,等那混蛋一回來,交給他就行了,別太緊張,在酒店待兩天,等他回來,我們就都解脫了,到時候大哥帶你出去好好玩一番」,蕭深不上當。
文嘟嘟見沒戲有些失落,「你那個朋友也是你這樣的?」,文嘟嘟食指從頭到腳將他掃了一遍。
蕭深敲了個二郎腿,挑了挑眉,「我什麼樣?你放心,那混蛋雖然大多數時候有點混,但對女人是最最溫柔的」。
這樣一個安慰,顯然沒有讓她的情緒有半點的舒緩。秦絲絲的事到底怎麼辦才好。
「你那個朋友,年紀多大,這麼著急結婚?」,文嘟嘟試圖多套點信息。
蕭深想了想,「比我大一點,今年大概三十一二吧」。
文嘟嘟心裡說了個還好,但蕭深的下一句話,倒是把文嘟嘟徹底嗆住了。
「他也不是著急結婚,這陣子正在和他老婆打離婚官司了,這廝想要個兒子,秦絲絲這會不是正趕上趟,離了再結然後馬上又有兒子出世,那混球睡覺都會樂醒」,蕭深鄙夷地笑笑,他還真想不通這廝,年輕時風流成性,桃花開不停,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天天念叨著想兒子,彷彿他家老爺子附身。先是張羅著跟他死活不願生孩子的妻子離婚,然後千交代萬交代他們這番兄弟他出差這幾天千萬得幫他守著他這小情人,懷著他兒子呢。
「我靠」,文嘟嘟同學髒話越說越順嘴,「竟然是有婦之夫,混蛋,還敢招惹我們絲絲,你這不是助紂為虐嗎?」
「沒你說的這麼誇張,不是都說了就要離婚了嗎,也會娶她,再說呢,女人不都想嫁個有錢老公嗎,雖然那傢伙不是什麼好鳥,但家底殷實得很,你那個朋友不會吃虧的」,蕭深覺得她小題大做。為了錢,像蒼蠅一樣圍上來的女孩子不計其數。
「歪理歪理,全是歪理」,文嘟嘟憤恨地起身,「其他人我不敢說,但絲絲絕對不是貪錢的人,她很辛苦地半工半讀,才沒你說的那麼虛榮」。
「好啦好啦,你衝我發什麼狗脾氣!」,蕭深覺得好笑。
一個下午,兩個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瞎聊,秦絲絲也平靜下來了,文嘟嘟試圖跟她談了談,慢慢也聽出了點東西。
趁熱打鐵,文嘟嘟也勸她,再考慮看看,畢竟她對那個男人也不是全無感情,只是對他過於強制霸道的態度反彈,倔強耍脾氣,於是當下決定接受蕭深的建議,去他相熟的山莊去玩兩天。
開車到那裡,差不多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吃了點東西,聽說有溫泉可以泡,文嘟嘟跑得飛快,拉著秦絲絲就去了。
現在已經有點秋天的氣息了,特別是晚上,泡在溫熱的水裡,當真舒服得不得了。
「我老家那裡有很多沒有經過開發的溫泉,小時候經常去」,這是秦絲絲第一次提起自己的家鄉。
「是嗎,太幸福了,如果冬天每天能在溫泉裡泡會再去睡覺多舒服呀」,想想就美得不行。
「嘟嘟……」,秦絲絲突然叫她,聲音有些發抖。
文嘟嘟朝她靠過去,「怎麼啦,是不是不舒服?」,她這才想起來,懷孕的人貌似不能泡溫泉。
「啊,肚子有點痛」,秦絲絲緊皺著眉頭,手捂著肚子,有點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