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拒寵 第六卷 寵愛 (零八九):以命換命
    「但是,她……」上官懿帶著哽咽的聲音說,想不到她會為自己做到如斯地步,心中雖感動卻心疼,多麼希望他能代替她。

    即使全朝文武百官都反對他對她的獨寵,一個個小人在他耳邊道盡她的壞話,他依然堅持本意。四國之旅讓他看到了她的睿智,可有心人卻在帝都散播謠言,說她是有心機的女人,他直接不予理會。一名連中毒受傷都要替他抓住造反之人的女子,他怎能不再深愛她幾分。

    「別說了,靜觀其變。」若然此時說不上比他還冷靜,她只是想看看鳳璃煙將如何決定。

    「月老,搞錯對像捲入時空的是你,但選擇繼續留在這裡的是我,往後有什麼後果我獨自承擔。可他不一樣,銀月不能沒有君王,他是一名賢君,處處為百姓著想,一個人面對那些佞臣,我是一個陪在他身邊的女子,只能給予他一些溫暖。」我低下螓首淚珠一滴滴滴在湖邊的鵝卵石上。

    「……」月老不可否認她所說的一切,因為造成這一切的確實是他。假如他為了免受責罰而硬是要拆散兩對相愛的人,他的內心大概也不好過。但是,又沒理由任由這些發生在眼前而不管啊。

    「即便我知道自己現在做的是違反天道的事情,我仍願意一試,願我做的事的得到應有的回報,只差月老您老人家點頭答應。」我不在乎跪下來求人,不覺得這丟臉,只因心中有了依靠,就認為一切都值得。

    「如果這是你所求,只有一個辦法:就是你必須死。」月老邊歎息邊撫了撫下巴的白色長鬍鬚,接著從衣袖內拿出一把短刃,準確無誤地插在她面前。

    「月老,記得答應我之事,不然我做鬼也不放過你。」我毫不猶豫地抽起短刃,眸子閃過一抹堅定,然後掏出衣襟內的白色手絹,用短刃劃開自己的手指,以血寫了幾個字。

    完了之後,我將短刃高高舉起,對準自己的心臟,閉上眼眸用盡力往那地方刺下去。背對著她的月老也無奈地闔上了眼眸,只可惜天命不可違,這些天命約束了神與神之間的愛戀,阻止了人神相愛,人和人相戀,他同樣無能為力。

    「煙兒,住手!」躲在一旁偷聽的上官懿再也顧不得什麼,撿起地上的石塊朝她的手腕扔去,他人跟著朝她跑過去。

    石塊打中了手腕,短刃應聲掉地,我因吃痛而皺了皺眉,一道高大的身影籠罩著我,我疑惑地抬起螓首看了看,驚訝得嘴巴張成圓形。上官懿偏過頭來給了她一抹安心的笑容,然後板起生氣的臉孔看月老。

    「月老,答應來取我的就不要更改主意。」上官懿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寧願死的是自己。即使她用生命來換他的生存,他一輩子都不會快樂。

    「你們兩個到底在搞什麼東西,商量好了再找我,我可不想看你們打情罵俏。」月老彎身拿起插在腳邊的短刃,站直身子後欲跨步離去。

    「不,我答應的當然來尋我。」上官懿回過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阻止她微啟的嘴巴裡要吐出的話,他知道她肯定會爭著承認,因此他不打算給她這個機會。

    「真是怕了你們這對癡男怨女,我往後不會再來了,你們的命我不要了!」月老從一開始便沒打算要,只是他們一直誤解他會來取,爭相為對方死而已,就那麼簡單。

    「月老,你說真的?」這下輪到我不敢相信他說的話,十分懷疑地再問了一遍。

    「是,是,是,滿意了吧。」月老嘴角抽搐,連續說了三個肯定的字,為表示自己說的是真的他轉身就離開,邊走邊揮了揮手將幻境一併收回袖中。

    「謝謝。」上官懿放大聲在他身後大喊生怕他聽不見,然後轉身解下肩膀上的加厚兔絨披風,披在她身上後彎腰抱起跪在地上的她,二話不說往客棧走去。

    我在他懷中不敢亂掙扎,以免摔下去會很疼,再加上他冰冷的生氣的側臉,更令我不敢出聲。我清楚他是那種越生氣越默不作聲的人,所以識時務如我肯定不會再去撩龍鬚。但是,偏偏有些人就那麼不識相,一眾的銀楓門眾擋住了他的去路。

    「閃開!」上官懿渾身散發著強烈的殺意,看著眼前這麼多的礙事人,心中的怒意更加高了,恨不得殺死他們。

    「若然,搞定他們,我沒事的。」我敢打包票他不會動我,除非他不希望我留在他身邊,因此露出得意的表情。

    若然擺出要銀楓門眾聽令的手勢,使他們讓出了一條路,再目送他們離去,她希望上官懿和鳳璃煙有美好的結局。她相信這也是不少人希望的結局。

    「懿,別生氣啊,生氣對身體不好。」我小心翼翼地道,想測試他生氣的程度。如果他朝我大吼,就證明還有機會解釋;可假如他依舊不作聲,說明他非常生氣,絕對超出我所預料的。

    「我被你氣得身體早已不好,你現在才知道錯會不會太遲。」上官懿斜眸盯著懷中沒有露出一絲害怕的女子,她有心情開玩笑,他的心情也好一些。

    「我哪有故意惹你生氣,分明是你不懂得愛惜自己。」我嘟起嘴巴,滿腹的酸水想向他吐,注意到沿途經過我們的人用異樣的目光看我們,我才發現此時的姿勢太過曖昧,掙扎著欲跳下。

    「你跳之前,最好想一想我還在生氣這個問題,敢再弄傷自己我絕不放過你。」上官懿其實也挺擔心她,每次做事都風風火火,就不知道哪天會闖禍。

    「哎呀,不要大驚小怪的,只是普通的刀子劃傷,幾天便好。」讓他這麼擔心我心存愧疚,刻意將事情描述得雲淡風輕,彷彿刀子割在手指上根本不疼,但其實挺疼的。

    「就算疼你也不會說。」上官懿太清楚她的為人了,她不可能讓別人知道她做了什麼事,更不會告訴他,她做這件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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