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的話,無論屬下問他什麼他都不會回答。」藍衣男子名喚游羿,是我最忠心的暗衛,唯一服從我的命令。
「總有辦法的。」我邪惡地笑了笑,附耳在若然耳邊說了什麼,若然急忙走了出去,我則悠閒地在椅子上坐下。
「你繼續審問。」我微笑著對游羿說,犀利的目光看向黑衣男子。
游羿走了過去,拿起一旁的長鞭揮向黑衣男子,之間黑衣男子冷哼了一聲,嘴巴比石頭還硬,根本從他嘴裡問不出一句話。
「游羿,把他身上的繩索解開。」我的一句話,震驚了密室裡的每一個人,包括錯愕盯著我的黑衣男子。
「主子,是我聽錯了,還是你說錯了?」游羿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拿著長鞭的大掌僵硬了一下。
「我確實是說放了他。」我好笑地望著他們,看來都了不小的打擊,其實心中早有打算。
「娘娘,你不能這樣做啊。」依晴緊張地說,雙手抓住她的手腕,用足了力道,就怕她衝動誤事。
「你們怕什麼,若然東西給我。」我斜眸盯著十字架上的男子,接著漾開一抹深不可測的笑容,朝身後回來的若然伸出手,然後一個瓶子放到我掌心。
若然稍有遲疑,但還是把藥瓶遞了出去。這裡面裝的並不是普通的藥丸,而是由四十九種至毒的生物提煉出來的毒汁混合物,吃下去的人肯定會生不如死。
「這是天下無人能解的毒藥,除了我。」我站直身體,慢慢走向黑衣男子,將手中兩指拿著的藥瓶在他眼前來回幌了幌。
「給我吃的?」黑衣男子看著她拿出的藥丸,眼中並無懼怕之意,反而有些驚訝地凝視她,不明白她為何前後反差那麼大。
「你想吃?」我淡笑著反問他,把藥丸湊近他的唇邊,但沒有要餵他吃下的意思,接著手一偏解開綁著他的繩索。
「為什麼放我?」黑衣男子揉了揉發疼的手腕,深邃的黑眸不放過她臉上任何表情,十分好奇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如果我說沒理由,你相信嗎?」我把藥瓶和藥丸扔給游羿,他穩穩接住後,我一步一步向後退。
「不相信。」黑衣男子十分堅定地說,立在原地的腳步沒有動,他整個人冷靜得不像話。
「很好,我們來個約定如何?」我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晚餐,當然不可能無條件放過他,想得到什麼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少一分代價也不行。
「是什麼?」黑衣男子想賭一次,賭他活下去的機會,因為她明顯是想放他走,但沒有好借口。
「我們來一場比試,如果你贏了我放你走,可假如我贏了你服下此藥再離開。」我設下陷阱,等待獵物跳下來。
「就這樣?」黑衣男子很驚訝她的條件如斯簡單,為了不吃下那穿腸毒物,他雙手開始凝聚內力。
「是,開始吧。」我點了點螓首,然後提氣赤手向他攻擊,使盡了十足的功力,我好久沒這樣痛快地打一架。
就在他們交手分出勝負的同時,落思殿外忽然傳來哨聲,我把藥丸丟給黑衣男子,然後帶著若然、依晴、游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根本不用親眼看他服下,因我相信他是重承諾之人。
他們四人才剛從密道走出來,上官懿已經走在落思殿的小路上,正往主殿臉色凝重地走來。游羿閃身躍出窗外,若然和依晴則快步跑去開門迎接。
「剛剛是不是有人在?」上官懿走過來擁著她,朝窗外看了看發現沒人在,他以為是錯覺。
「沒有啊,我們三個人在聊天而已。」我置於腹部交疊的兩手冒著小汗,就怕他太聰明了,會發覺我在說謊。
「是嗎?」他雖然不認為自己剛才聽錯,但既然她這麼說,他選擇相信。他們倆最缺乏的就是彼此的信任。
「是,你找我什麼事?」我故意扯開話題,為的是不讓他多想。
「太后今天一下早朝就召我過去,談話間我總覺得她會對你做些什麼,你最近最好謹言慎行。」出了孔雀台他就直奔她的宮殿,告訴她要盡量壓抑自己的怒氣。
「好,我知道了。」在我頂撞太后的時候我就知道,想在宮中平淡過一生不太可能,我注定成為公敵。
這大概也是鳳風放我進宮的目的,以最少兵力的方法擾亂宮廷秩序,從根本上瓦解銀月帝國的實力。好讓他用正義的借口,奪權篡位。
午膳過後,我們三人一起出來散步幫助消化,突然闖入一座小院落,讓我們驚奇的是此處栽了滿院的梅樹,我想等冬天到來時,這裡飄落花香。
「若然,這裡是哪裡?」我疑惑地皺著眉頭,側偏螓首問一旁同樣不明所以表情的若然。
「梅園?」若然往後退了幾步,抬眸望著圓形拱門上的牌匾,小聲地讀出匾上十分秀氣的字。
「果然如其名,滿院梅樹。」我邊說邊踏入梅園,想看看這裡的屋子裡住著怎樣的惜花人。
「娘娘,不要進去啊。」依晴緊張地說,伸手欲抓住我的手卻僕了空,只能一臉焦急地追了上去。
「不怕,我只是進去看一下梅樹的品種。」我不理會依晴的阻止,走入這個以落葉鋪地的園子,而且越走越深。
梅園主屋外面的一排梅樹下,一抹倩影拿著竹勺為一棵棵梅樹澆水,嘴裡還哼著民間的小調。我想上前打聲招呼,若然卻快了一步擋在我面前,我隔開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姑娘,你是這裡的主人嗎?」我出於好奇立在粉衣女子的後面,輕聲地詢問她,就怕驚醒了梅林中的仙子。
女子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但馬上恢復平靜,她緩緩轉過身來,一張出塵脫俗的臉映入眼簾,一襲粉衣襯托著她的膚色剛好,凹凸有致的身材更顯艷麗。
「回王妃娘娘的話,是的。」粉衣女子放下竹勺,雙手交疊置於右側微微福了下身子。
「你知道我?」我驚訝地瞅著她,拉下旁邊樹上的一枝梅枝,仔細觀察了下,發現沒看過這種品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