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嘖嘖的打量著他,他的身子枯瘦如柴,透過那件破爛的灰衣,甚至可以看到他身上的每一條肋骨,那張若鵠面鳥形的臉,真是比黃花還瘦,顴骨深深的凸起,還有那雙眼睛,深凹得像沒有眼珠一樣。他真是瘦得出奇,但那五官還是十分的鮮明,尤其是那如鉤形的鼻子,怎麼看怎麼好看。
頭髮亂蓬蓬的,全是泥巴,若不是剛才在水中泡走了點,估計她會以為他頭髮是泥巴組成的,再來說說那鬍渣,要不要這麼長啊?像幾百年沒有剃過了。
「本公子不好看嗎?」看到她那嫌惡的眼神,君流風狐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蛋,不摸不知道,一摸就嚇了一跳,他錚的跳了起來,「我的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瘦了?骨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凸了?」
他明明就長了一張迷死人不償命的臉好不,現在怎麼瘦成這樣了?
他忐忑的走到水邊,看著水裡的自己,他差點氣得昏了過去,面前這個……這個瘦骨嶙峋的人是誰啊?怎麼長得這麼恐怖?還這麼……難看?
「看吧,繼續看吧,再看也不會帥!」玉悠兒拍拍身子上的水漬,懶得理他那副大受打擊的樣,就大步離去。
君流風始終不敢相信,那個人會是自己!想他以前怎麼說也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翩翩公子好不?現在居然成了一個像八十多歲的衰老頭?
「喂,你等等我。」沮喪歸沮喪,但是看到玉悠兒拋下他走了,他還是急忙的跟了上去。
玉悠兒不耐煩的轉過頭白了他一眼,不悅的道,「你跟著我幹什麼?」
看著她的濕發貼在臉上,濕衣包裹著那豐滿玲瓏的身子,若隱若現,極為撩人,妖嬈性感得讓人窒息的畫面,君流風看著,呼吸漸顯急促了起來,他定定的看著她,眼中的驚艷色彩如此明顯,他手指摸了摸鼻子,眼睛瞬間瞇成月牙,「你需不需要一個保鏢?」
「保鏢?」玉悠兒眼神掃到他那副低頭害羞的樣,眉眼中閃過一絲瞭然,不屑般的『切』了一聲,然後道,「就你那樣?我怕到時候我沒受你保護,你反而要拖累了我!」
又是一副不屑的樣,君流風氣得怒目橫眉, 「你都沒看過我的武功,怎麼知道我實力的高低?」
那樣不甘的話語以及那強勢的姿態,看得她吹起眉毛,瞪起眼睛,心想,這人還能不能再無賴一點啊?望著那孱弱的身子,她不屑的冷哼一聲,「如果你能一掌劈死一頭大象,我就決定收了你!」
一掌劈死一頭大象?
一句話成功的將君流風難到了,大象的皮是何其的厚啊,大象的力氣是何其的大啊,一腳都能將他踩成肉餅,別說一掌了,就算倒貼他一百掌也不一定能劈死它啊!
玉悠兒沒功夫管他的想法,隨即的揮了揮手,「你從哪裡來就往哪裡去吧。」然後特狂妄的昂起下巴走了。
「喂,除了這個,就沒有其他的了嗎?」君流風還是不甘心。
玉悠兒停下腳步,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冷絕的人影,一個大膽的計劃湧入腦內,她紅潤的小嘴一挑,似笑非笑的道,「你可以扮女人麼?」
他身子修長,骨骼分明,瘦得跟皮包骨似的,但毫不疑問的,裝一個女人的話,誰也看不出!
「女……女人?」君流風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有沒有搞錯?像他這種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翩翩美男子要扮成女人?
玉悠兒眉頭一皺,眉宇間及其厭惡與不耐的朝他揮揮手, 「既然不願意,那你就走吧。」
「不要,我願意,我願意還不成嗎?」好不容易抓了個機會在她身旁,他怎能說放棄就放棄?
再說了,不就是扮個女人嘛,他還怕真的變成女人不成?
玉悠兒嘴角一勾,很滿意他的態度,「你啊,我救了你兩次,就應該報恩對不?現在既然給了你這個機會,我就是你老大,以後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哪怕是讓你殺人放火,你也要給我照做。」
她那柔柔的聲音儼然一副居高臨下教訓的口吻,君流風一陣鬱悶,他一直都是別人的老大,現在怎麼反而變成了別人的屬下了?
玉悠兒明顯對君流風不感冒,冷哼一聲,邁開步子又走了。
君流風屁顛屁顛的跟在她身後,那副傻傻的樣子,活像白撿了五百萬!
……
好不容易來到了天穹的客棧,累得她一著床就躺了下去,太久沒睡了,眼睛一閉,就昏睡了過去。
「哇哇那男子長得真俊美哦!」窗口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玉悠兒極為不悅的將被子提到頭上,捂著頭又睡了過去。
「滾開!」一聲怒吼傳來,熟悉的聲音讓她不顧瞌睡蟲的侵襲就猛的從床上跳了起來,她掀開窗簾一看,樓下,屹然是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依舊俊美得驚人,身上如修羅般的殺戮氣息還是那樣重,旁人的眼神從未從他的身上離開,但是誰都不敢靠近他十米以內。
「慕辰絕!」玉悠兒嘴角微微勾起,她還想著怎麼找他,然後狠狠的教訓一頓,他就自動送上門來了!
這叫什麼?冤家路窄?
她趕緊的走出房門,踢開了君流風的門,看到床上那個睡得一臉死豬的樣,玉悠兒抓著他的耳毫不客氣就拎了起來,「死豬,快給我醒醒!」