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臉怒氣的順著他的手指望了過去去,當瞥見那不可一世的身影時,原本還是囂張的臉,突然垮了下來。
那是慕……慕辰絕啊!天穹國的皇帝啊!心狠手辣的作風天下誰人不知?而且,為了一個女人得罪他,犯不著吧?
他心不甘情不願的瞪了慕辰絕一眼,然後再在君流風的細腰上楷了一把油,才大搖大擺的離開。
君流風嘴角帶起一抹笑意,見男子一走,然後又恢復了那嫵媚與清雅的神情,也學著那些青樓女子拉起客來,「公子,上來玩玩吧!」
旁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青樓女子,見他一個新來的,竟然敢吆喝著搶她們的生意,雙雙對視了一眼,惡毒的光芒一閃即逝。
扭著那豐滿的翹臀,擺著胸前那兩顆大饅頭就朝他擠了過來,「哎喲,新來的吧?姿色不錯嘛!就是不知道那方面的能耐怎麼樣?看你瘦瘦弱弱的,應該還是個稚吧?」
另外幾個女子帕子一揮,對他低低的嘲笑起來。
君流風本來就是屬於那種骨感美的,身材又高『苗條』,那婀娜多姿的模樣著實讓那些上了年紀的女人狠狠的嫉妒了把。
君流風知道這些人不懷好意,但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足的,他只是盈盈的淺笑一聲, 「各位姐姐是前輩,流風哪能跟各位姐姐比啊。」說話是恭維,但內心卻是無比的厭惡與不屑。
年紀都這麼大了,還出來賣!也只有瞎子才會買她們!
「你叫流風?」另一個也穿著大紅色裸、露紗衣的女子將扇子擋住小嘴,故作羞澀的笑了笑,「名字還真好聽,唉,相比之下,我這鳳麟的名字就庸俗多了。」
君流風表面依舊恭維的笑著,耳裡卻是聽的明明白白的。
鳳麟,春滿樓的頭牌。
她這是在警告他呢?
想告訴他,她才是春滿樓的紅人?
君流風變臉的速度相當之快,他知道什麼人該惹,什麼人不該惹,尤其是現在……他還要得好好利用利用這一群女人,不然,讓他一個男人上場勾引另一個男人,打死他都做不到!
一想到床上那些曖昧的畫面,他就一陣噁心,兩個男人躺在床上,不知道能幹點什麼。
想著,他的嘴角上立即就換上阿諛奉承的笑意,「哎呀,原來是鳳麟姐姐啊,久仰久仰,早就聽聞鳳麟姐姐的大名了,說鳳麟姐姐是多麼多麼傾國傾城,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哪,流風這下總算是大開眼界了。」
他表面是這樣說著,其實在心裡不知嘔吐了多少回了,這樣上了年紀,連眼角紋都出來的人居然是天穹國第一青樓的頭牌?
那天穹國的審美觀還真是……特別!
那肉肉的身子,滿臉的紅斑斑,那張血盆大嘴厚得可以掛上幾斤豬肉了,還有那張臉,明明都生皺紋了,還要拚命抹得紅紅的,那豈是一個恐怖可以形容的?
旁邊的幾個女子,看到他那阿諛奉承的樣,不屑的哼笑起來,「還以為自己有多高尚呢,原來也是想靠著鳳麟大火一把而已,鳳麟都那麼老了,皮膚都暗沉了,還想巴結,眼睛瞎不瞎啊?」
「就是就是,鳳麟現在哪比得上燕燕姐姐這般貌美啊!要我說啊,今年的花魁大賽一定非姐姐莫屬了。」另一道聲音尖酸刻薄地說道。
「那是,燕燕姐姐這才叫做美若天仙,哪像這個鳳麟,噁心的豆腐渣。」
「哈哈,細細姐,你這形容也太恰當了,我覺得她現在比豆腐渣還要豆腐渣哦。」
一個個尖酸刻薄,不留情的嘲諷,聽得鳳麟略顯浮腫的身子抖如落葉,嬌容蒼白無比的瞪著她們,「你們這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當年若沒有我鳳麟,你們現在還是那下賤的洗腳妹!現在,你們名聲遠揚了,竟然……竟然這般的忘恩負義!」
想當年,她還是春滿樓當紅的花魁到時候,這些女子,誰不是跟在她屁股後面姐姐長姐姐短的,可是現在……她老了,她們一個個看到她就像是看到毒蛇猛獸一樣,有多遠就滾多遠!年老色衰,難道就是青樓女子的悲哀嗎?
一個身穿淺綠的女子瞥了燕燕一眼,似乎看到了曙光,轉而一臉嫌惡的看向鳳麟,看到鳳麟那滿是粉粉的臉,悶笑不止,「鳳麟姐啊,你也知道歲月不饒人嘛,而且你年齡也不小了,身子骨那還受得了那般折騰呢,你的花魁之冠啊也該退位讓賢啦。」
話聲剛落就迎來一群女人的附和。
「就是,就是,霸著花魁頭銜那麼多年,還真當自己還是花魁呢?要不是媽媽受不了你那一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才不願意將花魁的頭銜還放在你頭上,你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現在像不像一坨牛屎。」
「就是,要不是媽媽可憐你,你早就被踢出春滿樓了!」
「……」
鳳麟聽著她們的冷嘲熱諷如墜冰窯地咬緊紅唇,一聲不吭的睨著她們,終是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她現在是年老色衰了,當年那個將自己捧到天上去的媽媽看到她也會繞道而行了。
她鬆弛的雙眸裡氤氳著霧氣,只能絞著手指憤恨著!
年老色衰,珠黃垂暮,這就是身為女人、尤其是青樓女子的悲哀!
而站一旁的君流風才沒空理會這些女人的爭鋒相對,眼神一直緊緊地盯著樓下的慕辰絕,看到他那雙如寒潭般幽冷的眸子時,君流風紅唇揚起森冷的笑意,襯得他整個人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