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命的現在離開還來得及。」明軒握緊手中的軟劍,凌厲的眼神一一掠過黑衣人。
明墨依舊安靜,但全身散發的冰冷早已凍結每個人的心,更別說那目光看起來多麼恐怖。
一群黑衣人嚥了嚥口水,握了握劍柄,然後繼續朝上官懿和鳳璃煙刺去。明軒和明墨見狀,腳尖輕輕一踮飛身到了他們的面前,拿著軟件直指他們。
接著,明軒、明墨與黑衣人廝殺了起來。我緊抓著上官懿的大掌,不讓他帶病參戰,雖說明軒和明墨也是風寒未癒,但他的比較嚴重。
「你不許去喔。」我雖然很平靜地說,可唇邊的笑容卻是威脅。
「即使我想去也去不了……」他的表情像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身體忽然往前傾黑眸緊閉,接著整個人倒在地上。
「懿!」我馬上上前察看他,幸好沒有摔著,我鬆了一口氣。
明軒和明墨三兩下就將所有黑衣人生擒,但是黑衣人寧願喝下毒藥也不洩露幕後策劃人。他們見狀,只好收起軟劍走向上官懿。客棧遇襲這件事雖然是落幕了,可每個人心裡都有不同的想法,那是不能對任何人說的秘密。
月明星稀的半夜,小鄉村的人都置身於美夢之中。客棧的某個庭院中,一抹纖細的身影立在中央處,抬起螓首盯著夜空。
「主子。」突然一抹頎長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身後,接著單膝跪在地上,恭敬地喊了句。
「游羿,客棧遇襲的事你都看到了吧?」我小聲地詢問,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聽到的聲音。
我此時的心情很亂,多麼希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假的,那麼我就沒理由與他對立了,可那個人並不給我反對的機會,想先下手為強。
「一清二楚。」游羿從頭到尾都立在高牆之上,將所有的事情都看進眼裡。
「那你去跟蹤鳳風,把他往後幾日的行程一一向我報告。」我身側的手緊握成拳頭,掌心傳來的濕潤感讓我皺起了眉頭。
「是。」游羿回答領命,接著身影一閃消失在夜色中,就好像適才的事只是幻影。
我繼續仰著頭看黑暗危險的夜,蠢蠢欲動的人等不及一分一秒,打算取而代之。那麼這中間利用和犧牲的人對鳳風來說又算什麼呢。
「你就那麼渴望至高無上的權力嗎,萬人之上的位置並不好坐,你不也是知道的?」我詢問無聲靜默的蒼天,似乎要它給自己一個答案,一個不會心痛、自欺欺人的答案。
因遭遇行刺和風寒,這次微服出巡被迫中止回宮。我把從錢莊提回來的銀票分給受水災的老人和孩子,本來我們還打算幫他們重建家園,但經過眾人的商議還是認為離開為上策。
幕後主謀已經準確掌握我們的行蹤,再留在宮外很危險,皇宮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可這也是暫時的安全之地。上官懿、明軒、明墨、鳳璃煙都知道誰在背後操縱這一切,卻不能反擊。
一旦我們發起反擊,朝中的各個勢力就會分化瓦解,那會毀掉整個朝綱的,我們不能冒險。所以,上官懿處於兩難的局面。
「他在裡面吧?」我捧過若然手中的托盤,問立在御書房外兩邊的明軒和明墨。他們雖名為上官懿的貼身侍衛,其實他們倆人在朝中都是舉足輕重的大臣。
「是,請進。」明墨看著她應了聲,然後為她打開房門,示意她自己進去便行。
才剛踏入御書房,就被一室的狼藉嚇了一跳,書本和奏折掃了一地,案上坐著黑髮有些凌亂的他,臉上佈滿痛苦,單手撐著額頭。
「出去!不要來煩我 。」上官懿頭也沒抬,皺起眉頭怒吼,想讓自己一個人先靜一靜。
「你確定要我出去?」我單手捧著托盤,另一隻手闔上房門,然後淡笑著向他走過去。
「煙兒,你怎麼來了?」上官懿聽到熟悉的聲音後快速抬起頭,驚訝地盯著她,心裡又不免高興她親自來找他。
「原因我一會說,現在你先把這湯喝下去。」我雖然有事找他,但首先關心的還是他的身體。聽說他回宮後這兩天就把自己關在御書房,什麼人也不見,除了早朝他基本呆在裡面。
讓他這麼為難我真的很過意不去,因此我來了,來解決問題。他是擔心我不理解吧,其實我都理解,而且比任何人清楚。
「……」他不好意思拒絕她的好意,但他真的不想喝,又不忍心看她失望的表情。
「不要說你不餓,兩天沒吃東西誰不餓。」我微笑著說,實際上是強迫他吃下去。我一直認為絕食並不代表能解決所有的事,不吃不喝也未必能想出什麼好辦法。
上官懿被她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好無奈地端起碗將參湯全數喝下,再把碗擱回托盤上。接著他站了起來,走到桌旁的她身邊。
「有什麼事要對我說?」他看到了她欲言又止的神情,直覺認為她有要事要與他說。
「我想出宮,回丞相府一趟。」我想回去確認一些事,一些我一定要知道答案的事,這樣才能保護自己所愛、珍惜之人。
「不許回去!」他在聽到『丞相府』三個字的時候,全身的神經突然緊繃,堅決拒絕了她的要求。
「……我只是回去看望一下親人。」我擺出僅此而已的表情,希望以博得他的應允,以及相信我回去的目的就是如此簡單。
「不要讓我擔心,乖,別回去。」他有一種一旦她回去了,就不會再見到他的感覺,一想到這樣,他的心就像被揪著那樣痛。
「皇宮裡每天都存在著勾心鬥角之事,我只是想回去向娘訴苦,這樣也不行嗎?」我擺出可憐兮兮的臉,今天我是非回去不可。
「……」他一時找不到反駁的話,盯著她期盼的眼神,他認輸了。
「要回去可以,我也一同去。」他不放心她離開他的勢力保護範圍,因此建議一同前往。
「不行。」我一時口快拒絕,忘了自己在假裝哭泣,這樣手一放根本就沒眼淚在臉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