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揪著他的衣服,渾身顫抖不已,手指關節開始泛白,最後我只能無力地垂下肩膀,僵硬地放開他。
「懿,懿!」我仰起頭大聲地喊,眼淚沿著臉頰流了下來。
我抖著冰涼的手抓起他的手,食指和中指按住他手腕的脈搏處,假裝平靜地把了把脈,接著整張臉白得像一張白紙般。
「船家,你出來給我說清楚!」我朝船艙大吼,身側緊握的拳頭指甲深深扎入掌心。
「小姐,很抱歉。船尾被後面的船撞了,船隻失去平衡導致劇烈搖晃,還撞上了別的船。」船家匆匆忙忙地自船艙跑出來,滿頭大汗地解釋。
「立刻將船開回岸上,出什麼事我負責。」我懶得管之後發生了什麼事,現在我的一顆心懸在他的身上。
只有回到岸上他才有救,即使現在我不斷輸送真氣給他也沒用,那只能維持生命力不能治好身上的傷。
船莆駛回岸邊,而四周因撞船圍上了很多人,我剛好看到若然、依晴、明軒、明墨就在人群中,我立刻喚他們過來幫忙。接著回到他身邊緊握他的大掌,再將掌心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小姐,你怎麼渾身是血?」若然驚叫出聲,快步衝向我。
「沒事。」我笑了笑說,阻止若然欲檢查我是否受傷的手。
「你們來得正好,幫我扶他到那邊的藥房去。」我焦急地看著明軒和明墨,語氣接近乞求。
「可那裡沒有大夫啊。」明軒以為我嚇得糊塗了,皺起眉頭提醒道。
明墨什麼也沒說,直接蹲了下來,動手檢查官上懿的傷勢。但並未發現有任何流血的傷口,可衣服上血跡斑斑。
「別問那麼多,照我說的做。」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覺得他似乎不相信我,可我不想多作解釋。
他們四人同時被我憤怒悲傷的樣子嚇了一跳,都不禁噤了聲音,然後明軒和明墨架起官上懿離開船,往藥房走去。
「把他平放在冰床上。」我對有些不滿我命令的兩名男子說,但我無法分心去理會他們的感受。
「你們幹嘛?」藥房裡的小哥指著他們問,表情極度不悅。
「借你藥房給我們一會,現在去關上大門。」我從袖口裡掏出一錠黃金,放到小哥的手上。
「是,是。」小哥雙眼發光,笑瞇瞇地手下黃金,快速地關上大門然後走去後院。
「幫我翻過他。」我一個人根本搬不動他,兩個男人總可以。因此,我說完後走到櫃檯,找出一個布包打開看到全是針,然後將它擱在櫃檯上。
「你的手,我們先幫你包紮吧?」依晴湊了上來,盯著我血流不止的手掌,擔憂地詢問。
「不用管我。」我邊說邊爬上藥櫃旁的梯子,拿著包藥的方紙抓起一味一味的藥材,手掌因我的動作而不斷滴血。
「可是……」若然依舊嘗試說服我,即便知道我一旦決定的事情難以改變。
「沒有可是,拿去煎了,三碗水煎成一碗水,依晴去燒開水。」我下了梯子,將藥包好塞進若然的懷裡,然後拿起帶針的布包走向病床上的人。
若然和依晴知道已經說服不了我,只好歎著氣離開,去完成我下的任務。
我在床沿坐了下來,執起一旁的剪刀,剪開官上懿背上的衣服,再抽出布上的某一根針,欲扎向他卻被抓住了手腕。
「你會不會?不然我們去找人?」明軒放開我的手,作勢要往外跑,明墨及時拉住他的手臂。
「不用,相信我。」我說得堅決,沒有一絲猶豫。拿著細針的手毫不遲疑地往下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