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玉妃感覺到慕辰絕正要起身,不依不饒的抓著他撒嬌。
慕辰絕面無表情的甩開她,赤——裸著身子朝玉悠兒出了過來。
玉悠兒的視線在他的身上掃了掃,粉嫩的唇角輕輕一扯,「身材不錯。」
那眼神裡帶著幾分讚賞,卻沒有一絲的羞澀之意。
慕辰絕聞言,狹長的黑眸中泛起寒透人心的光芒,「找朕有事嗎?」
「沒有事就不能找你了?」玉悠兒右手一揮,將扔在地上亂七八糟的衣服甩到他身上,唇邊的笑痕越漸擴大,「雖然我很喜歡看男人的裸——體,但是就這樣赤——裸——裸的談話,我很不習慣。」
這般不知羞澀的話,讓慕辰絕的嘴角更加冷酷的勾起,「既然你喜歡,何不妨看個夠?」
玉妃就這樣張著眼睛看著他們,尤其是聽到慕辰絕的那句曖昧的話,小臉上氣得通紅,「皇上!」
「住嘴!」整整有兩年沒有見到玉悠兒了,慕辰絕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兩年前在春滿樓分別,這一別便是兩年,而這兩年他也曾多次打探她的消息,卻始終未果。
如今她卻親自找上他,心裡莫名的堵了一口怨氣,他知道她恨他,她找上他無非就是有事相求,但是……即使如此,他沉寂多年的心還是不可抑制的跳動起來。
不為別的,就為了在她困難的時候能想到他!
「皇上。」玉妃見慕辰絕對她發脾氣,低頭不敢看他此刻陰沉的表情,緊咬著唇瓣恨恨地盯著莫名出現的玉悠兒,她明明才跟皇上如此親密的交纏,現在……皇上竟然因為這個女人的出現對她大發脾氣,這股怨氣她怎麼也吞不下去!
「來人啊,有刺客!」玉妃故作驚恐地扯開嗓子大喊。
「媽的,這女人想找死!」
玉妃扯開嗓子一喊,門外馬上就一片通亮,想必是周圍巡邏的御林軍聞聲趕來了,玉悠兒眉頭皺了皺,正想動手,有人比她動作更快。
只聽見「咻」的一聲,一道暗器生生的從玉妃的眉心穿過……
玉妃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眸,眼呆呆的望著那個精美絕倫的男子,她咬牙唇瓣,眼淚汪汪的詢問道,「皇上……為……為什麼。」
她不明白,剛才還是一副熱情似火的他,為什麼下一刻就能如此狠心置她於死地?
玉悠兒似乎也被驚呆了,她知道慕辰絕狠心,卻沒想到他能狠心到這種境界,剛才還跟他的妃嬪上演著春宮戲,現在卻毫不念舊情的殺了她!
狠,果真好狠吶!
慕辰絕穿上衣服,眉宇未動,一雙冰冷的黑瞳裡並未有任何憐惜的色彩。
「朕不喜歡擅自主張的女人!」
一句冰冷的話,徹底的將玉妃一顆深愛他的心跌入谷底,她愛他,跟後宮的每個嬪妃一樣,都愛他愛到義無反顧,愛到無可救藥,即使知道他無情,即使知道他絕情,她們還是情願飛蛾撲火,義無反顧……
「皇上。」御林軍人趕到立即將門撞開,當看到慕辰絕沒有受傷時,才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嗯。」慕辰絕面無表情的點頭,目光掃向沉香木床上已經死去的玉妃,眼中的冷芒一閃,「將玉妃給朕拖下去,扔去亂葬崗!」
一句沒有溫度的話,決定玉妃的命運。
亂葬崗,那是多麼荒雜的地方,屍體推積成山,餓狼、禿鷲隨處可見,玉妃,後宮最得寵的嬪妃,死後竟然連一座孤墳都沒有……
那些御林軍的表現沒有玉悠兒那麼激烈,他們用毯子將玉妃裹住,然後直接拖出了鍾粹宮。
「慕辰絕,她畢竟是你的妃子,你殺了她就算了,怎麼可以將她丟進亂葬崗讓那些禿鷲啃了她的肉?」知道他的狠心,卻沒想到他竟是這般的殘忍!
雖然玉妃對她有諸多不敬,但剛才她也只是想教訓一下她,卻不曾想到慕辰絕一出手就要了她的命……
她有什麼錯?錯就錯在她愛上了是一個惡魔,一個沒有絲毫人性的惡魔!
