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好像特別喜歡抱我,終於發現自己離不開我啦。」他微微一笑接著回抱她,近來的她時不時露出他不懂的表情,他真有點擔心呢。
「少臭美了。」我輕輕地往他的背上一拍,示意他別亂誤會我的意思。
上官懿不怒反笑,擁著她的力道加重,他不喜歡她愁眉苦臉的樣子,他喜歡她驕傲的笑容,就好像是傲視一方的霸主,充滿活力與自信。她就像一塊寶玉,只有珍惜她之人才會發現她的美好。
銀月帝國的夜晚籠罩著神秘,守門的侍衛正打瞌睡根本沒發現有人潛入府中。來人用發光的晶石作為光源,在書房中翻箱倒櫃地搜索。最後因不小心撥動了牆上的燭台而開啟了一條幽深的密道,黑衣人趁機閃身進入。密道的某個房間裡傳來兩人的交談聲,他隨即上前隱身偷聽。
「王爺,不是說中此毒者必死無疑嗎,但現在你看上官懿還好好的!」一名中年男人背著黑衣人而立,十分生氣地道。
「丞相大人,你更說你的人下手絕對準,你這根本是謊言。」一名身穿華服的二十歲出頭的男子嘲諷地道,彷彿在說中年男人辦事不力。
「慶恭王爺你不過是命人取了點藥回來而已,本丞相可是費盡心思安排手下冒險下針。」鳳風認為自己在這次安排中起到重要的作用,更有意表明他並非一定得聽取上官賢的意思行事。
「你的意思是,你才是未來的儲君?不要忘記是你來求本王合作,本王是看重你開的條件才答應。」上官賢撇了撇嘴角,提醒他此時的身份。
「誰有實力便誰當,不一定是你慶恭王爺。」鳳風不怕得罪了他,因為現在他們同坐一條船,要是誰的一邊先下水,另一方也絕不好過。
「好啊,鳳風你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本王真小看了你的能耐。」上官賢似乎對他說的話無動於衷,因為他威脅不了自己。
「過獎,過獎。」鳳風皺起眉從牙縫裡吐出這四個字,心想:看來他得自此刻開始提防眼前的微笑男子,上官賢或許是隱藏最深的人。
「丞相不必謙虛,本王就此離開。」上官賢不覺得現在與他翻臉對自己有好處,而且鳳風的存在對自身的掩飾有利。再說鳳風定會比他早死,他不擔心。
「恕不遠送。」鳳風臭著一張怒意的臉,心不甘情不願地道。
上官賢沒多說什麼,只是咧嘴再次笑了笑,面色陰鬱地將雙手負於身後跨步離開。但是,那一閃而過的殺意非常明顯,鳳風卻沒留意。
在紅陽國的時候隊伍裡的人還穿著簡便的秋裝,可是一來到雪月國國境全部人都將自己包得像一隻粽子。什麼棉衣、名貴絨毛、上等貂毛皮裘都亮出來加身,但是仍有人叫冷。
雪月國天空之下的東西被冰雪覆蓋,山頂常年積雪變白,花草樹木的表面披了一層厚雪,等支撐不住之時便會落在雪地上,用來行走的路只是被掃開了一小條,勉強夠一輛馬車行駛。
「慢點下。」上官懿一手撐著油紙傘,另一隻手扶她步下馬車,然後攬住她的腰,就怕雪路太滑會令她摔倒。
「你別瞎操心,會被他們看了笑話你。」我的胸口被感動脹得滿滿的,真不知道該怨他沒個君王樣子,還是說他太過溫柔體貼。
「怎麼會呢,上官公子那麼體貼,是個好男人。」雪月國國王千月微笑著走上前,雙手捧著兩條長長的紅色布條,分別掛在他們倆人的脖子上。
這是雪月國的迎接禮儀,專門用來迎接每個進國的人,無論貴賤。天空原本飄下的是細雪,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下大了,油紙傘上積了一層較厚的白雪。
「千月公子認為朕是好男人,煙兒你覺得如何?」上官懿朝千月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謝謝他替自己說話,可他比較想聽心愛女子的答案。
「還差得遠。」我毫不客氣地說他,一點面子也沒留給他。我以為會激發他的怒意,結果他只是笑了笑,十分認真地聆聽我的意見。
「能看到兩位如此恩愛,本王很羨慕。」千月對眼前的兩人很有好感,所以說起話來也是用朋友的口吻。
雪月不算是非常強大的國家,但卻是個利用發展旅遊業而收入排行第二的國家。雪月的人們很好客,待人溫和,因此來此旅遊的人有賓至如歸的感覺。再加上君主千月經常聽取別人的意見,受到國民的愛戴。
「千月公子還未娶妻?」我對千月有種特別的情感,好像在哪裡見過他,可是在我記憶中不曾遇到過白髮黑瞳的男子。
「還沒,未曾遇上心動的女子。」千月被問到這問題的同時,臉微微發紅,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需要我們倆替你作媒嗎?」我掩嘴輕笑,故意說起說媒之事逗他。可是這樣相視而笑,讓某個人看到很不爽。
「隨緣便可,不用太過在意此事。」千月刻意使自己說起來顯得不在乎,但其實他非常在意這問題。
「請問我們的休憩之地是?」站在這冰雪的天地中他都感覺到冷,更何況是他懷中的她,得盡快到溫暖的地方才行,所以上官懿打算了他們的談話問。
「抱歉,說得都忘記了這事了,隨本王來。」千月略帶歉意地說,往後退了一步擺出『請』的手勢讓遠方來的客人先行。
上官懿雖然對他們倆的行為生氣,可為了鳳璃煙的身體,他忍了下來。難得最近不常笑的她笑了,他可以不因為她與別的男子談得那麼開心而生氣。
「為什麼生氣?」我順著他的步伐,邊走邊抬起螓首問。看到他下巴的鬍渣,我才忽然明白近來忽略了他的感受,自己一個人鑽牛角尖,什麼也不跟他說,他肯定生氣了吧。
「沒什麼,你開心就好。」上官懿不希望把自己所想告訴她,那樣會加重她腦袋裡想的事情。
既然他不願說,我當然不會強迫他,那樣的話只好用行動來證明。我抬起垂在身側的手臂,圈住他的腰身,將螓首靠在他的胸口上,一抹燦爛的笑容漾在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