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怎麼了?」官上懿蹙起眉頭,望著空空如也的手掌,錯愕與我的拒絕。
「沒……」我再次說謊,強迫自己揚起微笑,因為狠心的話我真的說不出來。
他的真心,我看得一清二楚,我不忍心傷害他,但殘酷的現實逼我低頭,逼我交出原本就不屬於我的東西。有時候我覺得『命運』很可笑,它從來不會依照人的心情而走,而人往往想改變它。
「你看著我說話。」官上懿的內心很不安,寧願我一次性把話說出來,但可惡的是我遲遲不開口。
「……」我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接著抬起螓首與他直視,逼迫自己堅強,因為以後我就自己一個人了。
「發生什麼事?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官上懿直覺認為我的事便是他的事,我是他未過門的妻子。
「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的求親。」我痛苦地閉上了眸子,將我的決定告訴他。我知道他對我用情至深,想忘記並非易事,但我相信時間能沖淡一切,包括深入骨髓的情愛。
「為什麼?」官上懿驚訝地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盯著從一開始就心事重重的我。
「很抱歉讓你誤會我對你有意思,其實我早已有喜歡之人。」我忍住眼眶快要溢出的淚水,置於石桌下的手緊握成拳頭。
「你騙我,不可能的!」官上懿伸手捏著我的下巴,逼我看著他。
「怎麼不可能,是你一直不願去想而已。」我漾著淡淡的笑意,在他看來是嘲笑他的意思。
我必須狠,狠心傷害他,讓他恨我,他才能活下去。這是我唯一想到的辦法,即使這辦法苦了自己傷了別人,我仍願意做。
「就是說你一直在騙我?」官上懿不敢置信地凝視著眼前美艷動人的女子,彷彿要看穿她是否在說謊,但他卻找不到她一絲說謊的證據。
「是!」我不斷地提醒自己要說出傷害的話,要令他死心死得徹底。
「不可能,不可能!」官上懿顫抖著手放開了我,即使我傷他至深,他也不願傷害自己深愛的女子一根頭髮。
「我是貪慕虛榮的女子,你一無官位二無錢財,憑什麼我要喜歡你?我就說你天真嘛,果然很好騙。」我緩緩地站了起來,退到涼亭的邊沿,微笑著看他痛苦的表情。
「是不是我有了官位,你就會答應嫁給我?」官上懿的內心排斥著不願相信我說的話,仍在挽留我。
「……不會」我沒想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停頓了一下然後說。
「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要那麼狠心!」官上懿激動地快步走上前,雙手抓住我的肩膀。
「你看清楚了吧,我就是這樣一個女子。」我吃痛地皺了皺眉,卻不得不繼續在他傷口上撒鹽。
「我們好聚好散,今天我是來斷情絕義的。」我輕輕拂開他的大掌,往九曲橋頭也不回地走了。
「啊!!」官上懿憤怒地用手掌擊碎了涼亭中的石桌,仰頭對著天空大吼。
明軒和明墨見他像瘋了一樣,馬上揮開若然和依晴的手衝了過去,而若然和依晴則快步越過他們,去追對岸那抹悲傷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