「你管太多了!」冷硬的字節自慕辰絕繃緊的雙唇中發出,他就這樣站在玉悠兒的面前,那張俊美得無以倫比的輪廓在薄弱的月光下竟是如此的惑人。
她不得承認,慕辰絕的確有讓人瘋狂的資本。
他黑得發亮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著玉悠兒,兩年不見,她竟然出落得如此的明艷動人,雖然那一身簡單的月牙白長袍將她凹凸有致的身子裹住,他也能透過長袍看到裡面的春光,那白若凝脂的肌膚在月光下散發著魅惑的光芒。
一身男裝,風華絕代。
「找朕有什麼事?」他喉嚨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滾動,聲音聽起來沙啞萬分。
「沒有事就不能找你了?」玉悠兒覺得好笑,她居然感覺到慕辰絕看她的目光像是幾千年未見的老朋友。
他們算什麼朋友?挺多只算得上仇人!
她一直保持著那個略帶嘲諷的表情,卻沒有發現慕辰絕眼裡流露出暗喜的光芒,雖然只有一瞬間,但站在玉悠兒身後的綠染卻清晰的捕捉到了。
她原本對慕辰絕就十分的警惕,但是知道他對玉悠兒也存在著那種心理後,才暗暗的舒了一口氣。
慕辰絕這個人太陰沉了,玉悠兒惹不起。
慕辰絕微鎖起漆黑的眸,月光將他那黑亮的頭髮照得流光溢彩,那凌亂的模樣到是增添了幾分狂野,月光印照在他的臉,讓他有一種飄然欲仙的感覺,冷冽的黑眸緊緊地凝著玉悠兒,彷彿能將她的魂魄吸了進去。
「朕聽說,兩年前司徒謹天承諾兩年後會將你從鳳焰的身邊召回?」
玉悠兒沒有開口,慕辰絕卻像早就洞悉一切一般,那張薄薄的唇瓣帶著幾分冷漠的笑意。
她有些震撼,當年她就是因為司徒謹天那句兩年後就還她自由才應諾嫁給鳳焰,這些連鳳焰都不知道,慕辰絕怎麼會知道?
「你怎麼知道的?」她警惕的攏起眸光。
慕辰絕薄薄的唇瓣微微扯了扯,「沒有什麼事情可以瞞過朕的眼睛。」
玉悠兒一陣惡寒,似乎對慕辰絕的話頗有微詞 ,若他沒有安插眼線在藍珈又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好,既然你已經知道我來找你的目的,說說你的意思吧,你幫還是不幫?」玉悠兒眸光凝重,隱隱有幾分期待。
慕辰絕眸光流轉,似無意,視線落在席她的臉上,看到她眼裡的期盼,薄薄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既然是你千里迢迢趕到天穹求朕幫忙,朕又怎能親手毀掉你的期盼呢?」
嘎?
他居然答應了?
玉悠兒無比的震撼,他不是應該跟她提一點對他有利的條件麼?比如說……藍珈國的一些不為人知的弱點?或者是……司徒謹天的命?
慕辰絕又怎會看不清她眼裡的詫異,並未打算解釋什麼,他可以為她做任何事,但他從未想過要在她身上得到什麼。
或許,他只是想嘗還那一年對她的虧欠。
「夫人」
「主子」
夜影和無殤同時趕到,瞥到一旁的慕辰絕,兩人眼裡幾乎同一時間湧上幾分敵意。
玉悠兒神情淡然的朝他們點點頭,然後轉眸望嚮慕辰絕,道,「你沒有條件嗎?」
慕辰絕知道她的意思,她怕欠他的人情,又不想跟他有什麼瓜葛,唇角有幾分苦澀,卻還是沉吟了一瞬間,緩緩才道,「朕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對於一個擁有黑暗能量的人來說,這一點不難達到。」
玉悠兒微微震驚了下,她似乎看到這個冰冷無比的男子眼裡閃過強烈的落寞,她鬼使神差的問道,「你不是天穹國的皇脈?」
話聲一落,一時間,壓抑沉悶的氣息浮動在四周。
眾人倒吸了一口氣,這玉悠兒膽子也太大了吧,竟然敢質疑當今的皇帝不是天穹國的血脈?
誰知,慕辰絕卻淡淡的開了口,「不是。」
風輕雲淡的兩個字,徹底的震驚了所有人,他們一個個張大嘴巴,不敢置信的盯著慕辰絕,他們天穹國的皇帝,竟然非皇族血脈,天啊!這未免也太讓人不敢相信了吧!
相對他們的驚訝,玉悠兒卻表現得相當平淡,眸光凝重的盯著慕辰絕,久久都沒有說話。
其實在看到慕辰霖和慕辰夜的時候,她就看出了一絲端倪,慕辰霖和慕辰夜長得很像,而慕辰絕卻跟他們沒有一絲的相像之處。
慕辰霖和慕辰夜長相自然不差,但與慕辰絕相比,那當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相差了十萬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